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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舉頭紅日白雲低

杜荷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美食,突然眼前一亮,有道光從正前方射了過來,如果杜荷沒看錯,應該是有人從外麵把房門一腳踹開了。



沒錯,的確有人從外麵一腳把房門踹開,而且連同門軸一起踢壞,把房門都成兩截,聲勢浩大!





杜荷定睛一看,兩個凶神惡煞,穿著青衫帶著圓頂小廝帽的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衣著打扮還看得過去,至少是個不大不小貴族的年輕人很顯擺地走了進來。



像這種小貴族,長安城一抓一大把,杜荷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太垃圾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他可是長安頭號紈絝中的幾人,經常被長孫請去後宮管教所教育的人,豈會孬這種小場麵。





對於這種地方級別的紈絝,杜荷是不屑理會他的,但偏偏那小貴族身邊還跟著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穿一身荷綠色的衣裳,楚楚動人,紅唇細眉,膚如鵝白,瞪著水靈靈地大眼睛挑逗惹人,就像一個頑皮的大小姐,胚生的江南美人。



那美人瞪著杜荷,眼睛似會說話一般如眸燦星辰,估計心裏在想,沒想到房間裏的人居然是個吃貨。一個人吃那麽多的菜,他也不怕撐死。





杜荷的心兒不安份起來。



這女子,有意思!





很裝逼地從懷裏抽出一張絲帕,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裝斯文,就算不把自己老子杜如晦抬出來,杜荷憑著自己子爵的頭銜,還不怕那個找他麻煩。



“錢三千,這是怎麽一回事兒?”酒樓老板的名字好像叫錢三千,杜荷的記憶還不算太差!



錢三千早就瞄在謝仕林後麵,謝大公子開出要砸他酒樓的豪言壯語,錢三千隻能眼睜睜看著,貴族之間的爭奪,不是他們小民能夠參與的,他盡量不出麵幹涉,但還是被點名叫出來。





錢三千很痛苦自己的處境:“公子,小人在這兒呢。”



錢三千希望事情別鬧的太大,所以他那張臉笑的很燦爛,就像得了麵癱一樣。



“這是那來的狗?”杜荷指著謝仕林。敢在老子麵前裝紈絝欺負人!罵他是狗,都算給足了麵子,要是遇見陳華,直接罵他祖宗十八代生兒子沒JJ。





也隻有華哥兒才罵得出如此開天辟地的髒話,杜荷跟著他混了幾天,口頭禪學了不少,諸如,我靠,法克喲,傻|逼之類的語言,有時他都不得不佩服陳華,這些話用在特定時候比較來勢兒!





謝仕林可不像杜荷張嘴就是粗話,謝家是江南士族第一大家,他們是貴族家庭出來的人,要時刻保持自己的風度。更何況,身邊還跟著朝思暮想的波心表妹,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同時還包括了所有的虛偽和偽裝:“放肆,你可知道本少爺是誰,敢用這種口氣同本少爺說話?你信不信,本少爺一句話,你今天就走不出杭州城。”



說完,謝仕林得意地看了看四周,什麽叫氣勢,這就叫氣勢,一句話就能把對方貶低的一文不值。全杭州城,隻有我謝仕林最大,說讓誰走不出去,就走不出去!





“傻|逼。”杜荷終於添了兩個字:“說你這種話的人,都是腦子裏裝了草包的家夥,還不讓老子走出杭州城了,多霸道的話啊,你看你身邊的美女,人家都在嘲笑你傻呢,給大爺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大爺好教教你,怎麽樣一個合格的紈絝!大爺今天心情好,吃飽了沒事,正好教教你這些小蝦米,想當年大爺縱橫無敵的時候,你肯定還沒斷奶!”



在陳華麵前,杜荷承認自己,他一直都是受虐對象。去長安城問問,連李泰那大紈絝都從良了,誰不把藍田侯當成紈絝的噩夢啊。但在別人麵前,杜荷這種紈絝頭頭,自然要反過來虐別人。





最重要的,杜荷剛才看見,那腦袋裝的是草的家夥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美人在偷偷發笑。杜荷心想,看來那傻逼是真傻,連他自己身邊的美人對他都沒有好感,他居然還不知道,一味殷勤討好努力表現,紈絝成他這種無知程度,悲哀啊!



