民警們快速從旁人那裏得到左天厚老婆的電話號碼,以及住址。
刑警隊隊長說先不要打電話,以防把對方驚動再做出一些過激的事。還是直接去家裏堵她為好,讓她防不勝防。
大家一致讚同隊長的觀點,很快駕車直奔左天厚家所住小區而去。
此時天空已經沒有了晚霞,完全是鋪滿星光的夜。街道上飛馳的汽車不停的過往,兩輛警車沒有鳴響警笛,而是莫無聲息的向指令地點駛去。
隊長的心情比其他民警可能還沉重,因為他是專案組的頭領,能否偵破案子重任都壓在他的肩上。坐在車裏,他不停的對司機車,稍微快點,我很擔心這個女人已經不在家裏了。
後排女民警問:“她不住家裏能去哪兒?一個婦道之人,晚上一般不會在外麵亂串的,我看她還是在家裏的可能性大。因為我對她很了解,我們是多年的老同學,而且關係還走往的比較近。誰知道她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蠢事?看來很多人都是太聰明了,結果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哦,你跟左天厚老婆還是同學?之前她給你去過電話嗎?”隊長問。
“沒有,最近她跟我關係鬧僵了,因為她老公的事嫌棄我沒有幫忙,對我有意見。我不可能幫她,因為左天厚的行為影響太壞了,即使幫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隊長點了點頭,說:“但願她在家,如果不在家說明她有了防範意識,下一步我們就無從下手了。”隊長說。
女警嘖嘖嘴道,“我認為不會的,估計隊長太多心了。”
隊長嘿嘿笑了一下,說還是把事情想的最壞一些好,想的太簡單了,一旦遇到困難就束手無策了。
隊長的話音一落,兩輛警車已經停在小區裏。隊長快速下了車,向幾位隊員囑咐道:“同誌們辛苦了,晚上飯還是等完成任務以後再吃吧。”
隊員們回道:“為了破案,這頓飯吃不吃都無所謂。”
隊長一看隊員士氣很高,朗聲宣布:“開始行動!”
到了左天厚家門口,民警先試探著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動靜。然後繼續敲,還是沒有動靜。
隊長的心一下涼了半截,心說果然是讓我猜對了,這娘們跑了。
然後他下令用萬能鑰匙打開房門。一位民警快速將鑰匙插入孔裏,鼓搗了半天,奇怪,門還是無法打開。他馬上猜測裏麵一定是有人將門反鎖了。
“隊長,怎麽辦?裏麵有人將門反鎖,萬能鑰匙也不好使了。”民警請示隊長。隊長猶豫片刻,道:“那就用工具把門鎖整個卸下來。總之,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打開門進去就是王道。”
這些刑偵員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素質都很高。三下五除二就把門鎖整個卸了下來。兩名警員迅速衝進了屋內,一看客廳與臥室都沒有人。
可是有水流的聲音,原來有人在洗澡。一位民警上前要開浴室的門,女警一把拽住他的衣服,“怎麽?你還想趁機占女人的便宜?”民警歲數不大,立刻笑了,有點害羞的退在一邊。
女警刷的拉開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老同學在裏麵洗澡,“白靜,不要洗了,趕快穿上衣服。”女警一露麵,左天厚老婆當時就嚇懵了,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戰戰巍巍的樣子,別說穿衣服了,沒倒在裏麵就算不錯了。她的心跳頓時加速,腦袋暈的猶如坐上了火箭。
女警上前扶住她,將衣服遞給她讓其一件件都穿好。“你呀,讓我怎麽說你?為何要毀了自己?在做壞事之前想過以後沒有?哎呀呀,簡直糊塗到家裏了。”女警一頓訓斥。左天厚老婆後悔的眼淚刷的流淌出來。
緊跟著,左天厚老婆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一看到屋裏站著好幾位警察,羞得無臉抬頭。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然後閉合了下眼睛,兩腿一軟噗通倒在地上。
“起來!裝什麽死?”一位民警嚴肅的喝道,順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給她兩隻白嫩的手上戴了一副鐵銬子。
然後對著她說:“老實點,不要玩邪門,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左天厚媳婦就這樣被民警押上了車。
女警看到老同學被民警生硬的押上車,心裏很不是滋味。即便過去兩人同學一場,現在看到她淪落到人生的低穀,同情心難免要有。
接著,女警也莫名其妙的哭了。坐在車裏她不住的擦抹眼淚,即使想救她都無能為力。
隊長的意思是讓她負責審理白靜的案子,因為都是女同誌互相比較好溝通。但被女警拒絕了。她說我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同學淪落到這個地步,審問她,我的精神會崩潰的,會受不了的,還是找別人來審吧。
第二天,隊長安排了一名女警和一名男警共同來審訊白靜。屋子裏氣氛很緊張,白靜已經提不起精神,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態,頭發亂糟糟的。
女民警問:你為何要在食堂下毒?是經過充分準備,還是頭腦一熱有了衝動?
