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聞言,臉色略微和緩,她淡淡地瞟了毛樂言一眼,又看著小舒道:“你這個機靈丫頭,還沒說你家主子什麽呢,你倒先護起來。十八,你站著做什麽啊?坐吧!”
毛樂言一P股坐在椅子上,入秋後,這些梨花木椅子都墊上軟緞,坐上去特別的舒服,有沙發的感覺。想到沙發,毛樂言隻恨不得自己親手做一套布藝沙發放在靈香苑內,有事沒事都在上麵窩窩。
王妃倒沒有怎麽刁難她,可見平素的感情是不錯的,或許是因為毛樂言與太妃感情好吧,所以明裏暗裏,都會給毛樂言幾分麵子。這位王妃雖然傲慢,卻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了這點,毛樂言忽然覺得在這個王府,其實也不是那麽的恐怖。
臨走的時候,王妃忽然問起:“對了,幾日前你說你娘親病了,可好點了?”
毛樂言一愣,這事兒她不知道啊。王妃不說起,她也沒主動去了解過這位毛雪蓮小姐出身哪裏?父母安在?她隻得到:“情況還是不好不壞。”
王妃沉吟了一下,道:“要不這樣吧,明日你回去一趟,帶上大夫,好生查查到底什麽病。”
毛樂言有些意外王妃的大度,連忙起身道謝:“謝王妃關心,那妾身明日便回家一趟。”回家,要做的準備功夫實在太多了,例如她家在哪裏,家裏有幾口人,爹是做什麽的,娘是做什麽的,好吧,這年代娘一般是家庭主婦。至於爹呢,要不做生意,要不做官,要不在大機構裏坐個經理主任什麽的,畢竟他的女兒能嫁給王爺做妾,估計不會是貧農出身吧。
王妃點點頭,“嗯,本妃命人為你準備些東西回去,你也知道你那個爹是多麽勢利的人,你那些個姐姐又都嫁得這麽有出息,你要是兩手空空回去,不被指著脊梁骨罵才是怪事。”
毛樂言一愣,敢情這毛雪蓮小姐還是位備受輕視冷落的小可憐啊!不知道是不是大戶人家,若是大戶人家,那她爹估計也有好幾個小老婆,光想想都覺得恐怖煩躁。但是不回去也不行啊,人家毛雪蓮好歹給了她這副身軀,並且沒有死纏著她要租金,自己再怎麽也該要為人家盡孝,她母親既然是病中,自己又是醫生,回去瞧瞧是應該的。
就這樣,王妃命賬房取了些銀子,又在庫房裏取了好些禮品讓毛樂言回娘家。在小舒的提醒下,她道謝過王妃才出門的,王妃心情不錯,囑咐一番,準許她在娘家多住幾日才回來。
出了府,她乘坐王府的馬車,走在熱鬧繁華的京城大街。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對於這個家,她一點都不了解,莫說認識府中的人,估計連爹都不認得。心中開始煩躁不安起來,小舒與粉兒對毛家也不了解,聽說之前是有個陪嫁丫頭的,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離開了王府,她身邊伺候的人就隻剩下小舒和粉兒了,兩人也曾去過一次毛家,但是都是即日來回,對毛家的人和事都不清楚,無法給她什麽有用的信息。
毛府坐落在京城東麵,算是高尚住宅。馬車行走足足半個時辰才到,也算是挺遠的。
車夫是知道路的,所以毛樂言沒有認不得路回家的擔憂。馬車停下來後,她掀開簾子,一所大宅子佇立在麵前門前有尊石獅子,比起王府的規格自然小很多,但是也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看來,是個大富人家。
因事先命人回來通報過,所以馬車一停下,朱紅色的大門邊咿呀地打開了,走出來兩名家丁,兩人瞧了一下,才傲慢地行禮道:“七小姐,你回來了!”
瞧見兩人的臉色,毛樂言已經基本得知她以及她娘在這個家的地位。連下人都可以如此輕視了去的,她們的地位能高到哪裏去?她雖然是嫁入王府,卻隻是一個卑微的妾,並無可炫耀之處,這毛家的人估計也一味地輕視她吧。
心中頓時不悅起來,她暗沉著臉,邁腿走了進去,讓兩名家丁當場愣了一下。這七小姐平日回來,雖然也都是悶不作聲,可舉止動作卻十分的畏縮和閃避,斷沒有大步流星的氣勢。
毛樂言一路進去,兩名家丁的嗤笑清晰可辨地傳到她的耳朵裏,一名家丁道:“或許是在王府中受了些寵吧,隻是一個妾,再寵能升到側妃去麽?”
另外一名笑了笑,“再說了,慶王府內,美妾成群,就算今日寵,明日還不是沉?”
毛樂言猛地回頭,陰沉地掃視了兩人一眼,冷冷地道:
“你嘴巴不說話是不是會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