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兒子說:“讓你這麽說我不適合做生意?我倒沒覺得自己很笨,真要有人給我一個企業,也許我經營的會更好。”
“孩子,不要胡思亂想了,爸沒有小看你的能力。不過我讓你學導演你就學導演,肯定沒錯,將來你有所成績時就醒悟了。”
李景林和兒子不停聊,時間過得很快,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再看,通北市也馬上要到了,
李景林和兒子回到家裏,老婆正忙碌著給他倆做飯,她擦了擦手,從廚房走了出來。
“你們父子倆路上辛苦嘍,趕快洗洗吧。”妻子說。李景林接話道:“身體上的累不叫累,精神上的累才是真累。這次啊,精神上痛快急了,非常的順利,所以這趟北京之行沒有感覺到一點累的滋味!”
妻子笑了笑,“瞧你美得樣子,不要高興太早,等文化課考試結束才是你得意的最佳時間,我覺得現在高興還為時還過早。”
“你別打退堂鼓了,咱兒子學校裏學習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他們老師還跟我說,你兒子的成績很棒,考一流大學絕對沒問題。”李景林很自信,對兒子抱得希望非常大。
妻子又說:“你這樣自信容易讓孩子沒有緊迫感,現在距離明年6月考試還有半年時間,如果這半年他放鬆了,沒有努力,那一切都有可能會成為泡影,好成績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奮加百分之一的靈感。”
李景林不服氣的動了動鼻子,看兒子沒在跟前,故意用手撫了下妻子,結果妻子將他的手撥到一邊。
李景林嘿嘿一笑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一定不能讓他太自信,讓他鼓足勁兒,越往後越要拚命的學習,笑到最後才是最甜最美的笑,現在還不確定。”
“知道你這個道理就行,我是怕孩子受了你的影響而太自信了。”妻子說完,進廚房幹活去了。
沒過兩分鍾,老婆可能又想到什麽,快速跑了出來。
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兩天沒在家,咱家來了客人,北市區祥峰集團分公司辦公室主任左天厚來咱家了。他還挺客氣,直接給咱家扛來一隻肥肥的山羊,說是前幾天去內蒙古草原旅行帶回來的,而且沒有任何汙染,屬於自然野生的有機羊。這麽大一隻羊,咱冰箱也放不下,最後我給你弟弟他們分了一部分!”
李景林驚訝的看著老婆,心想左天厚給我送禮,肯定又是調動工作的事,這家夥一直都想提副經理。俗話說吃人的理短拿人的手短,這事我根本給他辦不了,收他的禮幹嗎?這可是好吃不好消化啊。
老婆看到李景林木木的樣子,問怎麽了?有什麽想法嗎?
“是有想法,如果我在,左天厚的禮絕對不能收!”
“為什麽?”老婆問,“給我們送禮的人都是想求我辦事的,他的事我根本辦不了。”李景林看上去有點氣。
“什麽大事,還有你副總裁辦不了的?”
“別說了,前段時間他老婆去辦公室找過我,想讓左天厚提升,當時我拒絕了她。因為她老公在分公司的口碑不是很好,領導用人也是要綜合考慮的,不是光收錢不看質量,現在大家都在送禮,所以送禮是一方麵,人品也很重要。”
李景林很為難的樣子,從兜裏摸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那怎麽辦?肉已經分開,且送出去了一半,不可能再去要吧?”老婆說,李景林沒有說話,半天沉默不語。
一會兒,老婆過來拍了他一板,說:“不要為難了,這點禮算不了什麽,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就說你努力了但沒辦成,那麽這點東西我們也就理直氣壯的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老婆的一席話,或多或少起點作用。
李景林抬起頭,說:“你不要管了,我知道怎麽處理,你趕快去做飯吧!”
老婆哼了一聲,然後挺著胸進了廚房。李景林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一邊在想剛才老婆說的事。
沒過兩天,左天厚果然又找上門來。李景林很婉轉的推脫了他,說現在上級對選拔任用幹部卡得很嚴,要多方麵的觀察與審視,所以想開小灶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說就再沒有機會提升,隻能等了,如果機會來臨,就簡單多了。
李景林繞了半天話,其實就是不同意幫左天厚。他也不傻,很快就從李景林的話裏聽出來了,於是心裏很是難受。
一會兒,左天厚就告辭了,他心裏有點範堵就進了路邊一家酒店。
這是一間不大的飯店,有幾個來城裏做生意不修邊幅的農民,一邊吃著拉麵嚼著大蒜,一邊在吹牛逼。可能今天都賺到了錢,各個臉上洋溢著快樂。
左天厚坐在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他們的喧鬧聲幾乎壓蓋了他一個人的存在。他雖然孤身一人,但桌麵上的飯菜很豐盛,一盤溜肥腸,一盤蘑菇雞,還有一盤涼拌土豆絲和一盤鬆花蛋。旁邊立著一瓶已經讓他喝掉一半的高粱白酒。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在發誓下回決不來這裏吃飯,太吵了。
自從聽李景林說提升副經理有難度,於是,他就親睞於酒精的刺激。
第二天,他又換了一個飯店,這家飯店比昨日那家要幹淨一些。裏麵的人也相對來說有點檔次,他坐在那裏和往常一樣,又點了幾道自己喜歡吃的菜。
這回對過坐著一位女性,她長了張圓臉,皮膚白淨透著光亮。
左天厚看了她幾眼不知為什麽開始有點緊張,伴隨著酒勁兒的上湧,他把伸直的腳在地板上來回摩擦著,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的腳。
女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內心卻在說這個男人好不安分啊,喝著酒不知腳來回的動什麽?
