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店,夏小蓮大罵左天厚,說這個人不配當分公司辦公室主任,有一股流 氓習氣。唐軍很納悶,“你跟他又不熟,怎麽能知道他人不好?”
夏小蓮說在你還沒有到之前他想打我的主意,主動上來和我說話,我當時一聽就知道他不屬於好人。怎麽這樣的人還能當主任?你們公司用人也太粗糙了吧?
唐軍眉頭一皺,問他是不是非禮你了?如果他真的侮辱了你,我馬上返回去揍他一頓,麻痹的,連我的女友都敢欺辱,不想活了?
夏小蓮說他倒是沒有動手,就是用腳碰了我腿一下,我沒有搭理他。
經夏小蓮一說,唐軍立刻對左天厚厭惡開了。本來他就對左天厚這個人沒有什麽好感。回到家後,他就給趙永福打電話,把左天厚說了一頓。
三天後,趙永福的助理突然去了左天厚家,他平時跟左天厚關係處得不錯。這次不知有什麽事,一副匆匆的樣子。
左天厚正在家裏看電視,趙永福助理來了。坐了一會兒,他便說:“昨天唐軍跟趙永福在一起喝酒,唐軍把你臭罵了一頓,不知你怎麽得罪了他?“
左天厚吃了一驚,知道夏小蓮那天從飯店走後,肯定跟唐軍告狀了,說了他的壞話。”這他媽的,無中生有,怎麽惹了這樣的事?“左天厚拍著自己的腦袋瓜,一陣自責。
然後他跟趙永福助理解釋道:”前天我在飯店吃飯,跟唐軍碰到了一起。當時我喝多了,可能不小心說錯了話。“
”哎喲,你瞧瞧,喝那麽多酒跟領導有什麽可說的?這下好,人家黑上你了。趙永福和唐軍都是一個級別,兩人關係很融洽的,如果唐軍對你有看法,趙永福同樣會冷對你的。希望你盡快想條退路,不能死等著讓趙永福把你當成第一炮筒來收拾。”
趙永福助理講話的神態就像一個很有謀略的參謀長,站在左天厚的一旁不停的說解。
左天厚此時十分痛恨唐軍,嫌棄他背後罵他。更氣憤他對著趙永福的麵說他的壞話。因此,他的心裏受到極大的衝擊和不安。
左天厚思緒萬千的在屋裏踱了幾步,問道:“這都是唐軍的真言嗎?”
“錯不了,都是他昨天中午喝酒後親口說的。”趙永福助理虔誠的說。
左天厚哎呀的一聲,“都怪我,那天就不該跟夏小蓮胡說八道,這回惹了麻煩。唐軍怎麽跟我這樣不對眼?用什麽辦法能討好他就好了,唉,真叫倒黴啊。”左天厚發泄一番心中的苦言,
趙永福助理已經把任務完成,該匯報的全向左天厚做了匯報,又坐了一會兒,他就告辭了。
不過他的匯報給左天厚加重了思想負擔。他喝了杯檸檬汁穩了穩心裏的惶恐,看了看表發現已經很晚,然後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左天厚心血來潮,跑到高開區分公司去找唐軍說理去了。問他為什麽要跟趙永福說他壞話?你是高開區分公司的人,為何要跑到北市區胡攪蠻纏?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唐軍當時很是惱怒,真想當時就扁他一頓。但考慮到自己的經理身份,他還是忍了。隻是嘴上跟左天厚爭吵了幾句。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播開了。有人說左天厚是在找死,和領導作對一般沒有好結果。除非他左天厚總公司有強硬後台。
各種不同版本的議論,也不過看個表麵,內行人都知道,這場戲的結局不是那麽輕易下結論的。
……
夏小蓮今天剛去趟銀行給母親賬戶上打了一筆錢,也不是她突然想起孝敬老人。是母親張口和她要的,她知道女兒有錢,想跟女兒要點錢去東南亞旅遊。
沒想到女兒很痛快,頭一天晚上得到消息第二天上午就把錢打過去了。
回到家裏,夏小蓮第一時間得到了唐軍和左天厚爭吵的消息。
當時她為唐軍捏了把汗,覺得他稍有點魯莽。因為這是唐軍第一次放下臉麵和下麵職員對決,有損他的形象。
為這件事夏小蓮一天心裏都不安分,在家裏坐不住就駕車到外麵兜風。到咖啡店喝咖啡來分解她的心事,就這樣不知不覺熬過了一個白天。
中間她給唐軍去過兩次電話,可是對方總是處於關機狀態讓她很是惱火,
夏小蓮這個角色,雖然不是唐軍公開的媳婦,但她所扮演的就是一個老婆的形象。所以唐軍的事也是她的事,處處都要牽著她的心。
還可以說成唐軍的成敗直接關係著她的幸福與快樂。
晚上夏小蓮做了個噩夢,夢見半夜裏去小便,發現唐軍渾身沾滿血躺在浴缸裏。她一聲尖叫,嚇癱在地上。
然後跪著爬進了浴室:“唐軍,你醒醒,你究竟是怎麽了?是誰對你下狠手?”她瘋一般的哭叫道。
唐軍此時顯得那麽懦弱,已經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夏小蓮絕望的報了警,後來她看到了很多警察,還看到屋子外麵走廊間圍了一群人,還能聽到他們憤怒的叫喊聲和狂熱的辯論聲。
