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滅仙記

第七章 冷與熱的轉換

“把那些玩意兒搬出來吧！”潘古對身後的士兵說道。

“是！”隨著潘古的一聲令下，城頭的士兵把一個個組裝好的黑色鐵桶運到了城頭，往鐵桶開口的一段倒入各種材料，最後把桶身伸出城牆。

“全軍衝啊！”金欣玥騎在馬上，手中一對蟄天峨嵋刺指向龍城城頭，下達進攻命令。

“轟轟轟！”五萬宋軍鐵騎，浩浩蕩蕩的從北部森林中衝出，鐵騎聲震天作響，連大地都為之顫抖，全軍包括金欣玥本人在內，都以最快的速度往龍城北門衝去。

有手下這五萬宋國精銳之師，又有後方十五萬宋國步兵的保障，金欣玥毫不懷疑這一戰的必殺性。所以連龍城上鴉雀無聲，連龍城城頭的士兵，都沒有做出任何應對反映的時候，金欣玥絲毫沒有多想。

“點火！”等宋軍距離龍城一定距離後，潘古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

城頭每個鐵桶的右後方，都站著一個拿著火把的士兵，聽到潘古的命令，一齊用火把將鐵桶後的火繩點燃。

所有人的目光，除了潘古之外，全都緊盯著那離鐵桶越來越近的火焰，直到火繩的燃盡。

緊隨其後的就是震天般的轟鳴聲。“轟！”“轟隆！”“轟轟！”

這些鐵桶，就是潘古從南贍部洲帶來東勝神州的新式武器，在南贍部洲，這有個正統的名字，叫做“火炮！”

在東勝神州亦或是西牛賀州，由於修真盛興，大家崇尚的都是個人的武力，所以就算是國家之間的對決，也處於簡單的冷兵器時代，但在南贍部洲，修煉並不盛興，比較發達的反而是武器的運用，例如前秦的強弩，弩車等，三國時代諸葛亮的連弩，以及如今發展到最頂尖的……火槍、火炮！

數十門大炮一齊轟鳴，氣勢不可謂不甚，城頭的唐軍從未見過這種武器，也沒聽過這種炮聲，這筆炮仗的威力，不知道強大多少，很多士兵嚇得一P股坐倒在地，緊緊捂住耳朵，似乎是被之前的聲音給震聾了一般，甚至有個人直接被嚇得失了禁……

就連趙雪雁這等寵辱不驚的修仙之人，被這麽突然的炮聲下，身體也不免發抖。

不過，這些小小的恐嚇，比起城樓下的宋兵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在第一聲的炮響的時候，由於距離的關係，金欣玥雖然聽到了，但沒有太過在意，反倒以為是龍城本身出現了什麽變故，但旋即就大驚失色起來，自己的四周不斷有各種大型鐵彈，攜帶者火焰，以及濃烈的火藥味打來，每個砸落的地方，都會有巨大的爆炸，各類散彈鉛彈，會隨著火藥的爆炸四散飛射，所到之處，士兵紛紛落馬死亡，每一處炮響，都能奪走數十人的性命，宋兵身上所穿的鎧甲，此刻簡直成了擺設一般，毫無作用。

火炮所經之處，盡皆糜爛！

幾十門炮同時發射，第一波的發射，就奪去了上千宋兵的生命，還有大小帶傷者不計其數。

“他媽的！這是什麽玩意兒！”就連金欣玥這等美女，此時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如此巨大的殺傷力，就連自己都是無法做到，這種等階，恐怕也隻有歸真期的高手才能媲美了！

好在，第一波的火炮結束後，戰局出現了短暫的寧靜。

“呼！繼續衝擊！”金欣玥沒有見過火炮，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也，金欣玥不知道，那個短暫的寧靜，正式潘古他們的士兵在重新裝填彈藥的時候。

果然，在宋國騎兵繼續衝擊的時候，又一輪火炮發射，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換來的是無數宋國士兵的痛哭聲、哀號聲。

