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為什麽要見他,陳華始終想不明白,難道是自己的火槍已經送到了長安老李手上,他用來打鳥很適合?又或者他編寫的幾本書,還有那所謂的神奇刀傷藥,都被老李看上了,覺得他是個人才,親自招去長安決定重用?
這算不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涼州這兒雖然還在打仗,但已經離勝利不遠了,李道宗攻下了庫山,接著會從這裏直接打到羌人的王城,陳華覺得他待在這裏作用已經不大,他暗想別人眼中他已經是太|子黨,李承乾既然要回長安,李世民又盛情接待,自己就隨行去吧。
長安居,大不易。那兒臥虎藏龍,自己這條過江龍,能否壓住那裏的地頭蛇,就得看本事了。不過陳華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單看杜荷,程處默;尉遲寶林,這群開國功臣的後代,腦子不見得聰明上天了,根據遺傳學,兒子都傻成這樣,他們的老子,也逆天不到哪裏去。
所以,回長安,陳華也很輕鬆。
你們是老狐狸,某是就是狼狽的合體,奸詐的過某?開玩笑,沒聽說過有成語都形容,狼狽最奸嗎?
都有點兒期待長安城的生活,陳華收拾行裝的速度奇快,收拾完該收拾的東西,趁時間還充足,陳華提筆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涼州城的李靖的,一封是寫給留下來的程處默和尉遲寶林的。
信寫完之後,把軍旅包往背上掛著,右手牽著安詫奴,出營的時候,就看見李承乾穿著那身很裝逼的太子裝,冠發紮束,頭戴王冠,瀟灑倜儻就像要趕著去泡妞似地,生怕別不知道他是太子,頭上戴著顆頂大的明珠,杏黃色紋龍服飾,上麵的日月星辰,讓著看著眼花。
這才是深居長安皇宮的李承乾,他的衣著打扮,代表著天下最大貴族李家的形象,他的舉止言談,生活起居,也代表著貴族家庭的奢侈生活,讓天下人所有人都羨慕。
此刻,李承乾站在他那牛車邊,他身後,以李道宗為首的大唐官員,全部跪在地上恭送太子回長安。黑甲軍早已分開兩隊,扛著大唐朝的王旗開路,一身黑衣無比犀利的墨統領,昂首挺胸騎馬在前,神情頗顯冷漠地注視前方,她這個吾獨超然世外的形象,讓陳華看了,心裏發誓,一定要走進這個女人的內心。
因為她驕傲,就像一隻不願意開屏的孔雀,她的美麗,要懂她的人才能體會,她隻會為那一個人暗裏開屏。
“華哥兒,出發吧,孤站在這裏都已經很久了,皇叔他們也跪了很久了。”
難怪走來的時候,見地上一群人個個像是怨婦似地看著他,原來是太子沒走,這群人跪送就不敢起來。
陳華立刻打了個哈哈:“走吧,太子爺,天色不早,早點兒上路。”
李承乾這才對著牛車旁邊那群跪送的官員,說些眾將士辛苦,為國效力,為天下安定做貢獻,父皇和他都在等著眾位卿家旗開得勝凱旋歸來的大好日子。到時候,他一定親自前往長安城十裏處迎接大軍進城,美酒沿路擺著歡慶邊關歸來的大唐兒郎。
眾官員齊聲說了,恭送太子,願太上皇身體康健,願聖上身康體健,願長孫娘娘身康體健,願大唐江山萬世太平,君臣同心,吐穀渾必定滅亡。大才子許敬宗,更是被這君臣送別場麵感染,當眾吟詩一首,詩文精美,押韻也做的極好,不像是臨場發揮,而是早有準備。
看來官場的空話,從古到今都存在。不過還好,這些當官的沒有說萬歲,萬歲之類的空話,瞧現在這官話說的,比陳華生活的世界,那幾乎已經成固定模式的報告有順耳,而且還有送別詩,古人的生活比現代人高雅了。
陳華特意念了許敬宗那首送別詩,其中兩句“君來春已謝,去時滿袖香。蝴蝶雙雙過,餘恨車輪旁。”許敬宗絕對是個有心的人,這幾句,暗語太子不欣賞他,偏偏在此找到一個陳華,帶著他回長安榮華富貴,陳華在想,這梁子是結下了,許敬宗以後要麽成為自己朋友,要麽就是生死大敵。
做完了送別的的過程,李承乾就爬上牛車,等他上去之後,陳華抱著安詫奴也一道上去了。
這個登車的信號,讓這群當官地看著,心裏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陳華從此飛黃騰達了,因為,無論誰能夠得到太子禮待,一路隨行回長安,那是一種榮耀。
隊伍開始,為了保證李承乾的安全,李道宗特意安排了五百鐵騎,一路護送李承乾回去,鐵騎到了蘭州就會回來,那時候已經進入大唐境內,還沒有誰敢打李承乾的心思。
牛車的車輪剛剛轉動,李承乾剛才麵對那些送別官員格式化的笑容立刻消失,他整個人懶懶地靠在一個背墊上,仰著頭,道:“華哥兒,你說,許敬宗做的那首詩是什麽意思?他是不是在嫉妒你啊?”
你這個始作俑者,還敢來問我。陳華白了一眼:“他是嫉妒太子不給他施展才華的機會。”
“就他?”李承乾眉毛一挑:“以前他寫詩罵孤的時候,孤還覺得他是個人才,父皇說,臣為鏡,君可正身,父皇有魏征,孤什麽都沒有,所以考慮過許敬宗當孤的鏡子,但是現在,孤已經不需要他了。”
李承乾笑吟吟地看著陳華:“孤覺得,華哥兒一個人可以頂十個魏征。”
“太子,這話回到長安,你可別亂說啊,人怕出名豬怕壯,指不定魏征跑我府上來,指著我鼻子罵我是讒臣。”魏征連李世民都敢罵,他有誰不敢罵的,陳華覺得他還是盡量低調,以免樹敵太多。長安城人太多,吐口水都能淹死他。
“沒想到,華哥兒也怕啊。”
“怕,怕的要命。”陳華實話實說,他沒見過老李,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李承乾一樣沒個君王的樣子。他更沒見過,長孫無忌魏征、程咬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當麵和你笑吟吟,背後就捅你刀子。
“別怕,有孤罩著你,除了孤父皇之外,孤都可以給你搞定,哦,忘記了,還有孤的母後,孤也搞不定。”李承乾拍著胸脯,保證陳華的安全,然後好像想到什麽似地:“哦,對了,華哥兒,小默默讓我向你問問,你寫給他的詩,他看不懂,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相逢一笑基情生,我們都走了,他和尉遲寶林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搞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