她奮不顧身衝到警察麵前,哀求他們一定懲治凶手。再後來,她不知不覺的進了瘋人院,裏麵還為她準備了單獨的房子。
從房間的窗戶她可以看到有來回走動的各樣的精神病患者,她在房間裏歇斯底裏般叫囂著,”我沒病,請趕快放我出去。“
然後進來一位大夫模樣的人,他長得凶惡極了。雖然頭頂上沒有一根毛發,但他的下巴上的胡須快成羊群了。一張幹癟的瘦臉上黑眼窩裏的眼睛放射出一股威嚴凶狠的銳利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夏小蓮一個勁的往後縮,仿佛那黑眼睛放射出的光芒刺進了她的心髒,“你給我老實點。”大夫大喊著,聲音像脫了韁繩的馬,帶有一種野性。
夏小蓮頓時被他鎮住了,因為她害怕他給她打針,一針下去她就什麽也不知了。
接著,她脆弱的哭訴道:“饒了我吧,我沒有病,不需要你的治療。”大夫哈哈一聲長笑,夏小蓮恍然從夢裏驚醒,原來是一場空。
之後,她怎麽也睡不著了,看了下時間才是5點。於是早早的起床和晨練的人一樣去外麵散步去了。
她走進公園裏的一片樹林,幾縷陽光直灑下來,這裏清靜中還夾雜著很特別的鳥鳴聲和蟋蟀的歌唱聲。
還看到一隻翡翠色的小青蛙在她的腳邊蹦跳,她立刻感到像換了一種生活方式,整個人輕鬆愜意。
心想生活中的人們如果相互之間不要仇恨,不要爭強好勝,不要像惡狗似的咬來咬去,人們都能找到一塊兒像這片樹林裏安靜的土地,快快樂樂的生活那該多好啊。
她想著想著,不小心腳底滑了一下,噗通摔倒在草地上,沿著山坡被滑出去三四米遠,她疼的爬在地上直咬牙。
半天才緩過勁兒,樹下有位光膀子練太極的中年男子過來將她扶起,問她摔壞了沒有?她一臉羞澀說沒事的,其實右腿被磕得跟針紮似的疼,愣是忍著。
然後她仔細一看,摔倒的地方竟有一泡冒著熱氣的狗屎。頓時,讓她愉悅的心情變成灰色,氣的想罵兩句。但不知該和誰發火,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又不是別人將她推倒。
於是她拍了拍運動服上的泥土,沿著來時的道走去。
……
唐軍正在辦公室審查材料,突然電話響起。一接,對方用生硬的口氣說:“希望你不要在北市區做事太過分,小心你的腦袋會搬家。北市區不是沒人管你,是沒被逼到那一步,我希望你能盡快識時務點。”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這樣對我說話?我所做的事都是正義的,是合情合理的,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怕你這樣的小人,你有膽量站出來跟我當麵PK?”唐軍很耿直,絲毫沒有顯露出膽怯與懦弱。
電話那邊陌生人馬上回道:“好,你不怕就行,不管你嘴多硬,是因為你上任經理後太順了,從沒有遇到過麻煩,真要是你或你家某個人出點事,到時候你後悔都找不到路,哼。”
“你究竟是什麽人?有膽量說出你的身份嗎?”唐軍氣憤的在追問,對方卻壓了電話。
唐軍氣的咬牙切齒,心想這個人絕對是左天厚指使下所為,因為我近來的行為傷害到了他,這是一次恐嚇行為。但我也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安全第一。
接著,唐軍把這件事告訴了公安局的朋友,說下午有人通過電話對我進行威脅,希望你們能幫我查一下,究竟是什麽人所為?
朋友先是一驚,接著回道請唐經理放心,我們會馬上去查的。
唐軍嚴肅的皺著眉頭,看著窗戶,兩手無意識的叉在兜裏。然後在地上走了幾步,拿起手機分別給幾個情人打電話,囑咐她們下班路上注意點安全,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馬上給他打電話。
夏小蓮的反應最大,她說:“你今天怎麽了?神神叨叨的。”
唐軍說:“今天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他威脅我,阻攔我的工作,還說要傷害我們。”
夏小蓮頓時嚇的臉色蒼白,說話聲都顫抖上了,“我求你了,你要不別當經理了,我想要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想腦袋上頂著風險去生活。”她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