白靜:我丈夫是個很不錯的實幹家,為祥峰集團公司做了不少實事。但我搞不明白為什麽要撤他的職?後來我到總部找過方士奇,跟他反應過我老公的問題,他根本沒有一點同情心,還對著我的麵指責我老公。之後,我就有了報複心理,所以應該是有預謀的。
女民警:你當時下毒一點都不害怕嗎?
白靜:當時我為了出這口氣,不得已才這樣做。害怕心理是有的,不過怨氣大於害怕之氣,也就膽大妄為了。
女民警:現在你覺得後悔嗎?
白靜:“後悔啊,覺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不僅給他們家屬帶來難以想象的痛苦也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傷害。所以對我的冒失深感內疚,既不值得,也不應該。”
之後,白靜終於抗不住內心的自責,情不自禁的哭了。
這個案子總算水落石出,唐軍差點被氣死,心想左天厚是北市區分公司的人,放他權的人是趙永福,誰知這個娘們怎麽想的,反而跑到我這裏鬧事?
莫非是嫌棄我暗地裏整治左天厚,她對我有怨氣?把我當成背後主謀?
水仙在一旁給唐軍開心,說不要想那麽多了?管她怎麽琢磨這事的,反正案子也破了,她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我們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好。
水仙陪唐軍整整呆了一下午,到下班的點她說我該回去了,小白這兩天很忙,我得幫他做飯。不然他該跟我鬧氣了。
唐軍哈哈一笑,說好太太,趕快回去吧,已經陪我一下午,很感激了。
……
水仙一進家,發現屋裏全是水。她很驚訝,尋找了半天原因發現洗手間馬桶不聽的響著,水不停的向外溢出,而且馬桶的下水道已經堵死。她馬上去找總閘門,想快速關死它。可惜總閘門由於時間長沒有用過鏽死了。
這把她急得夠嗆,從抽屜裏找來好幾把型號不同的扳手都無濟於事。因為總閘閥門太大隻能用管鉗。
於是她又給物業打電話,沒有人接。緊跟著,又是給小白打電話,心說該死的一有事總是不在家。
小白倒是沒有讓她失望,答應馬上就回來。然後水仙脫掉外衣,光著腳在地上用盆子裝水再倒入廚房的下水道裏。忙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門口有動靜,她知道老公肯定回來了。
小白開了門,看見眼前的情形他也驚呆了。立刻換了雙水鞋說:“究竟是什麽原因為何突然冒出水?簡直奇怪死了,是不是你早上臨上班前用馬桶出現了故障你沒有注意到?”
水仙搖著頭,手裏拎著一個盆子說不知道,當時我也走的匆忙。
小白迅速進了衛生間先是試著去關掉總閘,但關閉不了,的確鏽死。最後他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馬桶漏水的緣由,原來馬桶中那個漂浮的球狀東西的連接杆折了。
於是他快速將球體從水中取出,然後用繩子在杆上纏綁了一根筷子。再放到水中時,一切又恢複了原樣,水的小閥門很自然的閉合上了。
“好啦,被我堵住了。”“是哪裏壞了?”水仙急切的問。“馬桶裏的那個漂浮球的連杆折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小白說。
總算鬆了口氣,可是從衛生間出來看了下客廳裏的水,小白又犯愁了,說:“這回我們可有活幹了,往出清理水吧,今晚上誰也甭想休息好了。”他的話音一落,有人敲他們的門。
小白趕忙去開門,一看是樓下的住戶上來了。小白立刻想到他們屋裏的水肯定滲透到人家屋裏,忙說是不是我家的水跑到了你家?
樓下的男子說是的,我也是剛從丈母娘家回來,一進屋牆皮上全是濕濕的。
小白很歉疚的說等我們把屋裏清理幹淨去你那裏看一下,如果需要修複的話,我會找人來幫你修複的,這個你盡管放心,損壞別人財物是要賠償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樓下住戶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對方是自己的領導,即使給他一個膽也不敢蠻橫。於是客氣的說沒關係的,我隻是來廠長這裏看看怎麽回事?可沒說讓你幫我修複哦?
小白朝樓下男子笑了笑,看到他離開,然後繼續忙碌幹活。
兩人整整忙乎了二個小時,終於把水全部排除幹淨。連飯都沒時間做,最後一同去外麵吃的飯。
回到家,小白這個嘟噥,“今天簡直倒黴透了,這些事情都是不該發生的事情,我認為就是你的粗心大意,馬桶出現故障都不知。”
“好啦不要埋怨我了,這個事情和我無關,馬桶也和人一樣是有壽命的,所以該著出事,別的什麽也不要說好不好?”
水仙口氣變的狠起來了。小白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抽了起來。
這一晚上,兩人誰跟誰都不對眼,不說話保持沉默沒事,隻要一開口兩人就會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