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京城繁華的大街,毛樂言掀開簾子看著街道上往來的人,她一時興起,對車夫道:“停車!”
馬車停下,毛樂言對小舒和粉兒道:“走,咱們逛逛去。”小舒和粉兒自然十分歡喜,連忙伸手想扶毛樂言下車,毛樂言卻已經往前一跳,姿態優美地下了馬車。
小舒和粉兒一愣,有些驚疑地看著毛樂言,毛樂言回頭看著兩人,道:“走吧,我隻是個庶出的小姐,並非真的大家閨秀,沒有那麽嬌弱,往日是裝出來的。”
小舒沒好氣地笑了,“誰不是裝的呢?”大家都是吃飯的人,而尊貴的夫人小姐們,走路似乎要人攙扶一般的嬌弱,不過是裝出來罷了,誰讓這年代男人都喜歡憐惜嬌弱的女子。
“那為何如今不裝了?”粉兒追上去,不明白地問道。
毛樂言笑笑道:“因為不需要了。”回答得模棱兩可,讓小舒和粉兒摸不著頭腦,卻不敢再深問,怕她不高興。
穿過繁榮的大街,毛樂言也隻是看看而已,並沒有進去看。在現代,她不是一個很有空閑整日逛街的人,所以也不是很熱愛這項運動,今日純屬是無聊,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寫學術論文,不需要手術,她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變得像空心的稻草人一般。
逛完西街,三人穿過小巷想過南街那邊走走,結果,就在小巷裏,毛樂言遇見親人了。
迎麵走來三個男子,都是流裏流氣的,穿著不俗,不像是市井流氓。而走在最前麵的那個,毛樂言沒有看錯,是自己的所謂三哥,毛家的三少爺。
毛三少斜著嘴笑了一下,神色頗有幾分痞氣,有些諷刺地道:“唷,這不是我的妹妹嗎?怎麽不回王府啊?”說罷,他不等毛樂言回答,便轉身看著另外兩個男子,誇張地笑道:“你知道嗎?我妹妹是王府的姨奶奶啊,是不是很尊貴啊?還不快點叫姨奶奶好?”
那兩名男子一臉的壞笑,像模像樣地行禮道:“問姨奶奶安!”
看著,相煎太急的不止是王府的姬妾,就連親兄妹之間,也沒有什麽親情可言。
毛樂言眉目不動,淡淡地道:“乖!”說罷,她回頭對小舒道:“帶骨頭沒有?給他們丟一根!”小舒和粉兒撲哧一聲笑了。
他是要羞辱她,她也不會這麽輕易讓他羞辱的,對付這樣的惡狗,最好的辦法是他說什麽,她都不動怒,沉著冷靜。
毛三少冷眼看著她,惡毒地道:“大哥說你性子變了,我還不信,如今一看,果真是啊,昔日是一隻小白兔,如今變成一頭母狗,一頭發情的母狗。”
毛樂言微微一笑:“三哥說的什麽話啊?我與三哥一個爹爹所生,我是狗,不知道哥哥是什麽呢?”
“誰跟你一個爹生的?我從小到大都沒認過你,往日隻懂得裝可憐,瞧見你都惡心。”毛三少勃然大怒,狠狠地瞪著毛樂言。
毛樂言也不動怒,甚至眉目了有些歡喜和驚奇,“原來我們不同一個爹所生,這事兒爹爹知道嗎?若是不知道的話還是別告訴他了,免得氣死他,你身為男子,當知道男人最痛莫過於帶綠帽了。”這樣的話說出口,毛樂言便有些後悔了,她並不想辱罵他的母親。
毛三少氣得嘴角抽搐,臉色鐵 青,怒道:“我打死你這個賤人。”說罷,便上前動手打毛樂言。另外兩個男子見狀,也想上前動手,不過他們並不是要打毛樂言,而是要非禮小舒和粉兒。
毛樂言眸光一閃,冷凝地道:“三少爺,她們兩人雖說是我的丫頭,可到底是王府的人,你若是覺得你們得罪得起慶王府,那就盡管來。”
毛三少雖然魯莽,卻不至於無知,他對另外兩人道:“怎麽回事啊你們,讓你們來幫我對付這個賤人,你去碰那兩個丫頭做什麽啊?”
那兩人停住腳步,不無可惜地道:“這麽好的貨色,碰碰也好的。”
毛三少輕蔑地笑道:“瞧你們那點出息?這不是有更貌美的在嗎?她可不敢跟王爺說他被人非禮,她莫非不怕王爺嫌棄她麽?你們給我好好地調教她,什麽事情我擔著。”說罷,他用囂張的神情對著毛樂言,眼裏皆是厭惡的神色。從小,他就喜歡欺負她,她就像是一隻皮球,無論你怎麽捏,都不會反抗。漸漸地,在他眼裏,她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玩物,一個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