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小主好大的威風啊!”一道尖銳的女聲從右側傳來,毛樂言看過去,隻見三個身穿華裳的年輕女人漸漸走來,身後跟著幾名仆婦,三人容貌沒有相似之處,毛樂言猜測應該是妯娌而並非姐妹。換言之,這三人應該是毛家少爺們的婆娘。
果然,那兩名家丁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連忙行禮道:“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三少奶,出府啊?”
那年紀稍大的女子淡淡地掃視了毛樂言一眼,見她眸光正盯著自己,麵容不由得一怒,道:“看什麽?信不信我命人挖了你的眼珠子下來?”
她旁邊的女子連忙道:“大少奶奶,快別這麽說了,人家好歹是王爺府中的妾侍,再不是以前任人欺負的小丫頭了。”
那被稱為大少奶奶麵容發狠,怒道:“妾侍,妾侍,好好的女人不做,偏生要做人家的妾侍,怎麽有這麽賤的女人?莫非都以為嫁入富人家就是福氣了?虐待不死你!”
“好了,消消氣,你這是扯到哪裏去了呢?大伯雖然納妾,可心到底還是在你這邊,別教旁人聽去了笑話!”旁邊那位較為年輕的女子安慰道。
大少奶奶眉目一橫,瞪了毛樂言一眼:“笑話?她倒是敢?”
看來,這個毛雪蓮以前真是一個可憐蟲啊。
毛樂言嗬嗬一笑:“我為什麽不敢?隻許你笑我,便不許我笑你?我是做人家妾侍怎麽了?你有本事就讓你自己男人不要納妾,不要讓你男人躺在其他女人床上,你有本事,就該衝你男人發脾氣去。在這裏發瘋亂吠有什麽用?”善哉,原諒她低俗了許多。
小舒和粉兒一愣,連忙拉著毛樂言的衣袖,道:“算了,咱們進去吧。”
那大少奶奶聽了毛樂言的話,登時勃然大怒,疾步上前就要扇毛樂言耳光,她體型比毛樂言要魁梧,急速幾步,便來到毛樂言身邊,揚起手嘴裏罵著髒話:“看我扇不死你這個小賤人,讓你嘴賤心賤人惡毒,收拾完你再收拾你那老娘。你竟敢反抗駁嘴,是不是想讓你老娘早死早超生?”
看來,昔日軟弱可欺的毛雪蓮被人拿捏了短處弱點,就是她的老娘。她若是不被人欺負,就換她老娘被人欺負。但是如今,毛樂言不能這麽逆來順受,這麽一個潑婦都擺不平,日後還如何在王府混下去?
她一手捏住大少奶奶的手,輕輕一推,大少奶奶便踉蹌幾步,跌倒在地上。大少奶奶一愣,沒想到毛樂言竟然敢推她,當下便怒站起來,往毛樂言衝過去,嘴裏罵罵咧咧,“長脾氣了你?竟然敢推我?你要死了是嗎?我打死你這妾侍,打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跟你娘一樣的賤,一樣是下流胚子!”
毛樂言怒了,當下用力再把她推在地上,發狠道:“:你罵,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大少奶奶見她神色發狠,倒也有幾分害怕了,可也不好下台,見大家都在看著,隨即撒開了在地上大哭起來。
二少奶和三少奶連忙上前扶她,她愣是不起來,就在哪裏哭著,一邊哭還一邊罵:“你這個小賤人,一回來就敢欺負人了,連嫂子都敢欺負了,有本事在王府逞威風,你回來娘家撒什麽野啊?好啊,我也不活了,嫁入你們毛家,就沒一天的安生日子,大的欺負我,小的也敢打我,這日子過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啊?”
這麽一哭,便引來了許多人。其中從回廊走出來一個男人,年紀約莫六十上下,身形偏瘦,留著山羊胡子,一身墨綠色錦緞長衫,蹙眉走來,一臉的威嚴。這位,毛樂言猜測是毛家的最高掌舵人,毛老爺 。而他身邊有幾個年輕男子,模樣中倒有一絲相似,大概就是毛家的幾個兒子。後麵有幾名中年婦女,衣著也十分華貴,大概是毛老爺的小妾們。
“你毛老爺走到毛樂言麵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厭惡地道:看你,一回來就弄得人仰馬翻的,是不是跟這個家有仇啊?”
毛樂言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其中一位男子衝上去一把拉起大少奶奶,怒道:“你這是做什麽啊?丟人現眼!”
大少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還說我丟人現眼,你也沒問你這個七妹妹,她倒好,在王府受寵了,回來就長了脾氣,竟然連我都敢打。”
毛老爺聞言,麵容一寬,連忙轉臉問毛樂言:“你在王府受寵了?”
“他恨不得把我趕走!”毛樂言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這麽顯淺的情緒起伏,他也不避嫌一下,直接在她麵前表演了嫌貧愛富的把戲。
毛老爺陡然變臉,“那敢情你是被人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