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上海市陝西路的一家私人合股企業落成了,股東是茅曙生、胡士廉、鍾惠通,資金1萬元,茅曙生任經理。這家私人合股企業就是蘭州文化用品廠的前身——上海利華文具工業社。1956年元月,利華文具工業社實行公私合營。8月,即遷入蘭州。
胡士廉一家三代9口人隨廠遷蘭,13歲的兒子胡運江是第一次坐火車,他的感覺是那麽新奇,坐在火車上可以聽到蟋蟀、知了的叫聲,沿途還可以看到美麗的江南風情。火車一路西行,車上一直播放著《花兒與少年》的民歌。胡運江說,這首歌留給他很深的印象,以後的歲月裏生活雖然清苦,耳邊卻總是縈繞著這首歌。
胡運江他們姊妹6人都是在蘭州長大,在蘭州上學,又都在文化用品廠工作,他們一家人對蘭州深厚的感情可以想見。
胡家幾代人都在文化用品廠工作,因此,文化用品廠每天的發展變化都在牽動著全家人的心,他們為工廠的發展付出了青春和汗水。
胡運江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地道的蘭州人。現在,每當茶餘飯後,他都會和高壽的父親用濃厚的上海方言,談論著如今上海和蘭州在城市方麵的種種變化。他們對蘭州的未來充滿著無限期望和憧憬。
上海佛慈製藥廠在國內外名氣很大,是當時全國唯一生產濃縮丸片劑型的中成藥廠。“佛慈”被確定遷蘭後,藥廠職工思想波動很大。當時全廠共45名職工,60%是20歲上下的青年,女職工有20多人,大多數都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從未出過遠門。
為此,“佛慈”選派兩名代表到蘭州進行實地考察,與主管及相關對口部門商討了資源、市場、價格、運輸、協作和職工的住宿、家屬就業等生活福利問題,考察代表回到上海不久,藥廠的38名職工即拖家帶口坐上火車離開了上海。
後來成為佛慈製藥廠總經濟師、副廠長的孔繁榮就是代表藥廠到蘭州進行考察的工作人員之一。他在親眼目睹了蘭州“道路不平,電燈不明;無風三尺土,有雨滿街泥”的狀況後,為了堅定自己遷蘭的決心,給職工帶好頭,硬是做通了79歲的奶奶、47歲的母親的思想工作,和妻子帶著分別4歲、2歲和剛出生2個月的3個孩子來到蘭州。
後來,孔繁榮的奶奶、母親分別在蘭州去世,就連他在國外做翻譯的父親去世後,骨灰也被安葬在蘭州。
劉龍根一家人也是“佛慈”創業的典型代表,劉龍根回憶,當時遷蘭前,他和父親劉裕生都是藥廠的熟練工人,遷蘭後在廠裏工作了一輩子。自己1947年進入“佛慈”工作,1992年退休。如今他的兩個女兒、兒子、兒媳都在佛慈上班。他堅信憑著全家三代人對“佛慈”的深厚感情,他們在佛慈的工作會越幹越出色,佛慈的發展會越來越好。
今天的佛慈,已發展成為蘭州佛慈中藥企業集團,擁有十餘家企業,並躋身於甘肅工業六十強。
時過境遷,說起“佛慈”在蘭州的50年發展變化,這些老上海感到雖苦猶榮。他們都固執認為佛慈能夠紮根西部,開花結果,揚名國內外,不僅意味著佛慈的成功,也意味著他們的成功。
恰如一位叫張新才的援蘭誌士所說:“我們到了蘭州,蘭州也哺育了我們。‘好青年誌在四方,到西部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這句話我死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