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科手術的專家?你需要那種人做什麽?”
情緒稍微平複後,艾米坐在客廳的軟沙發上,懷抱著一隻毛絨玩具海豚,對於我提出來的要求很不解。
鬧了一通別扭之後,終於承認了跟我之間的兄妹關係,不過艾米仍然不太習慣這突然的轉變,談話間照舊多次稱我為“男仆”,當我眯起眼睛提示她“叫錯了”的時候,她才不情不願地嘟起小嘴,賭氣般地叫我一聲“哥哥”。
“嗯……哥哥的朋友得了腦動脈瘤,需要一個技術高超的醫師來救治,就是這樣。”
既然艾米叫我哥哥總是不幹不脆的,那我就多用自稱,反正這個哥哥我是當定了。
“什麽朋友?”艾米警覺地看向我,“如果是暴力女的話,幹脆讓她死掉好了。”
是錯覺嗎?為什麽我感覺艾米得知我倆是兄妹關係後,對小芹的嫌惡又增加了一層呢?
“不是小芹,是我學校的一個男同學。”
“你幹嘛幫他這麽大的忙?你欠他錢?”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哼!爛好心!”艾米評價道,“平時不來我這報道,朋友有難了才來找我,這時候才覺得我有利用價值是不是?”
“話不能這麽說,”我皺眉道,“平時就算我常來,你也沒有時間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幫哥哥這個忙吧!”
“我不幫!”艾米把小下巴壓在毛絨海豚的背上,同時翹起了二郎腿。
“剛剛用卑鄙的手段讓我叫你哥哥,現在轉過身來又來求我……我才沒有那麽好的脾氣呢!”
卑鄙的手段?剛剛我生氣要走,可不是假充樣子做出來的呀!如果你沒有跑過來阻止我,我可能真的就不再回來了!
不過反過來想,就算艾米不確定我那時的舉動是故作姿態還是動真格的,仍然追了上來,說明她心裏還是蠻在乎我的。
“就叫一個醫師過來吧!”麵對這樣的艾米,我的語氣不知不覺軟化下來,還不可思議地帶了點撒嬌的性質。
艾米換成用臉頰壓著毛絨海豚,不理我。
“聽彭透斯說,你媽媽的公司裏,不是養著好幾個手段高超的醫師嗎?借一個過來吧!自從你把私人醫生趕走之後,一直是略通醫術的彭透斯兼職做醫師,不專業啊!幹脆把這個借來的醫師留下當私人醫生吧!”
艾米向我吐舌頭做鬼臉,一副“我最討厭你了”的樣子。
“那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征調醫師過來呢?”
萬般無奈的我,隻好以認輸投降的語調問道。
艾米食指點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珠抬向天花板,想了一會以後,調皮地說:
“你鑽到地毯下麵去,我就幫你的忙!”
“誒?隻要鑽到地毯下麵去就行嗎?”
“還要用地毯把自己卷起來,就像是墨西哥雞肉卷一樣!”
我猶豫道:“這個……我變成雞肉卷,和你請醫師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沒有聯係,但是這樣我會高興!”艾米直言不諱地說道,“你逼我叫你哥哥,讓我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如果出不了這口惡氣,我是不會幫你的忙的!”
“隻要我用地毯把自己卷起來,你就去請醫師?不會反悔?”
我確認道。
“我向來說話算話,男仆……哥哥你到底幹不幹?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反悔了!”
也罷!就當成是逗妹妹玩了!再說韓信當年都能忍胯下之辱,我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把自己用地毯卷起來又能有什麽損失?
走到房間邊緣,我仰麵平躺,然後掀起身下的地毯,就勢一滾,地毯就如同錦斕袈裟一樣包裹在我身上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在地毯裏抬頭對艾米問道。
艾米搖頭說:“還不行!你卷得不夠緊!鬆鬆垮垮的像什麽樣子!”
我像一隻蛆蟲一樣蠕動了一番,把地毯更緊密地包裹在身上——尼瑪可真熱啊!
“那現在呢?”我問。
“喂,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啊!”艾米看都沒看就說道,“再來兩圈!你要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到沒人幫助就出不來的程度!”
沒有辦法,我隻好又拚命滾了兩圈,直到又厚又重的地毯讓我失去了行動能力。
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我費力地擴張胸腔,喘了一口氣,再次問道:“這次總行了吧?”
艾米把毛絨海豚往沙發上一丟,倒背雙手,踏著輕快的步子向我走過來。
喂,別這麽隨意地往這邊走啊!沒看見我現在視角很低嗎!你的迷你裙那麽短,彩虹襪上方的絕對領域都被我看見了不說,連裙子裏更深處的內容,都要展露出來了!別再靠近了!
我以為艾米會在靠近我頭部的時候停下,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停步,反而大跨步從我頭上邁了過去!我因為太過震驚所以沒能及時閉上眼睛,結果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妹妹裙子下麵的粉色小內褲!
