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回道現在都一個孩子,誰家不寵慣?你現在是沒有孩子,等你有了孩子也一樣,沒準你兒子騎在你脖子上操練你。
唐軍嗬嗬一笑,“我的孩子絕對錯不了,因為她媽他爸就很優秀嗎?”
等他倆上了橋,擺攤的小販們各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唐軍問發生了什麽事?有個爺們兒說,“狡猾的城管從橋的兩頭進行堵截,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其中有個年輕人可能頭一次擺攤膽子小,嚇得直接從橋上跳下去了。唐軍的心咯噔一下,心說做點小生意也要玩命,也太不值了。
唐軍問他死沒死?爺們兒說大家都認為他死了,誰知小子會點狗刨,撲騰了半天上岸了。
唐軍好奇的從橋下望了一眼,看見橋下確實有個年輕人,也不知道害羞光著身子在那兒擰衣服。
唐軍嘖嘖嘴說掙點錢真不容易,從鬼門關裏撿了條命。
爺們兒沮喪的說可不是,我一天都沒開張還被城管把貨抄走。
“你賣什麽的?怎麽會一天都不開張?”唐軍問。他說我賣的是便池上的坐墊。唐軍笑了,說:“便池上的坐墊用量多小啊,一般家庭有一個幾年不換,你應該賣一些人們天天都在用的必須品,絕對賣的快。比方牙膏肥皂洗衣粉之類的每天大家都在用,而且還離不開。再不行你就整一堆避孕套賣,上麵寫上批發價保證你有銷量。不說成年人,每天光中學生就能給你買完了。你想想,你也是從中學過來的,現在的小家夥們哪個不再探底初戀?”
爺們兒笑了,一個勁兒的搖頭。唐軍說:“那有什麽丟人的,在國外賣套套都是搶手貨,非常的有人氣。”
爺們兒還是有點羞澀,憨厚的說:“現在地攤上的生意已經徹底死了。前十年還行,擺攤的人少,現在大家都開始擺地攤了,都也吃不飽。我看還是回老家踏踏實實鼓搗我那兩畝地吧,再順便養幾頭肥豬,一年下來收入也挺可觀。”
唐軍說:“鄉下這麽好,你當初出來幹嗎?”
爺們兒表情也滿豐富,摸了摸鼻子,笑嗬嗬的說:“城裏到處都是燈紅酒綠的多好啊,誰不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
唐軍開始嚇唬他,“去過歌廳嗎?”爺們兒笑了。不過從他的麵部表情分析,估計去了不隻一次。他接著說:“我隻不過是沒站住腳,維持不下去,如果有固定的收入我絕對不擺地攤。”
唐軍又給他出謀劃策,“如果你特別喜歡城裏生活不應該來這裏擺攤,你應該去北京,那可是首都啊,全國的有錢人全聚集在那裏。隻要有賣的東西,不管你是賣什麽,哪怕你把磚頭在油鍋裏炸一下,照樣能賣掉。”
爺們兒又搖著頭說:“我朋友最近剛從北京回來,他在鳥巢出了半天攤就被拘留了,據說那裏很嚴,我是不敢去。”
“他賣的是什麽東西?如果東西很大,去鳥巢賣那肯定是找死,跑都跑不了。”“不大,就是當今時尚女性穿的內衣。”他的話音一落。唐軍馬上來氣了,說:“你的朋友也是個二百五,一個大男人賣什麽不好,非要賣女性內衣嗎?真變態,不抓你抓誰?”
爺們兒可能被他說的有點不高興,說不和你聊了,再見!轉身向橋的另一端走了。唐軍猜測他肯定憋了尿,兩腿之間很著急的樣子。
唐軍繼續觀察周圍人的動靜,一扭頭看見還有個美女在一旁悄聲哭泣。他問她怎麽啦?她說一大包服裝全被城管抄走了。
心想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幹點什麽不行,非擺地攤嗎?真是大姑娘要飯死心眼,實在不行你上我的車,絕對保你安全。
後來唐軍又安慰了她幾句,梅朵可能吃醋,在後麵狠狠地掐他的P股。他倆過了橋,看到橋下確實停著一輛城管稽查車,裏麵坐著幾個戴藍色大沿帽的,叼著煙卷動作很隨意的在讀報紙。
梅朵對唐軍說這些城管估計也不受人歡迎,唐軍馬上開口,“你胡說什麽?如果沒有城管這個城市的衛生簡直就要不得。你不能光同情這些小販,他們各個素質很低,為掙錢能把交通堵了,而且隨意往馬路上扔垃圾,很髒很亂。到什麽時候沒有規矩都不成方圓。有時候文明是強迫出來的,我聽說有個國家闖紅燈都要罰款。最後他們那裏從沒有闖紅燈現象。”
梅朵哼了一聲說:“你雖然是政府官員,立場偏向城管。但我還是想說兩句。上次在理發店看到一個小子,理完發一邊抖落頭頂上的碎發,一邊狂氣十足的對理發師說我是城管。然後一分錢沒付,大搖大擺走出理發店。理發師又怒又沒有脾氣,站在那裏氣的腿都顫抖。
像這樣的城管簡直討厭死了,有什麽可霸道的?人家理發師掙點錢也不容易,幹嘛不給人家付錢?”
