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

第008章 逼她上絕路

　　聽到赫連辰軒的這幾句話，顏清婉徹底的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都不笨，點到即止，也可以懂對方的意思。她太簡單嘛？確實啊，在這個地方，她算得上沒城府可言。他們一個個都帶著多種麵具，讓人看不清真實麵目。

　　隻是，就算是天子驕子又如何，還不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婚姻大事，也不由得自己做主，這樣的生活真的快樂嗎？

　　“你答應不動她，但是沒說不讓別人動她，是這個意思嗎？你憑什麽認為我那個丞相爹爹不會對付我？辰王爺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吧！現在這個時候，她顏芷兒可是名正言順的辰王妃，而我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顏清婉說的很直接，一點都沒有給赫連辰軒避開話題的機會，這樣敏銳的分析問題的方法，也讓赫連辰軒有些意外。

　　前一刻，他還在說她簡單，可是這是一個單純的人能夠想到的問題嗎？突然間，他笑了，笑自己還真像她所言的那般，“自以為是！”

　　“本王確實自大了，顔大小姐比本王想象中的更加具有和本王合作的資格，本王喜歡聰明的盟友。難道，你真不想奪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嗎？”

　　赫連辰軒也是一個攻心高手，知道自己最有利的東西是什麽，也懂得利用什麽來為自己實現目標。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麵前的顏清婉，並不是昔日那個優越的大小姐。

　　“很抱歉，雖然辰王爺的提議確實很誘人，但是目前的清婉還沒有辦法做到。”她輕聲說道，心中卻在微微歎息，其實她不是特別想要卷入那場爭鬥中。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赫連辰軒也不是一個強求的人，不過他還是很有風度的說道：“顏清婉，這個提議沒有結束，要是有朝一日你改變想法了，記得來找我！”

　　如意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家小姐，自從辰王離開之後，她站在原地已經很久很久了。其實，顏清婉現在是在用林冬兒的身份，默默地向“顏清婉”道歉。

　　雖然現在的她算不上過得很好，可是也不想立刻打破這份平靜，要是真像赫連辰軒說的那般，那麽他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尤其不想要牽連上那個慈祥的母親，還有年幼的弟弟。

　　隻是，世事難料，很多的事並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避免的。

　　就像此刻的顏清婉，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這個突然狀況，原本距離顏芷兒回門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或許是人處於一種安逸的狀態中，就連警覺性都會降低，因此當噩耗傳來的時候，她除了呆滯而茫然的看著屋內進進出出的人外，沒有絲毫的反應。

　　如玉是娘親的大丫鬟，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當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顏清婉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到達了頂點，緊接著，便聽到了她無法接受的消息。

　　她說：“大小姐，大夫人沒了！老爺回來的時候，突然要求大夫人放棄正妻的身份，然後將小姐配給一位大人為妾。夫人太激動，怎麽都不願意，最後竟然選擇了以死明誌。希望用這種決絕的方式，挽回相爺的心，讓他不要毀了小姐的人生。”

　　如玉說著說著就哭了，顏清婉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探。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句話反複在出現，那就是“顏清婉，你娘是為了你死的！”

　　“不，這不是真的！”說完這句話，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等到她再一次看到光亮的景色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條件反射的坐起身，然後茫然的走到門外。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如意哭了，她說：“小姐，節哀順變，夫人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小姐如此傷心的！”

　　顏清婉的心沉了又沉，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那個溫柔的抱著自己的女人，那個輕聲喚道“婉婉”的女人，那個凡事都為她著想的女人，就這樣沒了！

　　“天佑呢？他在哪裏？”顏清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沉聲詢問道。

　　那個庇護著自己的婦人不在了，那個需要她照顧的少年此刻又會是怎麽樣一副光景？他知道這些之後，會不會怨她，會不會指責她，要不是因為她，那個美好的人兒也不會走上這條絕望的道路。

　　“小少爺他在靈堂呢！”如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回答著她的問題。

　　昨天，如玉姐姐過來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都是震驚的。看似堅強的小姐當場就昏過去了，而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隻能心急的看著她，無能為力。

　　顔天佑在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了的時候，哭喊的模樣，讓她到現在都無法釋懷。小少爺他還是個孩子，現在失去了母親的庇護，要是小姐在不堅強起來，他們姐弟要如何是好？

　　還好，小姐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堅強得多，醒來之後人便清醒了，知道關心小少爺的情況了。隻是，看著那同樣瘦弱的肩膀，如意的眼眶又濕潤了。

　　“我要去見見母親，如意，帶我去看看天佑！”顏清婉收起心中的哀痛，努力的鎮定下來，然後吩咐著。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到達靈堂的時候，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副場景。少年單薄的身影在風中瑟瑟發抖，他的肩膀是晃動的，眼角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滴落著。

　　她不知道這個弟弟哭了多久，不知道對於這個孩子而言，失去母親到底會有多麽大的打擊，更加不知道在這個複雜的家族裏麵，失去了嫡母的庇佑之後，等待他們的道路會有多麽的艱難。

　　“天佑，對不起！”顏清婉抱住顫抖的少年，認真地說道。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和他解釋這一切，更加不知道要如何的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自己僅存的溫暖，陪著他一起哭泣。

　　聽到熟悉的聲音，少年在她的懷抱中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似乎哭累了，最後聽到他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那一刻顏清婉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