一聲歎息,杜荷不想和那傻逼說話,而是把興趣引到了謝仕林身邊的女子身上。



杜荷對這女子是有好感的,至少他心裏是如此認為。



“美女,可以知道你的芳名麽?佛家都說,芸芸眾生,人海茫茫,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世上有人信緣、惜緣,也有人隨緣,逆緣。緣是天意,既然能和姑娘相遇在這一城之秋,想必是上天賜給我的緣分。”



天可憐見,華哥兒,我不是有意盜版你的愛情箴言。兄弟遇見了鍾愛的女子,拿得出手,吸引人家注意的,就隻有你說過的話,之乎者也溫文謙遜那套就是狗屁。



那女子眼睛一亮,杜荷與眾不同的話,讓她心裏如波浪一樣,波來蕩去:“碧波心!”她婉婉說了三個字,她還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一個男子,會說如此唯美的話語。不管是十歲還是二十歲甚至三十歲的女人,都喜歡一點與眾不同的浪漫,這是一道坎,過不了!





好美的名字,真如一潭秋水碧波圈心,讓人憐憐!





碧波心!



杜荷碎念著她的名字,心裏一陣美好的想象!



發情的人,都是這種表情,杜荷更是發情到不可收拾,此時此刻,巴不得立刻和那叫碧波心的女子一起手牽手遊覽西子湖,來一段郎情妾意的佳話。





不過,杜荷覺得自己可以再想的遠一點,把這位叫碧波心的人帶回長安帶回杜府。謝仕林就像瘋狗一樣,張嘴咬住他的P股,把他從天堂拉回了現實。



“夠了!”謝仕林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麵子。不止是他丟麵子,連他身邊的表妹,居然都胳膊肘往外拐,被一個陌生男人,三言兩語就勾了去。





丟臉!



謝仕林隻想說這兩個字。





他本來是來找茬的,現在的形勢好像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子,很狂啊,看不出,居然是個高手!”謝仕林說話陰陽怪氣,也不保持他貴族的優雅,麵色猙獰像是要吃人。他一般隻有在丟大臉的時候,才會變成這種樣子,跟著他廝混的手下都清楚,謝少爺是要動狠手了。





“我不狂,隻是我很陽光。你瞧瞧,人家波心姑娘又笑了,嘖嘖,能博美人一樣,就是讓我立刻被人打一頓又何妨。”謝仕林這種小紈絝,根本就和杜荷不是一個級別。





碧波心的確笑了,這男人說話還真風趣,看著年齡不大,怎麽就那麽多奇言怪語。



謝仕林瞪了碧波心一眼:“文鬥,還是武鬥,你自己選一樣。”



“文又如何,武又如何,某見招拆招,神擋殺神,佛擋誅佛,鬼魅魍魎,魂飛魄散!”摸著良心對天發誓,華哥兒,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典,學到手,不愁沒女把到手,杜荷心裏感概!不行,回去得專門找個小冊子,把華哥兒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抄下來,這絕對是一筆財富啊。





謝仕林肺都氣炸了,那兒來的怪胎,說話怎如此稀奇古怪,連對都對不上,必定是處於下風了。





“好,那就文鬥!本少爺見你剛才舌燦蓮花,想必是覺得自己學富五車,既然如此,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我各自作詩一首,誰要是贏了,可以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對方必須服從而且不能拒絕。”謝仕林簡直是在逼迫杜荷同意,根本就不容他拒絕,道:“小五子,下去把本公子馬車裏的長琴扛來,本少爺要撫琴作詩。”



一個忠心地小狗腿跑來,他知道,少爺作詩有個習慣,喜歡撫琴而作,視為風雅之士。





撫琴作詩?



杜荷聽了差點沒吐,連謝仕林旁邊的碧波心也一臉不屑。



她知道自己的表哥胸無溝壑,論學識才華,在江南就是一個笑柄,謝家傳世教育世家,家中子弟人才濟濟,唯獨這第三代的長房謝仕林是一個無才無德胸無大誌之人,整天打著家族的招牌成了杭州城一大紈絝四處耀武揚威,這次拉著自己出來,無非是想在自己麵前,表露他在杭州城橫著走也沒人管的著,現在可好了,碰到個釘子,連碧波心都覺得,是該殺一殺謝仕林的銳氣。省得他一天到晚纏著自己。





挑了挑春眉,碧波心看到了他對麵還算有幾分摸樣的杜荷,心裏竟然升起一種希望他贏的念頭。





謝仕林的長琴被三個人扛了上來,白雲樓的掌櫃錢三千連忙從一旁拿來一個凳子讓他坐著。



文鬥就好,文鬥就不會砸爛酒樓裏的東西。



錢三千心裏這樣想著!





