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唐軍一晚上都在琢磨方士奇今天說過的話,覺得這些話對他來說很重要,而且非常實用。
第二天,唐軍一身西裝,整整齊齊,連皮鞋都擦得倍兒亮。他認為做領導一定要精神氣,有領導的樣子,如果穿衣稀鬆塔拉,精神萎靡不振,有損領導形象。另外一個原因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位女士,他當然更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要是讓上司看不起自己,那以後的仕途生涯很難混出名堂。
這些日子,唐軍通過不斷的交往,和討好蔣彩蝶,使得他倆的關係變得緩和起來。最起碼和蔣彩蝶見麵她不是咬牙切齒滿臉陰森,而是有了和藹可親的微笑。早上,一到了單位,唐軍第一個進了區長蔣彩蝶的辦公室。
今天他想跟蔣彩蝶匯報一下近期的工作,也就是他的一些工作想法。按理說,有什麽想法應該是先下麵開個會,征求大家的意見再去匯報。
可是唐軍等不及,他是想以這個為借口和領導多套近乎,讓領導對他重視。因為匯報工作不是單一的,他可以隨著自己的思想大膽的去談。這樣也可以把自己隱藏的智慧完全暴露出來,讓領導賞識到你的才華。
從而引起領導對你的能力的認可。同樣,作為領導也喜歡下級經常向她匯報工作,這是對她的尊重。
今天的蔣彩蝶依舊打扮的那麽端莊大方,清淡而不失大雅的麵部化妝,翻卷的黑發,還有一件淺黃底綴滿藍色碎花的連衣裙。
她處於一種領導的精神氣和女人的美色融為一體的姿態。
唐軍坐在蔣彩蝶對麵桌前,蔣彩蝶還為他倒了杯水,唐軍連說謝謝了。然後笑眯眯的看著蔣彩蝶,說:“最近總想把各部門工作重點向您說說,一直沒有時間。我雖然有一定的權利在手裏,但不喜歡唯我獨尊,還是想跟蔣經理共同探討,一個人的思想總比不上兩個人的思想。”
蔣彩蝶含蓄而自然的說:“可以呀,隨便談談吧,我是區長,但決不埋沒人才,有好的建議,好的思想完全可以采納。”
唐軍誠心誠意,沒有半點隱藏,把自己對分公司裏工作看法全部講述了出來。當提到分公司建設與規劃時,蔣彩蝶開口了:“建設規劃這塊兒,我們完全響應總部的指示精神,這方麵也是我們今後的重點。”
蔣彩蝶話一說開了也是滔滔不絕,把她內心裏渴望實現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唐軍立刻明白了區長的心裏,能把握住領導的脈搏是件好事,最起碼做事時不易跑偏,能吻合領導的心事。
倆人聊得差不多了,唐軍站起身告辭了。和蔣彩蝶談話時,唐軍手機振動響了好幾次。當時他還嘀咕,是誰來的電話?
回到辦公室手機又一次響了,原來是二小來的電話。這廝現在成了小工頭,一下牛逼大了,說話底氣也比以前足實,開口就是:“喂,給你打好幾回電話也不接?你大白天的在忙什麽呀?”
“靠,你來電話時我正在和領導說話,究竟有什麽事一個小時就來三次電話?”唐軍說。
二小嘿嘿了一聲:“你當了經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是不是怕請客我?”
“你他媽的真能挑理,我哪兒是怕請客,是工作太忙,不好意思了。”“那沒說的,請客吧?”二小很幹脆的說。
“好好,沒關係的。但今晚上沒有時間,明天是星期天我去你家找你吧?”“可以,明天見。”二小回答完,壓了電話。
第二天,唐軍一覺睡到自然醒,一看表已經上午10點,他馬上爬起來,洗了把臉,然後就找二小去了。
說實話,這頓飯怎麽也得請二小,不然成了這廝的話把子,嘮叨的怪膈應人的。到了二小家,一摁門鈴,開門的不是二小,卻是一位美女。
她開口就問:“你找誰?”唐軍當時都懵了,眼前女子還穿著薄薄的睡裙,身材凹凸有致。
刹那間,唐軍顯得十分尷尬,以為自己找錯了門,忙確認道:“這裏是二小家嗎?”對方說:“是的,進來吧。”
這下唐軍明白了,估計二小和媳婦離婚後又找上了。而且還長得很俊,很嫩,心說傻人有傻命,二小這廝豔福不淺啊。就見女子在前麵扭著身子朝二小房間喊:“二小!來客人了。”
“誰來了,進來吧?”二小在屋裏悶聲道。唐軍推開門,看到二小疲憊的窩在被子裏,猜測是剛作樂完,在養精。
他嘿嘿笑道:“你小子,幾天不見就性福成這個樣子?豔福不淺啊?”“什麽豔福?不要跟我開玩笑。”“靠,甭跟我裝逼了?剛才給我開門那位女子是誰?”
