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蘭州的“生態”,還得說一個人,這個人大家也許都非常熟悉了,他曾是著名的農學家,曾是甘肅省的建設廳長,曾是中國農學會顧問,還曾經是青香蕉、金冠、早旭、奧登堡等優質蘋果的“引路人”。這個人叫張心一。
張心一,祖籍甘肅永靖,1897年生於蘭州,1992年病逝於北京。曾在美國康奈爾大學就讀,獲農業經濟學碩士學位,畢業後任金陵大學教授。張心一是我國近代農業統計與土地利用及水土保持的先行者之一,是著名的學者。他所著的《中國農業概況估計》,被國際上譽為“張心一數字”而廣泛引用。他還是頗有政績的官員,1941年至1946年任甘肅省建設廳廳長,他在擔任甘肅省建設廳長期間,主持興建了大型水利工程鴛鴦池、湟惠渠,並在洮河林場樹立了科學經營林業、保持水土的樣板,還把徐家山選定為水土保持、植被恢複的實驗基地。張心一不僅是著名的學者、傑出的政府官員,還是有名的企業家,他先後創辦了甘肅水利公司、林業公司、牧業公司、礦業公司、興隆公司、水泥公司、電廠、機器廠等企業,為蘭州植被恢複的科學試驗提供了寶貴的資金支持。徐家山的改造成功,使美國著名生態學家羅德明驚歎不已,而張心一也被認為是甘肅水土保持和荒山改造的奠基人。
張心一不僅是締造蘭州著名品牌“白蘭瓜”的功臣,還是引薦青香蕉、金冠、早旭、奧登堡等優質蘋果的熱心人,他老驥伏櫪,壯心不已,雖然後來在國務院農林部工作,但他一直關心甘肅的水土保持和荒山綠化。1992年,張心一在北京逝世,根據他的遺囑,在徐家山舉行了他的骨灰拋撒儀式,並在柏樹台立“張心一紀念碑”。
這裏要講的就是他一心想綠化徐家山,努力改變蘭州生態環境的故事。
張心一留學歸來回到蘭州後,懷著改造山河、恢複植被、改變蘭州自然生態的雄心壯誌,提出在蘭州北山植樹種草的建議,有人卻認為他是異想天開,吹牛說大話。張心一滿不在乎,堅持向自己認準的目標前進。他親自到鹽場堡徐家山一帶考察。當時的徐家山,植被破壞嚴重,光禿禿的,荒涼不堪。
有一天,他路過一位姓徐的農家門口,驚訝地發現長著幾棵大樹。張心一驚喜萬分,急忙進屋向主人請教。
主人說:“隻要有水,隻要管理好,樹一定能種活。”
張心一聽完主人的話,高興得不得了,決定把徐家山作為水土保持、植被恢複的實驗基地。很快,他組織林業技術人員在徐家山動手挖水平溝,植樹種草,做水土保持實驗。
經過多年的努力,在金城關到棗樹溝一帶方圓近10000米的荒山上,竟然奇跡般地栽活了近10萬棵白榆和13萬多株紅柳、側柏和洋槐。當時被張心一請來協助工作的被美國人譽為“生態學之父”的水土保持專家羅德明(音譯)看到徐家山的變化時,驚歎萬分,認為是世界奇跡。後來,張心一通過羅德明從美國引進了90多種耐旱、耐寒、耐瘠薄的草籽,大多數種植成功。現在被農民譽為“肥田寶草”的草木樨就是當時引進的。
但是,張心一的“生態”抱負卻屢遭挫折,他辛辛苦苦栽活的10多萬株樹木最終因幹旱而死,隻有徐家山山頂的側柏依然鬱鬱蔥蔥,見證了張心一綠化荒山、改變蘭州生態的決心和勇氣。
解放後,徐家山成為蘭州市南北兩山綠化的重點地區,大力發展造林綠化工程,栽種有雲衫、側柏、圓柏、油鬆、白榆、山楂、刺槐、桃、月季等喬、灌木,森林覆蓋率達到61.7%。自然生態的改善,也吸引了斑鳩、啄木鳥、金翅雀、麻雀、烏鴉、貓頭鷹、布穀、兔子、鬆鼠、狗獾等動物的光顧。到了20世紀90年代,徐家山已是綠樹成陰,鳥語花香,昔日的荒山奇跡般地變成了森林。1992年被國家林業部批準為國家級森林公園。
看到徐家山日新月異的變化,張心一曾感慨地說:“沒有人民政權,將是一事無成。”
後來,張心一到北京工作,仍念念不忘蘭州的生態建設。1986年,年邁體弱的他躺在病床上,還投書蘭州軍區司令員鄭維山,提出綠化西北的建議。
1992年,張心一在北京逝世,根據他的遺囑,在徐家山舉行了他的骨灰拋撒儀式,也許,他早就把綠化徐家山當作了自己的畢生追求。張老雖然離開了我們,但他為蘭州生態建設所做的艱難的開創性貢獻卻是永恒的,是永遠值得我們懷念和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