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市場裏麵,更是熱鬧非凡。賣衣服的跟巨人似的站在椅子上狂喊:外貿服裝清倉甩賣,一個驚人的最低價,就等於白給,趕快抓緊時間買啦!趕快抓緊時間買啦!
唐軍看了下所有粉絲都是些六十歲往上的老太太,心說行啊小子,能把老太太的錢從腰包裏哄出來,你是最牛叉的。
殺雞的和屠夫站在一起,一人手裏一把刀,充滿殺氣,看見誰都想動刀子。賣魚的也不示弱,長得就像個棒槌,滿臉沾滿魚鱗,手裏拿著一個木棒,嘭嘭兩棒子把一條大頭魚拍嗝屁。
一把血呼啦擦的剪刀,刺啦就割開魚的肚皮。大手進裏麵一抓,也不分公母,腸子全都出來。
唐軍衝他伸了下大拇指,“牛啊!殺魚比撒尿都快。”小子衝他做了鬼臉,然後向他一招手:“過來過來。”唐軍馬上止住腳步。
他說:“這幾條鯽魚早上剛到的,回家給女友燉一條吃吧?”唐軍說女友今天不燉魚,她要燉雞腿。
小子來勁兒了,“雞腿有啥營養?現在的雞都用激素吹起來的,吃多都成大胖子,我老婆就從不吃雞肉,你瞧她的身段,彎曲得跟蛇一樣好看。”
小子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著對過賣水果的女子讓他看,誰知道是不是他老婆,唐軍看了她一眼,她一個勁兒跟他凝眉。
唐軍心說這種女人隻是觀賞型的,不是實用型的,和男人曖昧時也要凝眉,那誰還敢上啊?然後唐軍說:“現在什麽都擱添加劑,魚也一樣。”
“胡說,我的魚都是純天然的,我整整賣了二十年魚,誰都知道老徐的魚好吃,你要不信到周邊打聽一下,沒人敢說我不好的。”
他的話音一落,唐軍有點意誌不堅定,嘀咕道要麽買條魚吃?小子看他猶豫不決,說快補補吧,瞧你的眼神都沒光了,就缺魚肝油。
唐軍笑了,說:“你忽悠的很到位,今天我就是範偉,上你一回當。”小子給唐軍撈了一條最大的,嘭嘭兩棒子將魚打蒙,去掉魚鱗,清掉五髒六腑,對唐軍說:“老哥從不說瞎話,你拿回吃去吧保你好吃。”
唐軍一轉身,對後麵的方玉嬋說:“今天咱燉魚吧?”方玉嬋“哎呀”了一聲急得就地打轉,生氣道,“我說了燉雞腿誰跟你說要燉魚?”
瞬間,給唐軍潑了一盆涼水。唐軍說:“已經買上了,就吃魚吧?”“不行,我今天就想吃雞。”方玉嬋很固執。“好好,不吃魚了,這條魚留著明天我自己吃,今天就吃雞,就聽你的好不好?我的小公主?”
賣菜的胖大姐真逗,嘴裏都是順口溜:“南來的北往的,哈爾濱香港的,你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眼皮底下有好貨。”
唐軍給了她二十元,她卻找了唐軍三十五元。唐軍這個喜興啊,心想人們都說奸商奸商,這位胖姐姐咋就這麽實在呢?
走出幾步又覺得不對勁兒,胖大姐賣菜也挺不易,站一天腰酸腿疼得幹嘛要占她的便宜?於是,唐軍趕忙又返了回去,對她說:“你是不是剛才多找我錢了?”
胖姐啪啪的拍自己的腦袋,說:“我好昏啊,光顧看帥哥了,還把錢找錯,應該找你十五才對。”唐軍笑了。
然後胖姐又說:“兄弟別走,你人太好了,大姐白送給你一把香椿。”
唐軍心說:“你就是胖了點,老了點,不然很多男人要在你身上下點功夫。”嘀咕完,唐軍剛轉身要走,旁邊賣茄子的把他叫住,說:“買點茄子吧,剛上市的本地茄子,皮薄肉嫩,口感好。”
唐軍說:“哥哥你是賣茄子呢,還是賣包子呢?”
男子笑了,唐軍這才看清他這張臉,嘴超大,一笑占了半個臉。
唐軍擺擺頭,沒有要買的意思。但無意中看見男子旁邊攤上站著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子,她給他傳了個媚眼兒,問要茄子嗎?
唐軍擺擺手,說不要,小女子還真有絕活,說:“哥哥你過來,你看看我家茄子,平時我上貨都是挑最好的,保證沒有一個孬的。”
唐軍說:“今天燉雞腿不想吃茄子。”
女子馬上來情緒了:“哥哥這你就是外行,燉雞腿放茄子絕對美味。茄子是補血的,雞腿是補維生素的,它兩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禦膳。過去宮廷裏的貴族就喜歡吃雞腿燉茄子。”
讓她這麽一說,唐軍有點不好意思,最後又追加了三個茄子。唐軍回過頭對方玉嬋說:“我們走吧?”“冬瓜呢?”
