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班長跟小芹兩個人在房間裏說了什麽,估計都是“要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這類的陳芝麻爛穀子,教導主任也經常跟違紀的學生說這種廢話。
雖然同樣的話從以身作則的班長口裏說出來,就會變得比較有說服力,但是對於原本就性格別扭,又因為偷看了我的H漫而三觀盡毀的小芹來說,應該是白費功夫吧?
可是班長從房間裏走出來以後,我看到小芹乖乖地跟在後麵,一臉知道自己錯了的表情。
成功了嗎?班長你是用自己的高尚情操和偉大人格感化了小芹嗎?不,仔細想想的話,就算是美國再也不發生槍擊案,印度再也不發生強奸案,中國沒有官員貪汙,朝鮮人民都能吃飽飯,小芹也不可能洗心革麵,向班長認錯服輸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小芹半途想起了“我比較呆”的計劃,發覺自己今天在班長麵前表現得太強勢了,為了避免自己變成反麵角色,才決定采取臨時撤退的策略的。
已經晚了啊!你先是弄壞班長的鞋子,之後又強迫班長展示胸部,最後還講了一個超狗血的故事來騙取班長的同情……所有反麵角色會做的事情,你都已經做了啊!
“班長班長!晚上不會也要逼我們學習吧?好累啊(>_<)~~~~~讓我們休息一下吧!等到葉麟同學看完了足球賽,咱們一起玩一會遊戲機好不好?”
撒嬌和賣萌是小芹從少女漫畫裏學來的常用手段,不光對我有效,對班長使用效果也不差,畢竟舒莎她最同情弱者了。
我對於重看一次中國隊輸球並不感冒,正好也很想玩Xbox360,就跟小芹玩起了《街霸4》。
之所以選擇這個遊戲,是因為《街霸4》除了Xbox360版本外,還有pc版,我曾經在網吧裏麵玩過,不算是完全的新手。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女孩子也可以把格鬥遊戲玩得這麽好的。
是因為對武術天生的悟性,還是因為曾經當過十幾年的男孩子,或者兩者兼有呢?
我按照慣例選擇了以李小龍為原型的角色“飛龍”,小芹則是笑嘻嘻地一直用“嘉米”做我的對手。
那個紮著兩條金色長辮子的長腿姑娘,把截拳道之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連續5盤都以2:0輸掉了。
我不禁怒火中燒。
難道不但在現實中打不過小霸王,在虛擬的遊戲裏也贏不了他嗎?
看見我麵色越來越陰沉,小芹誇張地打起了哆嗦,幾乎把無線手柄也扔掉。
“大事不好了!葉麟同學生氣了!下一盤要故意輸給他才行!”
別把心理活動給說出來啊!你這是體貼我還是諷刺我啊!
因為班長說自己不喜歡玩遊戲,所以我和小芹盤腿坐在地毯上狂按手柄的時候,她坐在我們後麵的沙發上,用完全外行的眼光看著雙方的角色互毆。
可能是因為無聊吧,她從我買的兩袋零食裏麵挑了一包海苔出來吃。
“這遊戲可真暴力啊……”
看見我成功地對小芹的角色釋放了烈火三連擊,班長皺著眉頭評價道。
光憑這句話,我就知道班長平時根本就沒玩過啥遊戲,也不會允許他弟弟在家玩遊戲。
隻是空手揍人的《街霸4》就算暴力的話,班長你要把《生化危機》、《俠盜獵車》、《虐殺原型》和《戰神》置於何地呢?
偷偷看了一眼背後的班長,她坐姿端正,黑眼睛裏反射出液晶屏幕的光影,不像是我們的同學,倒有點像我們的監護人。
但是她粘在嘴唇上的海苔碎屑暴露了她的少女身份。
畢竟隻有14歲,就算再強調自己成熟的那一麵,也不可能完全跟大人一樣。
似乎蠻愛吃海苔的,吃了一條又一條。
在此期間,我依然是被小芹壓著打,偶爾能贏上一盤都是運氣。
而且我的注意力漸漸被班長給分散了。
舒莎大概是覺得我和小芹都坐在她前麵,沒人注意她,所以坐姿漸漸放鬆起來,有的時候,還會不是很淑女地舔掉粘在手指上的海苔屑。
有一片稍大的海苔屑粘在她的嘴角了。
她自己還沒發現的樣子,掛著這片海苔繼續看我們打遊戲。
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班長,突然對她什麽時候會發現這片海苔非常好奇,到時候她會怎麽處理呢?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會舔回嘴裏吃掉嗎?
距離可有點遠呐!想舔回去的話,舌頭要相當地伸出口外才行。
校醫陳穎然經常做這種標誌性的癡女動作,我每次看了都會寒毛直豎,從頭冷到腳底。但是換成清純的班長來做的話,應該會有所不同吧?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吧?
我發覺自己正無比期待著班長舔掉海苔屑的那一瞬間,以至於超過了在格鬥遊戲中獲勝的欲望。
一心二用的結果,就是我輸給小芹的記錄變成了10盤,而班長嘴角的海苔也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不翼而飛了。
痛定思痛,我決定心無旁騖地跟小芹分個上下高低,在我的一再猛攻下,終於成功以2:1翻了一盤。
當“飛龍”在倒下的嘉米身邊做出李小龍的招牌動作的時候,小芹扔掉手柄,雙手揉著眼睛做大哭狀:
“嗚嗚~~~~(>_<)~~~~ 被葉麟同學給打敗了啊!”