“我就不信！大家趁著他們準備的時候，衝到城下！”金欣玥眼光何等毒辣，一下子就看出那種不知名的武器是需要準備時間的，當即下令全軍不顧危險，繼續衝鋒，她堅信，衝到城下的時候，就是勝利的時候。

“這……這是什麽東西？！”金欣玥後方的預備隊，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場景，同時也看到了金欣玥的部隊所過之處，留下了無數具屍體。哪怕是情欲道的弟子們，也為這不知名的武器所顫抖。

“金……金師姐不會有事吧……”那個叫翠翠的女弟子，用發抖的語氣問道。

“應……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還不會有事？！都死傷過萬了吧！還等什麽？我們立刻帶兵衝出去，協助金師姐！”另一名女弟子明顯性格比較火爆，聊起袖子管就準備衝上去。

“站住！”一名看上去稍稍年長的女子吼住了她“你金師姐之前說過，沒有她的命令，我們不能擅自行動！”

“可是，丁師姐，你也看到了！金師姐她還沒衝到城牆就傷亡了幾近萬人呐！如果不及時援救的話……”

“是啊，丁師姐，我們十五萬人衝出去，總好過金師姐那五萬人吧。”另一名一直沒說話的女弟子也開口了。

“這……這這……”那被三女稱之為“丁師姐”的女子，此時也是滿頭汗水，左思右想，這也不妥那也不是。

而此刻的金欣玥也是騎虎難下，繼續進攻吧，傷亡慘重，放棄進攻麽，畢竟死傷了那麽多人，連磚都沒挖下一塊來就回去，實在太過窩囊。

金欣玥召出赤綾，玉足輕輕一點，躍至空中，手中峨嵋刺狠狠劈向一枚炮彈。

“轟！”金欣玥的攻擊，使得火炮內的火藥直接爆炸，各種散彈彈片從天而降，金欣玥有仙氣護體，倒無大礙，但金欣玥的腳下，卻再度傳來一片片哀嚎聲。

“可惡！這東西還碰不得了？！”金欣玥原本想嚐試遠距離引爆那些火炮，至少能減少大量的傷亡，但可惜，現實再度打擊了她。

宋軍經過一陣不要命的衝鋒，終於衝到了龍城城下，金欣玥回頭一望，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短短的一陣衝鋒，自己手下最精銳的部隊，竟然傷亡慘重，一路上浮屍遍地，到處的血肉模糊，哪怕自己以魔道的身份，見慣了殺戮，都不禁抖了下身體。

宋軍這一衝鋒，少說陣亡一萬餘人，而且這五萬精銳中，最勇敢，最不怕死的那部分人，由於衝在最前，所以被定為重點打擊目標，死的最多。

“哼！不報此仇，我金欣玥誓不為人！”金欣玥幾乎都快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全軍攻城！”

說著，金欣玥就一腳踏在城牆上，打算一下子殺上城樓，但卻被又一顆炮彈給狠狠砸了下來。

雖然火炮對金欣玥構不成致命的威力，但金欣玥也不能隨便被它轟。

而剩餘的那些部隊，全部擁擠在北城門口，火炮雖然由於死角，打不到城樓底下的部隊，但比較後麵的還是打得到的。

“照這個進度下去，說不定還沒攻上城樓，部隊就全部死光了……”

而除了放火炮的士兵外，唐軍也開始防守禦敵，那石頭、木頭往城樓下爬牆的士兵頭上扔，對著城樓下放箭，火炮不斷地轟鳴，戰局瞬間就進入了僵持。

“不行，再這樣下去，金師姐的兵就要打光了，我們還是衝吧！”

