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講的故事,主人翁叫陳玄風。少時聰穎,天賦堪稱妖孽的絕代強者,據說是唯一去過白玉京的人。
白玉京居無飄渺,世人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兒,陳玄風的出現,讓世人對白玉京的向往更加強烈,有多少人都希望找到陳玄風,然後進入白玉京求得長生不老。
陳玄風就是一個引子,一個進入白玉京的引子。
可惜,數年過去了,有關陳玄風的一切,早就被淹沒在曆史的塵埃中,到如今能夠記得陳玄風的人,都是些上了歲數的老頭。
陳玄風究竟去了那裏,他是死是活,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天下雖然沒有了他的人影,但是還留著他的傳說。
陳玄風是唯一邁入登天境界的天道高手。
關於什麽是登天境界的天道高手,陳華並不清楚這個世界武力值的劃分,涼州的時候和張須陀的交流,知道了自己八星級的高手在這個時代是宗師位置,看袁老頭佩服的眼光,陳華推測那個叫陳玄風的人,至少是他前世那個世界裏麵,最頂尖的九星級隱世高手。
這種星級高手的恐怖,已經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的安危。據不完全統計,陳華生活的那個時代,全球九星級高手不超過三個,而且全部身在華夏,就連基因藥水都無法製造出這種武力值變態的高手。
華夏國高手如雲,其中有許多不乏千年武學世家根基的家族存在,那些家族裏麵,有一個九星級高手的人坐鎮不足為奇。
袁天罡真該去寫武俠小說,他給陳華帶來的感覺就是那張嘴頗有神棍性質,能夠說得天花亂墜,一點兒小事兒都要添油加醋說得煞有其事。在他嘴裏,陳玄風就是身懷絕世武功牛叉到不行的人物,甚至可以從丹田中寄出飛劍,殺人千裏之外。
陳玄風是誰,陳華並不認識,他也沒興趣認識。
他現在是侯爺,管著一千五百多戶人和一個書院,江湖的那套早就和他沾不上邊,他喜歡的生活就是種種田,教教書,當個居家男人遊手好閑。打打殺殺的日子,陳華已經厭倦了,用他的話說,自己都快三十歲的人,是該安定下來娶妻生子,怎麽袁天罡這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惦記著不平靜的生活,非要把他也一起拉上墊背,難道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聽袁天罡把陳玄風的故事講完,陳華聽得瞌睡連連,喝了幾口茶,至於袁天罡講過什麽,他大多都忘記了,隻記得陳玄風這個人。
“袁道友,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陳華決定開溜,死道友不死貧道,讓他特別忌憚著袁天罡指不定會坑他。不然他幹嘛沒事兒就拿陳玄風說事兒,難道是故意勾起自己的興趣麽?可惜他打錯了算盤,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兒的人。
丟了碎銀子在桌子上,哥抹布今天肯定是不會來了,陳華打算不想和袁天罡這神棍有太多交集,拱了拱手,爽言快語離開。
陳華離開時,袁天罡還追上去:“道友,你莫走,我還有一個故事,你有興趣,我講給你聽?”
陳華根本就沒興趣,背著他揮手:“道友還是講給別人聽吧。”
“陳玄風還有個兒子,小名叫阿醜,大名叫陳華。”隔老遠,袁天罡的嗓門特別大,幾條街都能聽見。
陳華的腳步停滯了三秒,這些話,就如同遇見一個老乞丐拿出幾本線裝書說你學習了以後可以拯救世界,這樣的謊言,你可以聽,但絕對不會信。
頭也不回地離開,管他話中有幾分真假,還有那個所謂陳玄風兒子一事,聽聽就覺得好笑,陳華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陳玄風的兒子,但在其他人眼中就不那麽能肯定,難道袁天罡故意有此一說,他話裏有話?
想不明白袁天罡那神棍最後那句話究竟要表達什麽意思,陳華稍稍用心思考,覺得自己是陳玄風兒子一事,估計有什麽人在背後運作,才讓一些隱世的老鬼跳出來,甚至還把主意打自己頭上,袁天罡的出現,是巧合還是故意就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明白,接下來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出現。白玉京對世人的吸引力,簡直堪比絕世寶藏,陳玄風那把鑰匙不見了,恰好他兒子從現世間,又能引起來一番轟動。
不過,別人不知道,他們所崇拜向往的白玉京在陳華腦袋裏就是一張白紙。
陳華不知道白玉京在哪裏,如果非要逼著他說出白玉京的地址。陳華會爽快地給出一個回答:“廣寒宮。”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真有隱世高手用下三濫的手段逼迫自己,他就胡亂告訴個地名。讓他們一輩子發瘋了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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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想著事情,尤其是陳玄風三字兒,如同夢魘左右陳華。大好心情被袁天罡毀掉半數,陳華非常痛恨那老神棍,巴不得他走路都能摔死。
回到侯府,府中下人一個都不見人影,鬼知道跑哪兒去聚眾賭博去了。侯府對下人的管教不嚴,隻要不犯錯誤不偷拿盜竊,就允許下人們做點娛樂的事情。整個長安城,也隻有藍田侯府的丫鬟家丁才享受自由特權待遇,其他貴人府上的下人,簡直就是人下人,根本就別和他們講什麽所謂的人生自由。
府中無人,隻有淡而憂傷的琴聲,從西廂第二間房中飄出來。
謝韞這妮子彈得一手好琴,連陳華都在考慮改天是否寫幾首曲子讓她彈奏一番。
死皮賴臉敲門欣賞謝韞彈奏曲子肯定行不通,陳華心裏有事,忙不得欣賞,就朝著東廂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要考慮的事太多了,今天袁天罡突然跳出來,說出了陳玄風的兒子一事,讓陳華隱隱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沒走了幾步,前方忽然就跳出來一個黑影,黑影穿著短打緊身黑衣,頭上戴著鬥笠,手中握著一柄古樸寶劍,頗有俠士之風。
陳華心裏暗道,這麽快就有人找上門,正準備打聲招呼,看是哪路好漢來自己的侯府拜訪。然後自己毫不保留地告訴他白玉京在那兒,讓這廝找到老找到死都找不到白玉京,陳華就開心了。
那戴著鬥笠,麵貌被罩住鬥笠的黑紗遮住的人,發出了妙妙的聲音:“府中有人找你,是個南洋人。”
陳華還在想,是誰大白天,就有膽子衝進來問自己白玉京的事,聽聲音,耳熟,他立刻驚訝道:“原來是小墨墨。”
黑衣人被“小墨墨”三字冷到。“你不嬉皮笑臉,就活不下去?”
好吧,陳華板著臉。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他的鼻子很靈敏,然後把目光鎖定在墨統領身上:“你受傷了?”
“死不了。”她這人,永遠是那麽冷。
“傷在那兒?”
“不需要你管,你隻要知道,有個南洋人找到墨府,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陳華很惱怒她這種態度,大家都老熟人,也可以說是朋友,說話還是那麽不近人情。
“你不要我管,我偏要管。”陳華鑽牛角尖。然後,刁鑽的語氣,道:“是不是傷到了胸部?”說完,他還使勁地瞅了幾眼。
“.........”
某女不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流氓的問題。
某男言不避諱,直言無忌地分析自己的見解頭頭是道:“幾天前,某人的胸部還沒有今天這般巍峨壯觀,依我愚見,肯定是裏麵包上了某種撐滿胸部的東西,才突然間大了一號,不會是一些消腫止血的藥材吧?”
“去死。”
直接一劍劈死這個流氓,好心來給他傳話,居然出言調戲,某女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