從她劉海的間隙望進去,可以看到她眼角一滴眼淚也沒有,眼睛裏還散發著狡黠的光芒。
難道是故意輸給我的嗎?混蛋!我堂堂男子漢,不需要你一個女人來同情啊!
我牟上了勁兒,非要堂堂正正地贏上小芹幾盤不可。
後麵有輸有贏,但是我總感覺小芹沒用全力。
她時不時就問班長要不要替自己玩會,但是班長表示自己實在不會玩,反正一邊吃零嘴一邊看你們打也挺有意思的。
不知不覺就過了9點,小芹問大家這個時間是不是該睡覺了,我鬥誌正濃,不放她走。
班長有點為難地跟小芹說:
“那個……我晚上不穿睡衣睡不著覺,小芹你有多餘的睡衣嗎?能不能借給我穿一下?”
“好啊!”小芹極痛快地答應道,“我的櫃子裏有很多件媽媽給我買的睡衣,我一件都沒穿過,班長你進去隨便挑吧!”
班長聽得納悶,“為什麽一件都沒穿過呢?”
“哈哈!”小芹用一個光芒萬丈的超必殺終結了我的勝利,隨後回答道:
“我跟班長你相反,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都睡不著,從小養成的習慣,改不過來了!”
班長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顧慮到我在場,就有點尷尬地去小芹的臥室借睡衣去了。
我突然意識到小芹剛才那番話代表了什麽意思。
小芹說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都睡不著,難不成她平時都會裸睡!?
就算退一步講,也是隻穿內褲、不穿胸罩的半裸,因為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當了十多年的男孩子,不可能有穿胸罩睡覺的習慣吧?
不由得自動腦補,小芹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小可愛,四仰八叉地躺成一個“大”字形,然後在睡夢中蹬掉被子的畫麵。
借到睡衣之後,班長認認真真地洗漱了一遍,然後向我們倆道晚安,自己去任阿姨的房間休息了。
我把音量調小,打算打完手頭的這一盤再去睡覺。
班長剛一離開,小芹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就詭異地睜大了。
如同入夜之後化身為獵食者的貓。
我心知不妙,急忙問道:
“喂,你處心積慮地留宿班長,到底有什麽陰謀,想對班長怎麽樣啊?”
小芹微微傾著頭,發出無聲的冷笑。
“其實我想要班長的眼睛……”
“你要把班長的眼睛給挖出來嗎?你太殘忍了!哪一本少女漫畫教你做這種事的啊!你真做出這種事的話,我一定跟你絕交啊!”
見我這麽激動,小芹反而從額頭上流下一大滴冷汗。
“誰說要挖掉班長的眼睛啦?女主角怎麽能做這種事呢?又不是恐怖漫畫……我隻是想讓班長用眼睛親自確認我們的關係而已。”
“確認?怎麽確認?”
聽我問起,小芹光笑不說話,笑得我毛骨悚然。
她就這麽一直笑著,盯著我走進洗手間洗漱,又盯著我走進客房,直到我反鎖了房門,發出很明顯的“哢噠”聲,她才關閉了遊戲機,回到自己的臥室去了。
為了防範出現緊急事件,我和衣而臥,打著十二分的小心。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客房的床上居然準備了兩個枕頭。
對我來說,正好枕一個,抱一個。
是小芹事先做的調查嗎?我的睡眠習慣早就進入了她的情報清單吧?
有了抱枕作伴,我變得非常放鬆,很快就滑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床墊微微一顫。
有我之外的重量壓上來了。
借著從窗簾透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我看見一隻皎潔無暇的小手摸到了我的枕邊。
怎麽回事?我明明把門鎖好了啊!我檢查過三遍的!
啊——我真蠢,這是小芹的家,她不可能沒有鑰匙的。
這是早有預謀。
我想躲避,但是短發少女在我耳邊吹氣如蘭,這種濕熱的感覺就像是一種邪惡的定身術,讓我動彈不得,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你……你想幹什麽?”
我掙紮著問道,但是她用一根手指封住了我的嘴。
跟我粗糙並且滾燙的嘴唇相比,她的手指要柔軟得多,也清涼得多。
我順著她光潔的胳膊向上看去,發現她上身未著寸縷,微微起伏的胸部弧線既羞澀又誘人。
果不其然,從不穿睡衣睡覺的小芹,全身上下隻有一條水藍色的內褲。
就是舒哲從班長那裏偷來,又被小芹從我手裏搶去的那條。
月光下的她顯得比平時成熟好多,也美麗好多。
她淺笑著,掀開我的棉被,像一隻貓兒一樣鑽了進來,並且立刻摟住了我的一條胳膊。
我臂部的觸感,就像是碰到了一匹上好的綢緞。
“嘻嘻,有點緊張喔……不過我不後悔的。”
她笑吟吟的聲音如同螞蟻一樣刺激著我火熱的神經。
“這條內褲是葉麟同學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非常喜歡,但是想來想去,我沒什麽送得出手的回禮,隻好用它當做禮品包裝,把我自己送給你好了……”
“喜歡嗎?想做什麽都行的……”
“反正明天早上,班長就會知道我們兩人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