唐軍說:“這個城管確實不行,但不代表所有城管。素質高的城管還是很多的。明跟你說,我以前就是警察,但我從沒說走到哪裏去壓榨百姓的錢?這種行為不地道。”
梅朵又說:“我當時站在理發師身旁,對他說下回你也不要怕他,狠狠的往死了揍,哪怕把丫的腦袋踢爛都行。真要是把他們慣出毛病,他們會得寸進尺的,下回他家老婆孩子都敢來占你的便宜。掙點錢這樣不易,何必讓狗屁城管剝削你呢?理發師卻歎口氣,說都怪我沒出息混到了社會最底層,我不當孫子誰當啊?唉,快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這年月沉默是金。”
每天早上一去單位,第一件事是要到領導那裏露個臉。一是和領導套近乎,同時還可以欣賞到美女上司更換新衣後的美態。漸漸的養成了習慣,每天要是不看到蔣彩蝶,唐軍都覺得有點不舒服似的,心想莫非我也成了色狼協會的?每天都對她想入非非?
蔣彩蝶是個穿衣分外講究的人,每天都要換一身衣服。而且她的服裝沒有低檔的,全是千元以上精品。就這一點,讓一般女性跟她有了距離。
她是嬌媚而華貴,尤其她手腕上那條由深綠色翡翠珠串聯在一起的手鏈,熠熠生輝,昂貴的象征。也代表著她的權力與富有。
以前在唐軍的腦海裏,認為女領導大多都是大娘大嬸們的裝束風格,比較正規樸實,不怎麽喜歡張揚。原來他想錯了,蔣彩蝶的風格和他的觀點完全不同。
進了蔣彩蝶的辦公室,她正埋著頭在審閱報表。唐軍說了聲早上好,蔣彩蝶眼睛微微上翹,白眼多出黑眼,像八卦圖一樣看了他一眼,回了句早上好。然後繼續審閱報表。
唐軍曾經給方總當官秘書,比較有眼力。剛落座,馬上又起來給蔣經理倒了杯茶。蔣彩蝶優雅的說了句謝謝,然後端起茶杯,努起小嘴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茶。那兩片被唇膏滋潤過的嘴唇顯得更加清亮鮮豔了。
唐軍心裏在想,你咋長得這麽美?都三十出頭的人了,還這樣出彩,有姿有色?
這時,蔣彩蝶開口了:“上午有什麽工作就趕緊去忙吧,10點我們要到北市區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去視察工作。”
唐軍說了句好的,然後起身走出了她的辦公室。他腦子想了一下,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不會是張明德情人喬曼娜開得那家公司吧?
又一想,女情人一般都是又饞又懶,而且張明德現在早沒落了,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喬曼娜沒有了依靠怎麽能把企業搞成一個知名企業?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現在重名的人很多,這個曼娜豆製品公司很有可能是別人。
這時,唐軍忽然想起當年他調查張明德時,去過喬曼娜的公司,就屬於北市區的地界,難道真是她的公司嗎?
他猶豫了一下,趕忙從電腦上調出了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的終端信息資料。“哦,原來法人代表真的是喬曼娜。”
唐軍頓時都驚訝起來,想不到這個女人如今混得這樣灑脫。
不到10點,秘書就過來通知他去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視察的事。唐軍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差一刻10點,說知道了。然後他簡單的規整了一下桌麵上的資料,起身走了出去。
下樓一看,共有四輛車要去,最前麵的是蔣彩蝶的車,後麵是副經理唐軍的車,再往後是分公司財貿處處長和辦公室主任的車,最後麵一輛則是電視台記者的車。四輛車一前一後按次序向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駛去。
此時,曼娜豆製品有限公司也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經理喬曼娜和她的下屬們早早的就站在廠門外迎候他們的來訪。
三輛車停在廠區內,蔣彩蝶第一個微笑著走下車。
喬曼娜喜盈盈的走過去和她握手:“蔣經理好,歡迎您親自來我們這裏觀光,太給我們麵子了,十分感謝。”
“別客氣,本來你們公司就很優秀,過來向你們學習也是應該的。”
蔣彩蝶和喬曼娜握完手,發現喬曼娜身旁還跟著一位男士總是笑眯眯的在看她。蔣彩蝶定睛一看,原來公司副總張明德。
蔣彩蝶立刻激動的說道:“啊呀呀,想不到老領導也在這裏,見到你很高興。”
“謝謝,以後別管我再叫領導,慚愧啊,我應該叫你領導才對。”張明德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