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雪無論走哪兒,身邊總是帶著一打健壯美男的,這些人,或是她的麵首,或是她組建的相撲鬥雞蹴鞠中的佼佼者,李倩雪別的東西不搞,專門弄些時下流行的長安城娛樂遊戲,她是長安城最有名的蹴鞠隊幕後老板,也是連獲三年相撲第一的東家,有四家叫博藝軒的商鋪,三家開在朱雀大街上的寵物店。總之,一切有關玩的娛樂遊戲,都有李倩雪組建的隊伍,大唐朝幾次對外比賽中的確也是她李倩雪招攬的人出力挽回麵子。她幹出了成績,實力堵住了別人說三道四,所以大家對一個婦道人家,經營男人們幹的事多少是不敢評論。但長安城公認的蕩婦,指名道姓,說的就是她長廣公主李倩雪這沒有假了。據說和她有那麽點關係的人,可以組建一支軍隊了,楊師道那家夥綠帽帶的勤快,外麵花天酒地就更殷勤,頗有長安花少的美稱。
夫妻兩都非常出名,名人效應,自然會引來許多人的側目。當李倩雪相邀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天藍色圓領儒衣的中年男子下船時。舉辦詩會的波心小島,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快看?那不是長安第一豔婦李倩雪麽?他身邊的男子,看著挺正氣的,怎麽也上了李倩雪的賊船?”
“唔?那人看著怎麽眼熟?和去年的馬周長得頗像啊?”
“什麽叫像?那分明就是禦史台監察史馬周。”
“當真是馬周?他也成為了李倩雪的入幕之賓啊?這女人,這天下,還沒有他沒玩過的男人呢。”
“呃,兄台此話就差了。”
“據說,長廣公主,曾經也示好過藍田侯,最後還被拒絕了。”
“還有這等事,說來聽聽?”
議論的聲音,頗有話題地引到了李倩雪和相伴而來的馬周身上。
的確,在詩會沒開始前,總是要找點新鮮的話題拿出來解悶。
馬周和李倩雪走在一起,的確是刺人眼球。現在又引出來一個藍田侯,立刻引燃了大家的熊熊八卦火焰。
據說馬周自從因為去年的詩會得到聖上賞識後,一躍成為了禦史台的監察禦史,為人剛正不阿,監察百官,一點情麵都不會講,是個窮山溝出來的人當上了官,就以為能夠清正廉明地幹到退休,隻能說馬周這人想象的太美好了,完全不明白,打斷骨頭連著筋,他雖然進去了禦史台,但終究是受到排擠的。也可以說,在禦史台,做的並不快樂。至於他,為什麽要搭上李倩雪,究竟是變聰明了知道在長安混,必須要有個強有力的後台,才能更上一層樓,還是什麽原因,就不得而知,讓人無限遐想了。
李倩雪也受到了國子監的相邀,畢竟這女人,還是喜歡舉辦詩會什麽的。除了她之外,也有不少官員是帶著家眷來的,畢竟是一年一次盛會,帶著家裏的人出來見見世麵,順便踏青遊玩,那總是好的。但是李倩雪就是一顆明珠,她的到來,讓在場的某些誥命夫人立刻就成為了黃臉婆,自然成為了許多文臣夫人私下鄙夷不要臉蕩婦之類的言語。
這些話,李倩雪耳朵特別靈敏,都是聽見了心裏,抹了珍珠粉的臉上施施笑著,因為保養的好,年齡和二十多歲的女子無異,穿一身大紅宮裝嬌滴美豔,她身上那種高貴淩盛的氣質,立刻吸引了身邊窮山溝出來的馬周,馬周其實並不知道李倩雪在長安的壞名聲,他是準備來波心島參加國子監的詩會,奈何對麵沒有乘船,也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乘船,苦惱之下,卻被路過的李倩雪叫上了船,大家一起擠著過來了,馬周這人其實是很腐儒的,總覺得相遇都歸功一個緣字,而且為人又對李倩雪有好感,一來二去,兩人自然就成了相熟的朋友。而且,當馬周自我介紹山東馬周時,李倩雪那雙原本就魅惑的眸子裏突然就有了那麽點點的亮光,讓馬周摸不著頭腦。
一路相談,因為馬周性格孤僻與人的格格不入,自然不會和路上遇見的人打招呼。也沒有願意和李倩雪拉上關係。兩人一路走來,喧鬧聲中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落別人眼裏,他們成為了奸夫淫婦,當事人眼中,成了多年未見的故知。
“去年詩會馬大人一鳴驚人,今年詩會,肯定是有備而來,不知道馬大人今年所做的詩,還是否去年的何惜一枝棲?”李倩雪聊家常一樣問道,腐儒馬周讓她感覺挺好玩兒的,長安城有多少人像馬周這樣純樸的人啊,說話的時候,滿口天下百姓,為官之道,義正言辭說道痛處昂揚激辯,李倩雪都想笑了,笑馬周就像一個幹淨的孩子,還沒有被官場的黑暗吞噬。難怪他會在禦史台混不下去,馬周不適合那個地方。
哎,長安城,終究是外來的人,才會驚起這裏早已平靜波濤。
不知怎麽的,李倩雪想到了腐儒馬周的純樸品行,又想到藍田那個討厭的藍田侯的怪異,都是從長安以外的地方來的人,總是和長安生活了許久的人不同。他們的身上,都有別人沒有的東西,看著就讓人喜歡。
“這個,自然不能做去年那樣的詩了,承蒙聖恩眷顧,馬周才能得以施展男兒的抱負。今時不同往日,寫詩自然是要應景的。”腐儒馬周不明白地對著李倩雪笑了起來,方正闊鼻,算得上一個美男子,而且還不是許敬宗之流的浪蕩兒,李倩雪突然覺得腐儒馬周或許是個可以值得深交的人。
李倩雪撲哧一笑,認真問道:“那要做什麽詩呢?”
“昨兒倒是寫了一首詩,隻可惜一直沒有想好題目,在下也苦惱與此。”
“嗬嗬,沒題目,也可以叫無題啊,本宮也曾見過有人寫過無題詩,本宮敢說,他寫的無題詩一出,天下無人可與之寫詩。。”
“公主是說的許敬宗嗎?”馬周自然想到那個長安城第一才子。
李倩雪搖頭:“不是。”
馬周驚疑:“長安城,還有比許敬宗還會寫詩的。我馬周久居禦史台,倒是沒有出來過問長安城最近有什麽才子橫空出事,此人既然能得公主賞識,因該不是寂寂無名之輩。”
李倩雪點頭,還有點為馬周擔心:“他的確不是寂寂無名之輩。說不定,今天,你的勁敵就是他呢,隻可惜,那家夥好像不來參加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