“罷了罷了！你們隨我一道率兵衝出去！”為首的情欲道弟子，此刻也下定了決心，當下命令部隊朝著龍城進軍，十五萬人浩浩蕩蕩地衝了出來。

“什麽！她們怎麽私自行動了！”金欣玥正在指揮士兵進攻，順便提早破開那些炮彈，但聽到後方又異變時，急忙回頭。

要知道，金欣玥率領的是騎兵，在奔跑過程中，還不至於傷亡過重，尤其是接近城下的時候，但後方的十五萬人全是步兵，本身行動速度就比騎兵慢，城樓火炮又多，在龍城北方這片寬廣地上進攻，簡直就是找炮挨！

“金欣玥，納命來！”就在金欣玥準備再度登城的時候，城頭響起一聲大喝。

“又是這個人！”金欣玥貝齒緊咬，眼神中充滿了憤怒。隻見一道道誅仙劍氣雨點般落下，要麽就是朝金欣玥打，要麽就是朝宋國登城的士兵攻擊。

“唰唰唰”金欣玥三招劈散了朝自己來的誅仙劍氣，再回頭看了看，那十五萬人再不久就要進入射擊範圍內了。

金欣玥似認命般緊閉著眼，“罷了！罷了！今兒個老娘又上了他們的當！估計東城那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既然敵人早就在北門守候自己半天了，那東城的情況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撤！快撤！”金欣玥憤怒的看著城頭，刷開幾道劍氣後，傳令全軍撤退，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哪怕攻破龍城也賺不回成本來。

“敵軍撤退了，我們率兵殺出去吧！”李餘婷看到宋軍總撤退，激動的說道。

“不行，敵人是撤退，不是潰退，如果此時我們放棄城池以及火炮的保護，那後果很可能不堪設想。”潘古麵對勝利的喜悅，並沒有被衝昏頭腦，他知道，真正的勝負才剛剛開始。

雖然宋軍留下了上萬條命，但其大部分主力並沒有受挫，龍城本就兵少，可賠不起，還是用火炮歡送他們比較實惠。

“你說你們衝出來幹什麽？！挨打麽！快走！走！”金欣玥不顧一切，目的隻在於保護宋軍的主力，運起內勁，發出吼嘯聲。

“糟了！金師姐生氣了！”翠翠勒住韁繩，捂嘴道。

“肯定是前方有什麽變故我們不知道，趕緊撤退！”丁姓女子皺著眉頭，心中慶幸這十五萬人的主力部隊還沒損傷，不然自己隻能以死謝罪了。

於是，在禮炮的歡送下，宋軍又留下了上千具屍體後，撤回了之前的營帳。

“哈哈哈哈！沒想到宋軍也有今天啊！”葉將軍也看到了此役的全過程，當下也不顧形象的笑出聲來，手下唐軍士兵將領都喜笑顏開，個個準備“彈冠相慶”。因為他們知道，有這些叫火炮的新式武器，他們將百戰百勝。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今天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績，隻因為宋軍集中了兵力攻打我們一麵城牆，我們也將所有的火炮集中在了一處，這才有如此豐功偉績。宋軍勢大，完全能對龍城四麵分路進攻，到時候火炮平分在四座城樓，威力就沒那麽顯著了。”就在這個大家都想慶祝的時候，潘古卻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是啊，龍城總共加起來才五萬人，人家哪怕今天死傷無數，也比龍城多好幾倍，惡仗還在後頭呢！

“報！李大壯率領唐軍兩萬，前來支援龍城！”一名專訊士兵上了城樓來，原來是之前在廣原的軍隊終於趕到了。

“好！好啊！”真是好消息一個接一個，葉將軍此時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原本昆侖弟子的隕落，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會為國捐軀，沒想到還有這扭轉乾坤的一天。

“就算這支援軍到了，我們也就七萬人，還是處於絕對的弱勢……”

“誒呀！你怎麽就不會說句好話！”李餘婷白了潘古一眼，伸出手對著潘古的腰就是一扭，陳曦真傳絕學，百試百靈！

“誒呀！我就…就事論事…”

