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暴君雷克頓被你騎了之後,鱷魚池裏的其他鱷魚都在笑話它!”
熊瑤月真是令人無語,天知道她是怎麽理鱷魚之間的對話的。
鱷魚們被送歸原位之後,熊瑤月是第一個過來看它們的人,這個女漢子一直以來都覺得艾米的鱷魚池是世間奇景,在體檢表格性別那一欄填寫“男”的舒哲卻對鱷魚們怕得要死,他現在叫了兩個保鏢去他的房間外站崗,然後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來了。
得知我用“摁嘴巴”的方法製服鱷魚之後,熊瑤月興致勃勃地想要重複我的豐功偉績,我趕忙叮囑艾米的保鏢團,千萬不要讓熊瑤月和任何一條鱷魚單獨在一起。
這個命令倒像是擔心鱷魚們會被熊瑤月傷害似的,不過畢竟是“熊”嘛。
相比於熊瑤月,小芹在人前的表現也稱得上淑女了,我在班長的房間找到她時,她正在很用心地擦一扇室內門的玻璃。
那扇玻璃被小芹擦得又光又亮,可以說是纖塵不染,透過玻璃可以清晰無阻地看到後麵的景物,潔淨得可以說幾乎不存在。
右臂綁著塑料夾板的班長坐在床頭,一臉想去幫忙但是小芹不允許的樣子,看來小芹照顧受傷的班長照顧得很敬業,不管她是不是在執行一早定下的“我比較呆”計劃,我都感覺心頭暖洋洋的。
我剛想誇小芹兩句,她回過頭見我進來了,暫停了用百潔布擦玻璃的動作,一本正經地問我:
“阿麟,這裏看起來像有玻璃的樣子嗎?”
你妹!搞了半天那裏沒有玻璃啊!沒有玻璃你擦什麽勁?快把我剛才的感動還給我!
仔細一問,我才知道剛才有脫逃的鱷魚從窗外經過,這扇室內門玻璃映出了那條鱷魚的映像,小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直接就拿起茶幾桌上的煙灰缸丟了過去,結果把室內門玻璃給打破了。
“打破了就打破了,”我說,“讓彭透斯找工作人員來換一個新玻璃就行,何必要偽裝成有玻璃的樣子?”
“那可不行!”小芹撅嘴道,“如果艾米知道我辦了這種蠢事,她一定會笑話我的!除非你能讓班長承認這扇玻璃是她打破的!”
被我和小芹的目光同時注視,班長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奈。
“好,好,到時候我跟艾米說是我打破的,反正小芹用煙灰缸打鱷魚也是為了保護我。”
有了班長的保證,小芹終於不繼續假裝擦玻璃了,我問房間裏的兩個女孩:“鱷魚沒有衝進屋來吧?你們有沒有受驚嚇?”
“沒有,”班長搖著她唯一能活動的左手,“鱷魚離我們最近的一次就是從窗外爬過去,鱷魚畢竟比蟒蛇胖很多,爬不進通風口。”
我回憶著非洲岩蟒在這間客廳裏被我一劍兩段的場麵,沉聲道:“你們兩個最近要千萬小心,大家討論後認為,蟒蛇和鱷魚不是孤立的兩個事件,這兩次襲擊是有計劃和針對性的,不排除是黑聖嬰的謀殺行為!”
“什麽?”班長和小芹都吃了一驚,小芹想都沒想就第一個問道:“是要殺我嗎?因為我是女主角所以要把殺掉對不對?是愛薯條下的命令吧?早聽說婆媳關係比較難處,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可怕!”
班長倒是冷靜地思考了5、6秒鍾,才開口問:“這兩次都是黑聖嬰入侵電腦係統放出動物的,對不對?但是他為什麽要殺我和小芹呢?難道是艾淑喬的命令?可是憑黑聖嬰的本事,不應該用這麽低能的暗殺方式吧?”
