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李承乾回長安的這支隊伍,直接從玉門關繞過涼州城,向蘭州前進。一路馬不停蹄,不敢耽擱,據說李淵已經病危,等著李承乾回去送終,李承乾身為嫡長孫又是儲君,這個時候他唯一要考慮的就是盡孝。
“早知道,太上皇身體會突然不好,孤當初就不該前來涼州。”牛車上的李承乾懊悔了,他為了一段並不滿意的婚姻,一個人離開長安跑涼州來對抗,現在聽說李淵病危,李承乾良心受到譴責:“還記得小時候,孤常在太上皇身邊玩耍,那時候,太上皇就對孤特別喜歡,還叮囑孤,以後要做一個有德的太子,尤其對弟弟妹妹要更加照顧,皇家的血脈容易擴散,當然也容易絕種。他教孤騎馬,射箭,背誦史書,教孤如何平衡朝政,如何善待百姓,甚至各地送上來的珍品,他都是第一個拿給孤品嚐,太上皇很愛孤。”
說道這裏,李承乾歎了口氣:“太上皇這些年一直居住在永安宮,雖然錦衣玉食,美人環繞,但他過的並不開心。記得貞觀三年,突厥歸降,離政多年的太上皇,居然在朝堂上彈起了琵琶,那是他自父皇登基後,第一次走上朝堂和百官同樂,那晚太上皇喝的酩酊大醉,孤送他回興慶宮時,還見他拉著孤的手說,承乾,以後別走你父皇的老路,他雖然贏得了天下,但他丟掉了良心。”
回想以前的種種情景,李承乾唏噓不已。幸好牛車裏沒有酒,不然李承乾一定拉著陳華和他喝一杯。
陳華覺得李承乾說的話中,包含了太多皇家機密,他還是少知道為好:“太子,別去想那麽多。太上皇說不定隻是感染了風寒,隻是他年老體弱,抵抗力較差,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
“華哥兒,何為抵抗力?你既然如此一說,肯定能對症下藥?你是不是能救治太上皇的病?”聽到陳華不一樣的安慰,李承乾悲傷明顯降低,反而眼光炙熱地看著陳華,陳華的本事他見識過,李承乾似乎看到了希望。
李淵已經病入膏肓,隻能等死了,陳華知道李承乾心思,但是讓他拍胸脯救下李淵,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陳華真的是神仙。
“太子,你可別害草民,草民隻有一條命,不敢拿太上皇的性命開玩笑。太醫院那麽多人,都束手無策,草民哪有逆天本事,能扭轉乾坤。”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拒絕再說。
“孤相信你能做到,因為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孤就相信世上沒有華哥兒不能辦到的事情。”李承乾根本就不考慮陳華的拒絕,他眼中,陳華表現出來的才能就連李靖都要驚歎,更別說李承乾這菜鳥了。
完了,人怕出門豬怕壯啊,到了長安,有李承乾這個大嘴巴,往皇宮裏一說,自己無所不能,簡直就是擁有諸般神功的薑子牙再世。到時候還不被老李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押著進宮給李淵治病。
李淵,你快點歸西吧,早點咽氣,早點享福,你的孫子都想讓我來折騰你了。
陳華在心裏詛咒李淵早日歸西,突然感覺臀下的牛車整個空間都抖了抖,他和李承乾兩人對望一眼,都確認程處默和尉遲寶林兩人還留在庫山,不是二人跳上車來,受驚的陳華猛地掀開牛車一側的觀景窗簾:“何事?”
外麵隨車保護的侍衛立刻道:“軍師,剛才墨統領下令在此安營今天不走了?”
剛才那陣抖動是來源於牛車急停車,陳華抬眼望了望軍隊前方那一身黑衣的女人:“為何不走了?天色不是還早麽?”
太陽裏落山都還有兩個時辰,再走五六十裏路不成問題,那女人怎麽想著突然紮營休息?
