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秀這廝的確混得無路可走,把王挺這棵搖錢樹也逼死了,房子也賭博輸了,老婆也跑了。真是到了要什麽沒什麽,一無所有的地步。
即使如此,他還或多或少要點麵子,不想讓熟悉他的人看到他的不幸的窘境,於是有了漂泊的念頭。
有一天他無意識的走出了城外,看見公路上有川流不息的車輛,於是扒了一輛拉貨的大車。就這樣沒有目的地向南而下。
貨車整整狂奔了一天,最後停在京城的郊外不走了,估計這裏就是貨車的終點。
劉秀下了車,看到前方的路牌上寫著距離都市還有五公裏,就步行向著市裏走去。
進了城,天已經大黑,他隨意找了個地方睡了一宿。
第二天起來時,天已大亮。這個時候才感覺肚子裏很餓很餓,好想為自己的肚子充饑。
可是身上卻沒有一分錢,最後沿著街道的垃圾桶開始收查。結果裏麵除了礦泉水的空瓶子就是些廢紙,他很失望,竟然沒有找到一個饅頭。
那一天真夠失敗,進入都市居然連飯都沒有混上,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在潮濕的牆角找了幾個蝸牛下了肚。
雖然無法達到吃飽,但也不至於像剛才那樣餓得心慌。
都市的天氣也真夠悶熱,不知什麽時候招來了一群蚊子,像小型轟炸機的感覺嗡嗡的做響。
劉秀找了張破報紙蓋在了臉上,但是襠部卻被蚊子叮了兩個包,然後氣憤地罵道:“這是個什麽地方?蚊子都夠流 氓,有腳後跟的肉不吃非要襲擊我的襠部?看來哪的肉薄吃哪真沒辦法!”
這廝麵朝著天仰臥著,腦子裏也不知在胡亂尋思些什麽,然後傷心的卻哭了起來,那種揪心的悲傷,完全可以看到一個男人在遇到痛苦時無法自拔的場麵。
好不容易又睡了一宿,第二天就被街道邊掃馬路的叫了起來,“快點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你能隨便睡嗎?你也不怕夜鷹把你qiang奸了!”
劉秀朦朧中睜開眼睛,看見一位身穿金黃色服裝的中年人手裏拎著一把掃帚,好像要打人的勁頭。他很無奈地坐了起來,心裏說道:“這都市裏的人好壞呀,就連一個掃馬路的也想欺負我一個外來人!”
瞬間,他也來了脾氣,就覺得他是個掃馬路的還不夠罵他的級別,他開口道:“睡在這兒怎麽啦?你先說是不是你們家的地兒?你一個掃馬路的僅次與一個收破爛的,有什麽可牛b轟轟的?告訴你,別給我整天拿大乃頭嚇唬小孩子,而忘記了自己是吃幾碗幹飯的!”
這位中年人一下子被我戳到了傷心處,可能覺得自己混到這個份上確實夠狼狽的,連睡在馬路上的盲流也沒拿他當回事。
於是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暗淡,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就等著他起來他才罷休。
劉秀無意識地望了下天空,知道最多也不過六點鍾。然後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嘴裏嘟囔道:“靠,這麽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根據地,真掃興!”
之後,劉秀沒有目的地走在馬路上。快到中午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燒菜的香味,於是肚子裏就覺得更餓了。
抬起頭向前一看,原來是一個建築工地,那裏坐滿了民工在吃午飯。
他看到這一切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倒很想在這裏混口飯吃。
劉秀圍在工地旁走來走去,幾乎把所有口水都咽光了,也沒看到哪位朋友能給他施舍一個饅頭。
最後眼瞅著這些民工吃完飯一個個散開,那一刻也不知怎麽回事,他就覺得更餓了。但沒有勇氣向任何人伸手去要,所以沒有人能知道他肚子裏在生饑荒,也就得不到別人的同情。
正當他在絕望地灰心時,卻看到一個民工廚子端著一大盆剩饅頭倒在了垃圾桶裏。劉秀立刻興奮起來,就像給喜鵲過生日,說不上那個高興勁。
心裏念道:“都說民工辛苦,結果人家吃飽喝足了還有剩餘要倒掉,看來都比我強,我到現在連溫飽還沒解決!”