從下方望上去,雪白的肌膚被三角形的布料緊緊包裹住,吐露出一種幼滑、未成熟,稍顯青澀的美感——看到這幅畫麵的我趕緊去死啊!用罪惡的目光去看待妹妹的哥哥,全給我下地獄啊!
艾米從我的臉上邁過去之後,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我的肚皮上,隻不過是隔了層層地毯,再加上她的體重很輕,所以並沒有給我帶來很大的壓迫感。
欠缺運動細胞的艾米兩手平伸來保持平衡,習慣之後,她站在我的肚皮上,居高臨下地對我說:
“哼,你以為把自己卷起來,我就能不生氣了嗎?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我要對你處刑!處刑啊!”
一邊說著,一邊像玩蹦床一樣跳了起來。
尼瑪熊孩子你真會玩啊!你老哥的肚皮都快被你壓爆了啊!幸虧中間隔著地毯,我繃起腹肌,也勉強挺得住——不過還是很難受啊!肉體和精神感到了雙重屈辱啊!
艾米一邊跳的起勁,嘴裏還說個不停。
“死男仆!你以為當哥哥就能翻身了嗎!踩死你!我踩死你!”
艾米蹦的歡快,我一邊忍受肚皮上的震蕩,一邊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倒不是有多痛苦,主要是不閉上眼睛的話,艾米的裙邊一上一下,我就要繼續被迫欣賞艾米的小內褲了!連內褲邊緣的花邊都要看得一清二楚了好不好!
艾米蹦了有二十來下,有些累了,她站在我的肚皮上喘氣,為了緩解疲勞,兩隻腳輕微移動,試圖找到一個更省力的站姿。
不、不好!別用腳踩在那個位置啊!雖然隔了厚重的地毯,但那裏是我的小夥伴所在地啊!被妹妹用腳心拂過,感覺實在是太怪了!
艾米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稍事休息之後,準備原地再次起跳。
別、別跳啊!你在我的肚皮上跳,我可以用腹肌來抵擋衝擊——可我的小夥伴沒有肌肉可用啊!更不要說下麵還有蛋啊!你這是要讓老哥我雞飛蛋打嗎!
“艾米,停!停下啊!”我急忙道,“那裏不行!你想繼續玩的話,換個位置,往前一點,還是到我的肚皮上來!”
初開始沒有理解我的話,但是艾米想了一秒鍾以後,立即掩口笑道:
“誒?那麽說這裏已經不是你的肚皮了?那到底是哪裏呢?為什麽我不能在上麵跳?”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啊!你原地起跳的話,會出人命的!”
看我緊張得滿頭大汗(同時也是熱的),艾米反而十分得意。
“這麽說,我好像是站在哥·哥的寶貝上了啊?而且哥·哥還一臉享受的樣子,覺得妹妹的腳踩在上麵很舒服……”
“誰舒服啊!我是害怕好不好!而且你好不容易叫我哥哥,‘哥哥’中間那異常的停頓是怎麽回事?”
仿佛是不滿我的說辭,艾米以左腳為支撐,右腳以碾死蟑螂那樣的姿勢,拚命碾下去。
喂喂喂,我的小夥伴不是蟑螂啊!雖然它的長相不可愛,但也不是害蟲害獸好不好!你再用腳摩擦下去,它就要變得更加不可愛了!
出於報複的心理,艾米一邊用腳狠狠踩住我的要害,一邊欣賞我臉上的表情變化。
“哼,當了哥哥也不準給我耍威風!你和媽媽有什麽矛盾我不管,總之你要永遠忠於我!”
我不是沒有想過翻動身體,把胡鬧的艾米給搖晃下去,但是一來地毯裹得太緊,我移動困難,二來也擔心艾米會因此摔倒,就算不會受傷,也會更加生氣,那麽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這個時候,艾米放在臥室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真掃興!哪個混蛋這時候來電話?”
艾米從我身上跳下來,最後的反作用力讓我疼得直翻白眼。
“跟你約會?別做夢了!去吃屎吧!”
從艾米接電話的語氣和內容當中,我可以推斷出來,對方是一直對艾米賊心不死的凱爾。
“還有,以後用英語跟我說話!你的漢語全是方言,很多句子我都聽不懂!”
“什麽?為了我你可以重新學普通話?那倒不必,倒是為了我,請你趕快去死吧!”
艾米一邊用毒舌教訓凱爾,一邊走回來,一P股坐到我肚皮上,把哥哥大人當成坐墊。
掛掉電話之後,艾米轉頭看著因為長時間裹在地毯裏,已經臉紅脖子粗,汗水淋漓的我。
“好了,我稍微消氣了。”艾米說道,“你的汗味真濃!去浴室洗個澡吧!”
“那請醫師的事……”我關注的仍然是這個。
“好吧,看在你這麽努力的份兒上,我答應你了!我盡量在三天內叫來一個醫師,不過醜話說到前頭,雖然對方的醫術是美國一流水準,但是如果你的朋友被他治死了,我可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