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算上正妃和側妃,他已經有二十一個女人了,她排行十八,毛樂言心底歎息,她大概是穿到了西門慶先生的府邸了吧?
“小主因何這樣問?”見毛樂言神色不對,小舒出言問道。
毛樂言用手摸了摸自己披順的發絲,淡淡地道:“他已經有那麽多女人,而之前我心裏卻隻有他,甚至為了他自盡,委實太過傻了。從今日起,我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這般解釋,倒也能糊弄過去,隻是對於這個身份的訊息她還是知道得太少。罷了,罷了,她如今是位失寵的姨奶奶,正好可以過一段寧靜安逸的生活,反正王府內,左右吃穿是不愁的。
隻可惜,她的安穩日子沒有如期到來。約莫是黃昏時分,毛樂言正倚在門邊看著無汙染的天邊一抹橘黃瑰麗的雲彩時,麻煩來了。
王府中,主子自然是王爺,而這位王爺卻有太多的女人,可以想象的,一個男人肯定無法滿足這麽多個女人,不止男人辛苦,女人也感覺亞曆山大的。至於如何排遣這些壓力呢?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大的欺負小的,得寵的欺負失寵的,失寵的欺負丫頭小廝。這位十八小主長得是花容月貌,對男人來說是誘惑,對女人來說是災禍,一個如此犯眾憎的女子,沒有幾個找麻煩的人來充實她的生活內容,實在是有負如此絕色的容顏。
毛樂言聽聞一陣腳步聲從院子裏傳過來,她看過去,隻見幾名身穿黃色衣衫的丫頭擁簇著一位貴婦人走過來,她仔細瞧了瞧,這名貴婦人年紀約莫在二十五六左右,模樣倒是周正,妝容卻十分的失敗,脂粉過於濃厚,卻遮蓋不住眼睛下麵星星點點的雀斑,,唇膏的色澤和質量也不好,過於豔紅,想來這年代的化妝品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見這位貴婦人來到毛樂言麵前,盛氣淩人地看著她,語氣諷刺而輕蔑地道:“倚門盼望太妃回來是嗎?平日依仗太妃寵愛你,王爺雖然對你厭惡,卻不敢對你怎麽樣。如今太妃不在府內,你卻還不知死活地去拔虎須,你還真以為王爺會賣你的賬,不娶雲側妃入門?拜托你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隻是王府內的排行十八的妾,是王爺最厭惡的姬妾,王爺不趕你出門,是你幾世修來的福。”
這位貴婦人剛說完,她身後幾名丫頭便掩嘴笑了起來,都用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她。
毛樂言有些困惑,這位大姐說的話信息量頗大啊。自己的前身是位失寵的姬妾,這點已經是毋庸置疑了。可沒想到倒也不是完全失寵,畢竟還有太妃看顧。毛樂言隨即猜想到自己的前身因為依仗太妃對她的寵愛,也可能是出於嫉妒的心,不許王爺娶那位雲側妃,當眾說了雲側妃的壞話,導致王爺震怒。至於她是以死要挾還是真的看不開,這要問真正的十八小主才知道了。
毛樂言告誡自己,自己是個有教養的女子,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三歲念唐詩,四歲念宋詞,是不該和這些沒品位的女子一般見識的,吵架,更不是她的風格。所以,她隻淡淡地說了句:“關你屁事!”要知道,髒話也是中國文化的一種,在公交車上,在市場上,在各種人聲鼎沸的場合中,我們都能見識這一種文化。關於這種另類文化,毛樂言是支持一直傳承下去的。
貴婦人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回嘴,而且說了這麽一句粗話,隨即她咧嘴冷笑,“真好,果然是下作的女子,連說話都這麽粗鄙。”
毛樂言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怕她笑得過於激烈,會把臉上厚重的粉給抖下來,她殷殷地道:“我確實是粗鄙,人都是要放屁的,既然可以放,為什麽不能說?莫非這位姐姐不放屁?你若是不放屁,自然就不好說放屁。可你若是放屁,又不許人說放屁,豈不是矯情得讓人想吐?”
貴婦人嘴邊抽搐了一下,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讓我聽見了都覺得惡心。想不到讓王爺教訓一次,倒牙尖嘴利起來了。我不跟你廢話,這次來,是要取回我的紅珊瑚手串,你識相的就趕緊叫出來,否則我立刻命人進去搜。”
“什麽手串?”毛樂言自然是不知道這回事,她心中暗暗吃驚,自己的這位前身不會是位小偷吧?她回頭看著小舒問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