一會兒,劉秀找來一個塑料袋裝了滿滿的一袋饅頭,旁邊那位民工廚子說道:“這回你可瞅了便宜,這些饅頭真能讓你吃上一個星期。”
劉秀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地帶有謝意笑了一下,好多天沒有這麽開心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欣慰。
最後他拎著一袋子饅頭開始過起了漂泊的生活。不知道前方會是個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要來到這個神秘都市。
一會的工夫,他不由得來到郵局的門口,看到一位老爺子擺了個書攤。於是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可是最初映入他眼簾的卻是擺在他麵前的雜誌上那些性感封麵,那上麵的女人各個都是那麽“浪奔”,拉著長長的脖子,挺著高高的胸饃,繃著緊緊的臀部。
劉秀是頭一次看到這麽放蕩的一個女人世界,所以心口熱的在向外膨脹。
就在他的眼神往書麵上癡癡掃瞄不止的時候,看攤的老爺子手裏拿著一個用來撣塵土的麻布抽在了他的臉上。
他先是一愣然後怒視著這位老爺子,隻見老爺子耷拉著臉說道:“我是在撣書上的塵土真沒想到抽到了你的臉上,對不起啦!”
劉秀覺得老爺子講話的態度特別的不好,十分的窩火,他怎麽也想不到這都市裏的人竟然是這個樣子,連上了年歲的老爺子也這樣無理。
最後他嘟囔道:“他姥姥的,簡直壞的都要流膿,如果趕上我睡著了,他們會不會把洗便所的刷子捅在我的嘴裏。”
他越想越有氣,然後狠狠地瞪了老爺子一眼,心說:“你不是不想讓我在這裏停留嗎?我偏不走,看你能把我怎樣?”
想到這裏,他故意往兩位穿著時髦的年輕女性跟前湊了一下,結果這兩位女性,用手一捂嘴一個勁兒的向後躲。
劉秀當時就火了,衝她們開口道:“怎地,有什麽可害怕的?莫非我身上綁著人肉炸彈不成嗎?”他的話一說完,立刻人們全走開了。
他們都把他當成神經病了,此時,他無意識的抬起頭,發現大街上每一雙眼睛都在好奇地注視著他。
他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然後自己問自己道:“我究竟什麽地方特殊,為何有這麽多的眼睛在盯著我?”
一瞬間,在他的腦海裏充滿了一種自卑感,最後他還是羞澀地低下了頭。
接著,他繼續向前走去。大約走了很長時間在一座高樓的門口看見倆位戴著大沿帽手裏拿著槍的軍人,還以為是兩墩雕像,剛說用手去摸,卻被人家阻止。
瞬間把他驚得夠嗆,就連說話的勇氣也沒有啦,說實在的,這個都市對他來說的確是太陌生了。
一時間他心裏特別的難受,覺得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但並沒得到自由,而是處處都要受到旁人的鄙視。
尤其是黑夜裏被冷落在大街上,一個人沒有目的地前行,好像這個霓虹燈閃亮的城市並不喜歡他的存在。
當我感覺尿急的時候,根本就找不到廁所。忽然看見馬路邊有個報刊亭,劉秀就衝著報刊亭的後麵撒了泡尿。誰知我剛哆嗦完,正準備提褲子的瞬間,突然從報刊亭裏衝出一個人來。
此人怒目圓睜,凶蠻無比,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他當時愣了,用手捂住被打的臉,直直地盯著這位陌生人。
隻見這小子咬著牙罵道:“媽個B!哪不能尿?你非往我這裏尿?可不能慣你這個臭毛病,我非打死你不可!”
劉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嚇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說:“難道我尿在牆上也有罪?你也管的太寬了?”
想到這裏,他的火氣也開始上長,就覺得這一巴掌挨的實在窩火。於是,四肢一力,猛地向這小子撲去。
這小子可能會兩下,就見他向旁邊一閃,劉秀撲了個空。
頓時,他兩隻胳膊重重地摔在地上,當時疼的他差點掉出眼淚。
這小子馬上更來了勁兒,嚷道:“你骨頭還挺硬?今天我非讓你以後坐了輪椅不可!”
說著話,他騎在劉秀的胸上,猛勁兒的用拳擊打他的頭部。那一刻,劉秀被他控製在下麵,笨得跟一頭豬似的,無法還擊。
劉秀一隻手在地上亂摸,沒想到竟然摸到了一塊石頭。
用石頭猛擊他的膝蓋,隻見這小子“哎喲”一聲就從他的身上翻了下去,然後抱住腿呻吟起來。
劉秀趁機占了上風,又撲了過來,想把他控製在下麵。不料對方很強悍,玩了個兔子蹬鷹,一腳將劉秀蹬在地上。
然後他衝上去,用腳踩在他的肚上說:“你還敢猖狂嗎?我真以為你很牛?沒想到你卻是個草包,真讓我納悶,你哪兒來的這麽大火氣?是不是你老婆在外麵有了外遇,你沒地方殺氣?還是你家死了人欠下了一筆錢,你想瘋?”
劉秀沒再敢反駁,而是痛苦地在那裏呻吟。男人狠狠地將劉秀訓斥了一頓,看他也沒了什麽脾氣,然後才放棄了劉秀。
劉秀簡直狼狽極了,一個人灰溜溜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