“哦,你說的那個女子?她是租我房子的房客,跟我沒有任何情感上的關係。”唐軍這下明白了,說:“你也真會過日子,還把自己空出來的房間租了出去?而且還租給了美女,我看你絕對是有想法的,隻是時機還未到,沒準兒再過段時間,那位美眉就是你的女友。”
二小被說得笑了,然後穿好衣服走出了臥室,唐軍也跟著進了客廳。
感覺家裏有女人就是不一樣,客廳裏看不到一絲塵土不說,連衛生間都幹淨的錚明瓦亮,牆上掛著一盆溫馨的紫羅蘭花,馬桶潔白光滑,裏麵溶合了一種海藍色的消毒液,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二小在衛生間裏一邊洗漱,一邊還跟唐軍搭話,“今天這頓飯打算到哪裏去吃?要麽還去大辮飯店?”
“靠,別惡心我了?那個地方隻去一回就夠了。”
“這兒不去,那兒不去,該去哪裏?”二小問。“還是去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個海鮮館吧。”唐軍說。“好吧,海鮮館也行。不過先跟我去外婆家搬下床。現在天氣變冷了,床挨近窗戶有點涼,兩位老人想把床挪到裏麵去。”
“靠,這點囉嗦事。”唐軍嘟噥道。“簡單,就把床從這個屋挪到另一個屋,費不了什麽事,最多占用五分鍾時間。這事是我媽上個星期囑咐我去做的,我要是今天再不去,她就該生氣了。”
兩人到了外婆家,外婆裝作很惱火的樣子說:“你還知道過來啊?”
二小笑嘻嘻的靠在外婆的身邊,說:“朋友多應酬也多,沒辦法。”
外婆說:“你那些朋友全是狐朋狗友,沒一個正經人。”二小撓了撓頭發,笑了。唐軍坐在一旁心裏挺不是滋味,心說這老太太,說話也不考慮旁邊有沒有人,一打擊一片,莫非我也成了不正經?
外婆又問:“最近有人給你說對象沒有?”
“我的事你別管了,我再找肯定要找一位素質比較高的大學生。”
“什麽大學生不大學生,門當戶對就行,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大有人在。說實話,現在大學生也不像以前那麽吃香,現在是不包分配,光有學曆還得有能力。如果沒有能力,學曆有可能也會成為廢紙一張。你沒聽人家常說學曆不代表能力,文憑不代表水平。以前你羅阿姨的孫子不就是師範大學畢業的嗎?到現在都沒找到工作,要個子沒個子,又黑又瘦,還不愛說話。但理想很大,總想去大公司。結果呢,麵試無數家公司都不成。現在架子放低了想進中學當老師,可是中學的老師也不是隨便就能當的,有很多大學生都排在後麵。有人明砍價要十萬元就把他安排進去,可是他那樣的家庭能拿出來嗎?據說孫子念書有一部分學費都是借的,直到現在都沒還清。”
外婆說話間,還一個勁兒的歎氣。二小看到外婆說話很任性,也裝作服從的樣子討她開心,說:“我知道您也是為我好,我咋能不聽您的話呢?行,以後聽組織的話,跟著外婆走,就找門當戶對的。”
外婆撫摸了下二小的頭說:“這回還差不多,外婆希望你的未來路越走越好。”外公與外婆的性格不同,他人很老實,不愛多講話,也從沒指責過二小。今天他看到二小來幫他們搬床也是高興,從裏間屋拿出一本書讓二小看。
二小一看是本有關書法的書,而且上麵還印著外公的名字,“你出書啦?”二小驚喜的問。
“都是你母親的功勞,她看我愛好了一輩子書法非讓我把自己寫的東西製成書讓我拿上去送人,這樣可代表我的涵養與身份。這不,她共花了三萬多,為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外婆在廚房裏哼了一聲,說:“老都老了還折騰什麽呀?拿這些錢做點什麽不好?你個老東西,愛好一輩子這就是你的成就?花錢出書你覺得很有意義嗎?你瞧人家那些出書人,都是出版社約稿,人家是大把大把的掙錢,你卻是大把大把的花錢,真可悲啊,給你投完資估計女兒也後悔了。所以你這不叫什麽榮譽,快別在二小麵前顯擺了?”
二小說:“外婆,你可不能打擊外公,愛好是一個人的修養與信仰問題,不能總和金錢聯係在一起。所以我覺得外公應該出書,因為都是他寫的東西就等於他自己生的孩子一樣,應該把它集成冊保存起來。”
外公被外婆刺激了一下,氣的臉色蒼白,呼哧呼哧的在深呼吸。為了調解外公的心情,二小趕忙找了借口要和他下棋,他立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