“太子,我下車去看看,聽侍衛報告,是墨統領吩咐人再此安營。”陳華找了個借口就下車活動脛骨去了,他怕久坐會的前列腺,就讓李承乾那廝一直坐著吧,以後他就會渴望成為一個博士。
陳華下車了,背負雙手,在眾人的注視下,踱到了墨統領身邊。
“幹什麽?”聲音很冷,但和以往不同,她現在會和陳華說上兩句。
“想找你說說悄悄話。”越是性格冰冷的女人,就越不能放棄占她便宜的每一個機會,因為斯文人在女神麵前永遠抬不起頭,野蠻人女神又心生鄙夷,唯獨像陳華這種痞|子樣,恨不得把占便宜寫在臉上,這樣的人,女人才不會拒絕和你說話。
因為,人至賤,則無敵,臉皮厚,女神愁。
“走!”
又是一個冰冷的字,墨統領踩著她的靴子走在陳華麵前。
這女人絕對比那些國際大模特身材還要黃金比例,而且她還是走戰爭女神冷豔性感的路線,酷酷的黑衣托著身體曲線,臉上帶著半張金麵具,兩把彎刀掛在腰間,時刻都在告誡那些打她注意的人,她其實是條黑色毒蛇並不好惹,而且她的身高,放在唐代女性普片偏胖偏矮的朝代,就連大多數男兒看了都要自卑,諸如杜荷,他就沒墨統領高。
“是個好女人。”陳華突然想起了盜帥門老頭子經常評價美女的一句話話,那老家夥沒事兒就喜歡拿著陳華的筆記本上網,去的最多就是成|人論壇,因為那裏有許多資源,下載完之後,老家夥也會學著下麵的評論來一句,樓主辛苦了,好人一生平安。
先不去想那個教會陳華猥瑣,教會陳華如何成為一個痞子,教會陳華如何用雙手去解釋殺人其實是一門藝術的老家夥。陳華覺得,如果他很想念老家夥的時候,可以燒點紙錢給他,就是不知道他收的到收不到。
兩人走到一處較安靜的地方,陳華蹲下來,因為他發現地上開滿了許多淡黃色的野花。香帥的唯一愛好,就是惜花,愛花,陳華用手撫摸了那些花兒,身邊的女人不願意看他溫柔的動作,將眼睛抬的高高的,鼻子裏也隨即哼出一聲。
這些淡黃色的花朵太美麗的,在這滿地都是青青綠草的塞外,能夠見到大片野花,對視覺也是一種衝擊。陳華忙著一遍摸著那一朵朵花兒,一邊漫不經心,道:“為什麽停下來?”
“我有我停下來的理由,不需要向你解釋,太子若想知道,我自會親自告訴他。”
“別忘記了,我才是軍師,安營紮寨的事,應該由我安排。”
“就看你安排得了我的黑甲軍麽?”
“哈哈哈,你看我安排得了,安排不了。”陳華先是大笑,接著,他原本是在地上蹲著的,隻是一瞬間,陳華的雙手已經搭上了墨統領的大腿,陳華蹲下的位置很容易站起來偷襲人,墨統領也想不到陳華回如此大膽,她反應極快,比對敵時還快,單手做劈,猛切陳華的爪子。
“不錯,近身功夫很強。”陳華對墨統領的功夫做了一番評價,隻是墨統領的反擊很快,陳華的攻擊更快,他跟老家夥勤學苦練二十載的擒女大法,豈是虛假招式。
單手直入,成爪扣住墨統領的刀手。另一隻手由她的大腿直接滑到了腰間,所有便宜統統占完。然後沉腰發力,墨統領就貼著陳華的背,被陳華扛在了肩上。
這個動作,有點兒像某個年輕小馬賊搶到一個漂亮女人,正心急火燎地扛著衝向山寨某個房間。
“快放我下來,你,你這是作死。”被陳華扛在肩上,不知道那壞人使用了啥功夫,隻是按住自己身上兩處穴位,居然無法使力反抗。
“放你下來?”陳華聲音高了些:“此處山青水秀,天藍草綠,挺適合洞房,你覺得你還跑的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