將長琴橫放在屋子當中,謝仕林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彈琴寫詩的大文人,有模有樣很有範兒地坐下來,他的前方,是杜荷以及一桌子殘羹,他手下是一方古樸的長琴,謝仕林十指放在長琴上,就好像自己注定會贏的樣子,道:“是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吧!”杜荷已經管不了謝仕林在哪兒裝逼了,他發現碧波心居然在看他,正忙著眉目傳情呢,那有閑工夫管其他事兒。





謝仕林咳了兩聲,睜地一聲,勾了勾長琴的琴弦,發出清脆的餘音!





“波音餘嫋嫋,滿樓紅袖招!”



“醉入花叢宿,畫床兩歡好!”





謝仕林似乎很陶醉的樣子,今天寫詩的速度太快了,以往半天都憋不出來一首,沒想到今天還沒彈完一首曲子就寫出一首詩來。他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潛力是如此大!





又是一個漂亮的餘音收尾,立刻就有人拍手大叫“好詩!”



狗屁不通,而且還是寫色|情的詩,也隻有謝仕林帶來的那幫狗腿子才能拍手叫好,其他人根本連書都沒讀過,別人說好,他們立刻跟著附和。





說實話,杜荷想吐。



他沒見過把詩寫的如此爛的!而且寫的還是那種逛青樓的詩,丟不丟臉啊!





“該你了!”謝仕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不會!”杜荷很誠實,讓他寫詩,的確寫不出來,抄詩還差不多!





謝仕林狂妄起來:“既然你不會,那就是你輸了!輸了就要無條件接受對方提出來的任何一個條件。”



“誰說我輸了,你問問你身邊的姑娘同不同意!”不是杜荷要耍無賴,而是他覺得,波心姑娘似乎對自己有意思,不然為何老看著自己呢,他臉上又沒長花。所以,能搭訕的時候,就不能放過說話的機會。





謝仕林笑道:“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寫不出來詩,就是輸了。”



“對!,你寫不出來,就是輸了!和我們少爺鬥詩,簡直是不自量力。”至少有十個人的聲音站出來支持謝仕林。不過都是認識謝仕林的人,以及他的狗腿!





杜荷表現的很為難。他一直在看著碧波心,好像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了。



“嗬嗬,既然連姑娘都不願意站在我這麵,那在下隻好獻醜了,否則等會兒要是讓人學著狗叫,那豈不丟了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的臉麵!”



就像是很隨意的一句話,杜荷四處看了看。



咦,以前華哥兒在涼州的時候,念過一首詩叫什麽來著?



嗯,對了,好像叫什麽舉頭紅日!



把曾經聽過的一首詩記在腦子裏,氣勢也拿的足夠,望著麵前的謝仕林,杜荷念了出來!



“一上一上又一上!”





他才念了一句,謝仕林就想了,同樣,滿屋子的人都笑了,這叫什麽詩啊,打油詩都比這好。唯獨碧波心,圓圓地烏閃閃地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杜荷。





杜荷根本就不理那些不懂得此詩最精辟所在,想當初,他聽到後也曾嘲笑過陳華,不過,後來杜荷連笑都笑不出來,因為這首詩太震撼了,連他聽了都覺得霸氣!





繼續開始念!









又是一陣笑聲!很顯然,是在笑杜荷寫的詩,太俗氣了!





杜荷繼續不理,因為他知道,最經典,也是最大臉的一句來了。





他鼓足了所有氣勢,包括眼神也變得異常霸道地看著謝仕林,和他的一幫狗腿子,以及白雲樓中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



“華哥兒,請原諒我,必須要借助你的力量,打到一切邪惡力量!”杜荷心裏默默祈禱,豁然而道。







“一上一上又一上!”





“一上上到高樓上!”



“舉頭紅日白雲低!”



“五湖四海皆一望!”



念完之後,杜荷覺得很爽,裝逼的最高境界不是打別人臉自己在一旁笑看,而是看著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幾乎用膜拜的眼神看著自己恨不得低下頭找個地縫鑽進去,那才是最完美的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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