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方士奇對阿倩一陣羞辱,“我投資讓你做生意,你原來背著我養小白臉?你好大的膽子啊?我現在總算看透了你這個女人,你一點都不值得我愛。好了,今天也是我們三年緣分的結束日,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趕快把我投資的300萬還我。然後我們各奔東西。”
方士奇說話很直接,也很幹脆。阿倩做了沒理的事,她一下都沒敢狡辯。憔悴的坐在那裏,默默的掉起了眼淚。
方士奇閉上眼歎了口氣,難過的心都痛。
兩分鍾之後,又說:“不要哭了,也不要裝委屈了,你的戲演得很好。如果不是朋友告訴我你卑鄙的行為,也許我倒現在都把你當成一個好女孩兒。可惜好女孩兒不是那麽容易當的,早晚要讓她的發賤心理破壞她的形象。好了,我也不想多跟你生氣賣嘴皮子,唯一對你想說的一句話,趕快想辦法籌備300萬現金,我要還錢。名跟你說那300萬是我跟別人借的,並非是我的。”
阿倩怎麽也想不到方士奇會知道她養小白臉的事,究竟是告密的呢?
她想來想去找不出答案,隻能懷疑是店內出了奸細,但具體是哪位,還確定不了。僅睡了一宿阿倩就上火了,尿液發黃,大便發幹,扁桃體發炎。
甚至喝水都感覺不暢通,嗓子眼兒有東西堵得慌。其實這件事阿倩並不是害怕方士奇知道了她的秘密對她發怒,而是害怕方士奇要她償還那300萬欠款。
現在公司剛剛成立一年多,所投資金全壓在資產裏,盈利的那些錢基本上都讓她很小白臉揮霍。她到哪裏去找這300萬?真有點逼上梁山的感覺。她一個人窩在沙發上一天都沒有挪動地方。
小白臉也有氣,想到昨晚方士奇對他憤怒的神情時,他就開始嘀咕方士奇這個老家夥,你也太霸道了?我又沒有勾引你老婆,強 奸你女兒,你那麽恨我幹嘛?你跟我都處於一個平台,阿倩喜歡誰就跟誰好,你沒有權力說話。別看你是總裁,老子拎你,你是個酒壺;不拎你,你就是尿壺。
一會兒,小白臉走進屋裏給阿倩做起來思想工作,讓她不要有壓力。阿倩急了,“不要講沒用的話了,關鍵是我們現在要想法子還人家的錢。因為我從人家手裏借的,就要還給對方。假如能把這筆錢還了,從此再沒有人會來幹擾你我的幸福了。”
“這麽多的錢到哪裏去找啊?我是沒有辦法,別說300萬,就是讓我拿出3萬都困難。”小白臉說完,想了想又說:“能不能分開還他呀?一年還點,幾年還完?”
“不可能。因為方士奇已經跟我鬧翻臉,他不會給我留任何麵子的,既說出的話肯定不會反口。”
小白臉冷笑道:“你太膽兒小了,他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強逼你的,現在咱就厚臉皮拖著他,不要怕他。如果他現在是黑道老大,那才叫害怕,你不還錢第二天他就敢派幾名手下兄弟拿菜刀砍你。”
“走一步說一步吧,現在讓他把我的思想攪渾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阿倩歎息道。
“要麽化整為零,和周圍朋友一點點借錢吧。”小白臉出主意道。
“我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是些窮光蛋,能借出1萬元估計也得低三下四給對方說好話,我不想那樣做人,太掉價。我就想做個生活中的強者,一個人上人,讓別人另眼相看我。低賤的事即使窮死我,也不會去做。”通過說話,能看得出阿倩的內心很要強,虛榮心也很高。
那邊的方士奇也不好受,漂亮的小情人突然背叛他,就像丟了個大錢包,心裏空落落的。他坐在辦公桌前,心情極度的悲觀。然後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些治療心絞痛的藥喝了下去。又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10點。
於是給唐軍打電話讓他過來。唐軍這兩天心情爽呆了,因為又在方士奇麵前做了件好事,等於又進步了一層。
由於阿倩背叛了方士奇,他上了點火,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感覺渾身無力,腦袋發飄。用唐軍的話說,方士奇病倒完全是被氣得。
頂頭上司病了,唐軍難脫幹係,早上一起來就奔醫院去了。走的太急,連飯都沒來得及吃,肚子裏餓的咕咕叫,快到醫院門口時,唐軍把車停在路邊,到下車買了個老玉米。
在車裏吃得正香,有人敲他的玻璃,抬頭一看,是個要飯的乞丐。小子長的跟猴似的,鼻子尖尖,但鼻尖上沾著一塊兒韭菜,感覺他剛吃完韭菜餡包子,就見他伸出一隻髒兮兮的手在向他乞討。
唐軍真想發火,但看到他的可憐樣還是把火壓了下去,心說偷吃個老玉米也被你盯上了,你小子也夠眼尖的。打開玻璃窗直接把半個玉米遞給他,結果他擺著手說不要玉米,然後從兜裏掏出100元錢,意思是我隻要錢。
這回唐軍是真的火了,說你奶奶的,一個臭要飯的也這麽牛啊?給你玉米吃你還不要,你還想要啥?
乞丐並沒有被他嚇住,直接給他伸出了中指。唐軍當時真想下去扁他,但一想欺負一個乞丐算什麽本事。然後他強忍了下去,氣得靠在了後背上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了下時間正好下午2點,隨後駕車進了醫院。
等到了病房,看到方玉嬋和母親都在,不過他們各個臉色很陰沉,看不到一絲快樂,心說莫非方總的病重了?