接觸到了她的目光,左天厚頓時被她的容貌和眼神刺了一下,心口咚咚的跳。他感覺有點熱,無意識的解開製服和內衣,露出了脖子。
女子卻一隻手拿筷子,一隻手放在桌麵上。左天厚看了一眼她白嫩玉潔的手,和修長的手指,心裏說不上有種什麽樣的感覺。
然後開始拿自己老婆和她對比了,老婆是瓜子臉,她是圓臉。她倆眼睛都一樣好看,大而有神,鼻子也差不多高而挺直,唯獨這位女子的唇比老婆厚了許多,讓人充滿接吻欲 望。
於是他心裏默語道如果這張嘴按到老婆的嘴上就好了,肯定每個晚上光接吻就能讓我醉倒。
想到這裏,他又情不自禁的倒滿一杯酒,一口喝下,對著手裏的酒杯嗬嗬的笑,且笑得那麽奇怪,那麽讓人琢磨不透。
女子坐在那裏變得緊張起來,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身子微微的向後撤了一點,有想躲避他的意思。心裏在想今天怎麽遇到這樣一位怪人?毛病也太多了,不僅腳下有動作,麵部表情也古怪,還不間斷地傻笑。
莫非他真的喝多?還是在裝傻?還是一個天性的壞男人?一連串的疑問讓女子猜測不透。
也許女子曾經見到過好色的男人,憑直覺她還是把左天厚歸類到壞男人之中,於是不由得有了防範意識。
左天厚笑完,接著又斟滿一杯酒,剛喝了一口就感覺肚子裏特別的不好受,就像被東西刺了一下,突然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跑。
然後爬在馬桶上用手指在嘴裏一摳,嘩的一大口,油湯夾雜著蔬菜葉全部傾了出來。把旁邊人嗆得提褲子就往出跑。
吐利索了,左天厚對著鏡子照了下自己的樣子,臉色蒼白,眼皮下垂,嘴唇鬆弛,他蘸著水濕了濕腦袋門,想讓自己再清醒些。
然後,一聲冷笑走出衛生間。
這時,再一看剛才那位女子身旁多了一個男子。
走近一看卻是高開區祥峰集團分公司的經理唐軍。“哦,唐經理什麽時候來的?”左天厚極其尷尬的問。
“我剛來,今天怎麽這樣湊巧在這裏遇到你?”唐軍說。
左天厚又問:“這位女子是你的女友?”“對呀,我的女友夏小蓮。”
唐軍介紹道,但夏小蓮並沒有看他,因為她剛才發現這個人很不地道,所以懶得理他。
左天厚心裏也嘀咕道:“簡直太巧了,怎麽就跟唐經理的女友坐在了一起?如果我當時真有了出軌的行為,那肯定完了,唐軍絕對不會放過我的。看來有時一定要克製自己的色 心,勾引女人會惹事的。”
唐軍比他的權位大,所以總擺出一副領導架子。左天厚點頭哈腰的,給唐軍倒了杯酒,要跟他喝。結果被唐軍拒絕了,他說自己還有事今天不能喝酒。
其實唐軍也沒事做,就是不想跟他喝酒。因為對他不太了解。以前北市區分公司辦公室主任是王挺,左天厚是後來提上來的。
唐軍跟王挺的關係很好,如果今天遇到他,唐軍肯定會喝。可惜王挺早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左天厚看到唐軍不喝,也沒有敢再勸,自己斟滿杯慢慢的喝。小子話也挺多,講得內容大多都是公司裏的事,還向唐軍吐露他想升副經理的想法。
唐軍沒有表態,心想你跟我嘮叨半天沒用,這事必須跟趙永福談才行,要麽就跟總裁們談。
沒一會兒,夏小蓮吃完了,說我們走吧?唐軍點了點頭,然後又和左天厚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