“那你說，我們要如何才能擊敗對手。”趙雪雁在打仗這種方麵，此時已經對潘古表示了絕對的信任。

“決定這場仗勝負的關鍵……就看陳曦能否抓緊時間趕來了。”潘古說著往江都的方向看去。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死守城池，還有，葉將軍，你趕快安排兵士們，搶修城樓，多備弓弩等，把火炮平均分布在東、北兩座城樓處，再命令士兵準備好炮彈，接下來還有的好打呢。”

“是！末將立刻就去辦！”葉將軍此時對潘古，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就差下跪拜師了，潘古有令，莫敢不從啊。

“為什麽不是分布在四座城樓，而是就東與北？”李餘婷詢問道。

“因為我們返璞境界高手的人數……龍城內有四個返璞境界的昆侖高手，如果他們四路攻擊的話，其中一路必然會有知著弟子落單，到時候豈不是會被輕易誅殺？”

“嗯？我們哪來的四個？”趙雪雁還沒等李餘婷疑問就脫口而出了。

“陳曦離開的事情，金欣玥並不知道，她也不會想到，專程來龍城支援的昆侖弟子還會沒打完仗就先離開。”

“額……”

“再有，集結龍城裏所有的建造師和鐵匠們，我還有東西要他們製造……”

……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現如今城樓上所有的人聽到潘古的話後的一致看法……

此時，陳曦還在趕往江都的路上……

“我飛我飛我飛飛飛……！”陳曦全身泛著紅光，在空中禦劍飛行，且不是普通的直線飛行，而是像一隻貓一樣左竄右跳的在空中跳躍，但不可否認，她這麽竄來竄去，飛行速度反倒比直線飛的還快！

“不是我說你們！叫你們沒我的命令不要出來，怎麽還是出來了！”回到營帳內的金欣玥，對著自己的同門埋怨道。

“額……”其餘四人都沒敢說話。

“嗬……算了，還好沒有出現什麽損傷。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們繼續出戰……”金欣玥此刻也是頗為煩躁，自己自打出兵以來，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今麵對一座龍城，止步不前不說，既然還屢次受挫。

“金……金師姐……但今天龍城使用的不知名武器……”翠翠由於剛剛犯錯，本身不敢說話的，但一想到今天那一個個黑桶子，心底就有一絲犯怵，忍不住說道。

“哼……”一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個個會引爆的黑球，金欣玥就氣不打一處來“剛剛雨貓頭鷹給我傳了信息，我們東邊的戰鬥，也以完敗告終，但是是人家破了我們的陣法的緣故，而不是那些奇怪的武器造成的……也就是說，今天我們所麵對的，是唐軍全部的怪異武器，明日出戰，我們兵分兩路，分東、北兩麵圍攻龍城，他們的武器均分為四，到時候殺傷範圍肯定沒今天那麽強，雖然還是會造成一定傷亡……但不會像今天那樣傷亡上萬人。”

“我們兵力有富裕，為什麽隻攻打兩麵？”一般有疑問，總是翠翠來問金欣玥，可見平時這兩人的關係的確是最近的。

“龍城有四個返璞境界的昆侖弟子，如果分四路的話，難免會有傷亡，多死一些兵是小，我情欲道弟子能不要冒險就不要冒險。”

金欣玥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在翻版潘古的預測一般，可見潘古雖然年紀尚輕，但對人心理的把握已高於常人了。

如果把今天的戰鬥當作前哨戰的話，那明天的戰鬥就將是決定生死的戰爭了，這一點，潘古與金欣玥的心裏都很清楚。

不過要說到對後世的影響，潘古功不可沒，哪怕在南贍部洲，此時的元朝政府抑或者是反元義軍，都還沒有習慣用火槍、火炮對戰，但潘古依然認為，這是將冷兵器進步為熱兵器的一個轉折，後來潘古的弟子，大多都善用火炮技術，並多次運用在戰爭中，取得豐功偉績，此時後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