唐軍沒敢直接詢問,一個人悄悄的站在一邊觀察,方士奇閉著眼,麵色憔悴,好像已經睡著。但胳膊上還打著點滴。
唐軍看了方玉嬋一眼,示意她到外麵說話。方玉嬋出來後,唐軍心急的問,“你爸的病情怎樣?嚴重嗎?”
“說不上重不重,還是老毛病,心髒裏的事,一上火就犯,平時倒沒什麽症狀。”方玉嬋說完,唐軍的心馬上踏實了,然後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又問,“需要我做些什麽?”
方玉嬋輕輕搖了搖頭,雙眼卻看著地麵。她的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麽,看上去心思很重。然後歎了口氣說:“估計我爸就是被阿倩的事驚了一下。”唐軍哼了一聲,“這麽點事,有什麽可生氣的?氣急了找幾個人扁她一頓也行。”
方玉嬋依舊摔了摔頭說:“可不能魯莽行事,我爸是有身份的人,哪能給自己臉上抹黑?”
唐軍有點心神不安了,因為方士奇的興衰直接關係到他的未來。他又開口道,“看來當領導也不容易啊,當總裁更不易,你爸肯定有他的難處,公司這樣大的一個機關,裏麵有很多事糾合在其中,你我隻看個皮毛,也許沒有發言權。”
方玉嬋卻說:“好好,不談這些了,我們趕快進去吧。”
方玉嬋轉身想走,唐軍把她的胳膊拽住,說:“在醫院陪床滋味真不好受,到現在我還沒吃中午飯。”
方玉嬋順手從兜裏掏出一塊兒口香糖遞給他。唐軍哎喲一聲,難過的嘴都歪了,說:“口香糖怎麽能當飯,你太能耍笑我了?”接著把口香糖擰成一團拋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看到他的行為,方玉嬋並沒有生氣,冷靜片刻說:“你稍等等好嗎?待會兒沒什麽事時,我會讓你出去吃飯的。”說完,她直接進了病房。
唐軍站在那裏立刻蔫了,心說方士奇啊,你的病快好了吧,不然我們也跟著累心。
進了病房,方士奇醒了。他跟唐軍很客氣,說:“沒什麽大事,還是老毛病,估計再輸幾天液就沒事了。”唐軍趕忙給他倒了杯水,問:“吃香蕉嗎?”
方士奇說不用客氣。接著,唐軍又問去廁所嗎?方士奇搖著頭說不去。
然後唐軍有點坐不住了,不是煩躁,是肚子裏餓了。
方玉嬋可能看出他的心思,又把他叫了出去,一頓訓他,說:“你今天怎麽話那麽多?你知道我爸要去廁所嗎?”
唐軍趕忙解釋道,“你別再挑我的毛病好嗎?你爸明明兩條腿在動,我以為他真的憋了尿。可是他愣說不去,我能怎麽辦?要不他就是害怕我看見他那個玩意兒。”
方玉嬋氣的用手砸牆,說:“請不要胡說八道,你先去吃飯吧,呆在屋裏倒讓我感覺別扭。”
唐軍灰溜溜的走出了醫院,在馬路邊隨意選了一家飯店,要了一碗米飯,一盤燒茄子,一盤溜肥腸和一瓶啤酒。
坐在一個靠窗口的地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發現馬路上的行人都在向他這邊看。他立刻放慢了速度,心說這些人好討厭,別人吃飯還有什麽好看的。等吃好了,他剔著牙,慢慢的向窗外看去。
這回才搞清楚,外麵的人並非是看他,原來是在看玻璃窗上的招工廣告。其中有兩個小姑娘,長得蠻好看,穿的也時尚,一人手裏拿著一個蘋果,胸赳赳的走到窗前來看廣告,和他隻隔一層玻璃。
唐軍看著她倆大口吃蘋果,不由得笑出了聲。她倆反應過來,立刻被他嚇跑了。
唐軍心說挺好兩個姑娘,拿著一個蘋果在馬路上吃,挺不雅觀,要是我的女友,我又該訓她了。
等付款時他問小姐:“你們這裏招工廣告好有人氣喲,是個過路人都要看一眼,是不是薪水給的很高?像我這樣的要嗎?”
小姐笑了,“要啊,我們正缺一個經理,你來吧。”唐軍說:“等回去和老婆大人商量一下再說。”小姐捂著嘴直樂。
旁邊一位小姐膽大,說:“看你也不像一個沒工作的人,快別跟我們逗了。”
唐軍說:“有工作沒工作你怎麽能看出來?你沒看我把交電費的錢都交了飯費?”
兩小姐知道唐軍是在和她們開玩笑,嘴一撅,不理他了。
唐軍灑脫的走出了飯店,然後在報刊亭前買了好幾份報紙。
回到病房,方士奇又睡了,方玉嬋母親不見了。唐軍悄聲問你媽呢?方玉嬋用手比劃著走了。
唐軍馬上明白,就剩他倆肯定要到明天。然後遞給方玉嬋一份報紙,唐軍自己坐在椅子上也無聊的讀起了報。
時間過得真慢,把所有報紙都看完了,還不到十點。沒一會兒,唐軍煩躁的又跑到外麵去抽煙。
等方士奇醒來後,讓他倆回去一位,沒必要都留在這裏。唐軍隻好讓方玉嬋回去了。一晚上守在方士奇的身邊,他真想問方士奇升職的事,但想了半天還是沒敢問。覺得這種場合不能提這樣的事,提了方士奇會生氣的。
最後,方士奇在醫院裏整整住了七天才出院。這七天,唐軍幾乎形影不離,連澡都沒顧上洗,渾身是髒透了。
除了汗味,就是醫院裏經常噴灑的消毒液來索爾的味道,出院那天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洗浴中心徹底將身子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