“很遺憾,”我首先回答了小芹的問題,“據小茵和我的分析,你不是黑聖嬰的謀殺目標,班長才是。”
“怎、怎麽可能!?”小芹急得漲紅了臉,“黑聖嬰為什麽要殺班長?要殺班長還用得著出動蟒蛇和鱷魚嗎?放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狗進來豈不是更容易得手?我初中的時候就計劃過……”
說到一半小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上了。
“不錯,”我點了點頭,“如果是艾淑喬想要殺班長,她會給黑聖嬰更多的可調動資源,就算國際殺手也能雇得來,搞不好在一公裏以外就用狙擊槍要了班長的命了。”
班長聽我這麽說有點不服氣,她出生在獵人世家,小小年紀就習得了槍械專精,未來說不定也會在特警隊裏用狙擊槍對付罪犯,在她看來被其他狙擊手幹掉是一種恥辱。
“我可沒那麽容易被狙擊槍打死,”班長說話的時候帶著與生俱來的獵手的驕傲,“除非對方有本事根本就不使用瞄準鏡……”
就在這時,對麵教學樓天台上有什麽東西發出了耀眼的閃光,被班長眼角的餘光捕捉到,班長立即驚叫一聲,用左手攔腰抱住跟她在一個彈道軌跡上的小芹,把小芹給撲倒在床墊上了。
兩個女孩如蝴蝶翅膀般揚起的校服裙下,是微微透光的黑天鵝絨褲襪以及臀部和大腿過渡處那奇妙的曲線,我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小芹被班長的突然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班長壓住小芹10秒鍾以後,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跟小芹一樣風聲鶴唳,反應過度了。
“我……我聽葉麟說對方可能有狙擊槍,然後對麵的閃光就被我當成狙擊槍瞄準鏡的反光了……”
班長在誤以為子彈將至的情況下仍然在乎小芹的安危,小芹嘟著嘴稍稍有些感動,但是她很快又嚷起來:
“真愚蠢!你用煙灰缸打破了玻璃也就算了,現在又往我身上撲什麽撲!你的右胳膊有沒有受傷?讓我檢查一下!你故意讓自己二次骨折我可不饒你!”
班長在小芹的匆忙“檢查”下發出“啊啊”的呼痛聲,小芹這才作罷。
“嗯……雖然我認為狙擊手之類的東西未必會出現,但班長你還是應該萬事小心,小芹你這段時間一直和班長在一起,你也同樣要提高警惕。”
“我絕對會提高警惕的!”小芹雙手握拳做了個“交給我”的手勢,“任何人都甭想當著我的麵弄傷班長,就連她自己也不行!”
“敵人未必是看得見的威脅,”我繼續說,“雖然按照對偶的原則,蟒蛇、鱷魚之後應該是獅子、老虎,但是獅子和老虎咱們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之後到底是什麽誰也猜不透,在我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之前,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盡量和大家呆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
班長點了點頭,並且用左手梳理著因為剛才撲倒小芹而弄亂的秀發。
“你放心好了,我沒那麽容易被幹掉的,倒是你想怎麽弄清事實?”
我思考了幾秒鍾要不要說實話,最後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我打算去帝王大廈找艾淑喬,當麵向她問個明白,有可能的話,也和黑聖嬰直接對話。”
“這太危險了!”小芹第一個反對,“如果愛薯條把阿麟捉住,再讓你沉睡個一年半載可怎麽辦啊!”
“那不符合邏輯,”我朝小芹擺了擺手,“艾淑喬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的血液了,把我捉住對她沒用。而且我不會一個人去帝王大廈的,我打算讓彭透斯陪我一起去。”
彭透斯的武力值連任老爺子都不能小覷,在陪同人選方麵小芹也說不出什麽反對意見。
“葉麟,如果你堅持要去的話,我也隻能說一句萬事小心。”
班長明白她跟著去也不會有什麽幫助,搞不好還是累贅。
“每隔一個小時我就打一個電話過去!”小芹說,“如果沒人接我就去帝王大廈救你!就算用直升飛機撞大樓我也要把阿麟救出來!”
我額角流汗地勸小芹冷靜:“兩個小時打一次電話就行了,如果我不方便接,你可以再打給彭透斯試試,總之我一定會安全返回的。”
囑咐班長和小芹築起工事、防禦敵襲之後,我又和大家打了一圈招呼,然後由彭透斯開車把我帶到了帝王大廈的內部停車場。
時間正值晚6點,冬季的夜晚總是來的那麽早。通過觀景電梯直上頂層的過程當中,我看到冬山湖水波光粼粼,帝王大廈放射的光汙染被二次反射至夜空,不知幹擾了多少昆蟲通過群星判斷方向的能力。
我事先給艾淑喬打過電話,她知道我要來,並且也知道我此來的大致目的,於是接待我的場所就設在了帝王大廈頂層的小會議室。
這是一個通體雪白、裝飾得很有未來感的不足15平方米的小房間,其中的一麵牆上掛著小茵曾經棲身用的顯示器,中間的潔淨的小方桌可以圍坐下四個人。
我和鬱博士等人曾在這裏開過會,不過現在房間裏隻有我和艾淑喬兩個人,彭透斯被她留在了門外。
艾淑喬和我麵對麵坐著,在我們的側麵是完全黑暗的顯示屏,黑聖嬰並沒有展露他的麵容讓我認識。
“你懷疑我用黑聖嬰在謀害舒莎?”艾淑喬鮮紅的嘴唇向上曲成一條戲謔的弧線,“我為什麽要那麽做?在當今的電腦時代,黑聖嬰是戰略級的重武器,我為什麽要下達那麽愚蠢又不合道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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