“噢,還有冬瓜,早忘了。”唐軍說著話,又去賣冬瓜的攤上買了半個冬瓜,心想這買菜也挺累的,下回我肯定是不來了,搞價還價這都是娘們兒的事情。大老爺們幹不了這些。
以前唐軍的業餘生活很有規律,一般都是一三五和梅朵在一起,二四六和夏小蓮在一起,六日卻要和方玉嬋在一起。
可是自從認識桃花後,這種規律被打破了。隻要誰想他想得厲害就跟誰熱乎幾天,這次方玉嬋已經在唐軍家住了三天。
晚上兩人閑聊時,唐軍又說起單位上的事:“最近有個小職員很搞笑,在單位衛生間裏看到我緊張的都打哆嗦,然後問了我一個吃了沒有?我瞪了他一眼,真想上去扇他一記耳光。但看到他尷尬的樣子,認為他是見到領導時由於過分緊張,說話跑偏,也就原諒了他。過去我剛到總部上班時,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時也很奇怪,每次一去廁所總能遇到領導,被搞得很拘束,很緊張。”
方玉嬋咯咯笑了一聲:“有什麽可緊張的?說明你和領導的生物鍾是一樣。當然領導是人而不是神,也要大小便的,也要打嗝放屁,這很正常。所以下次再見了領導,沒必要緊張,即使不說話都行。”
唐軍卻說:“有時緊張也不由人啊,因為太在乎領導,如果不想討好領導,不想進步,像賴皮一樣也就無所謂了。”
說著話,方玉嬋將身子溫柔般靠了過來。唐軍一隻胳膊攬住她的後腰,說:“你每次看到我為什麽不緊張呢?”
“隻要你不碰我的身體,我一點都不緊張。其實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領導看,而是把你當成一個貪 色的怪物。”
“誰是怪物?”唐軍死勁兒掐她的臉蛋兒。方玉嬋高喊:“饒命!我是和你開玩笑,不要當真。”
唐軍鬆開手,看到方玉嬋的臉蛋兒都被他掐紅,不由得笑了,說:“前天我在電腦上真的看到過一個怪物的圖片。他是個一座房子大的龐然大物,拉了一泡屎,竟然把垃圾桶都淹沒了,像個超大的火炬。怪物跟前站著一個男子,他顯得很渺小。就見男子用手指著怪物說,這泡屎是你拉的嗎?如果是你拉的,你就把它吃了?”
方玉嬋咯咯笑了起來,然後說:“以前我也在網上看到過一幅搞笑的照片,是美國的一對連體人,擁有兩顆腦袋一個身子。據說,兩個腦袋思想總有分歧,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不便。比如一顆頭說要去廁所,另一顆頭卻說我不想去。”
唐軍馬上搭話道:“如果他倆要和女人上 床怎麽辦?一顆頭想日,另一顆頭卻沒有心情,到那時兩人會不會很糾結?唉,像這樣的人生活的簡直太痛苦,也太矛盾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唐軍的話音一落,方玉嬋早笑開了花,說:“還有更搞笑的沒有?我還想聽。”
唐軍馬上又來情趣,說:“好像有一次你忘記戴乳罩,裏麵失控,結果馬路上無數雙男人的眼睛像箭一樣射向你,那是真的嗎?”唐軍故意逗她。
方玉嬋上去推了他一把,說:“壞蛋!不要說我好不好?講別人的事情。”
唐軍想了想,又開始調侃:“以前我讀過一部叫《白銀時代》的書很有意思,主人公被幾個女孩兒給劫了。其中有個女孩兒用尖刀指住他的小命根,嚴厲的說趕快把你的褲子脫了,我們要劫你的內褲。主人公感到很新鮮,頭一次遇上劫內褲的。最後主人公說小姐們,你們搞錯了,大娘大嬸的內褲有用,我的內褲你們毫無用處——你們誰也穿不上,除非兩個人穿一條內褲——我看你們也沒窮到這個份上。原來幾個女孩兒在和別人打賭,要劫一個大號的男人內褲。最後主人公在幾個女孩的威逼下,實在沒了辦法,然後背過身朝著夕陽,說請大家不要看,迅速將內褲扒下。此時,正好晚霞落在他的後臀上,一位女孩兒感慨的說這個內褲劫好了,身上都冒著霞光。”
“不要講了,你看下現在幾點?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唐軍勸說道。方玉嬋看了下表已經晚上11點,這才變得安靜了,然後把玉手搭在唐軍的肚子上,臉朝著唐軍睡去了。
唐軍很喜歡她這樣的睡姿,雖然兩人挨得很近,但絲毫感覺不出一點熱。反而方玉嬋鼻孔裏呼出的清香氣息,猶如一個小型的電扇,輕柔的涼爽著他的麵頰,使他睡的更舒展,更香甜。
第二天,單位裏又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