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奧巴馬的吠叫聲在走廊裏響了起來,咪霸受到驚嚇,從宮彩彩的膝床跳回了地毯上,然後警惕地望著門口,豎起耳朵監聽外麵的動靜。
“這個姿勢貌似挺上相的。”班長一邊輕聲說話,一邊用左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由於左手不及右手靈活,她本想拍張照片,卻不小心打開了班級微信群。
“算了,直接拍了照片上傳到群裏麵也好,這樣大家就不會說我總是板著臉,從來沒有班級群裏活躍氣氛了。”
然而就在班長發出一條文字信息“好可愛,看到它就會覺得暖暖的”,並且開始調整焦距準備拍照的時候,咪霸突然後肢分開呈大角度,臀部離地,好死不死地在艾米的昂貴地毯上拉了一坨大便。
“哢嚓!”左手控製手機的班長手一滑,直接把這張貓大便照片給傳到了班級群裏麵。
配合“看到它就會覺得暖暖的”這條文字信息,觀看效果更佳。
班長並不常見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小芹和宮彩彩都好奇地過去看班長的手機屏幕。
果然,此時正在關注班級群的同學們在看到班長這張“有溫度”的圖片之後,紛紛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班長你興趣真古怪!”
“用糞便取暖是不是太複古了點?”
“骨折了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沒關係,就算你口味這麽重我也愛你。”
最後一個發表評論的人是莊妮,不過對於班長的出糗已經沒有什麽幫助了。
咪霸拉完了屎就開始撓門,表示你們三個很榮幸可以當我的鏟屎官,本大人現在要出去了。
小芹捏著鼻子給咪霸開了門,然後左看右看有沒有清掃員路過,好叫進來打掃一下。
“不要麻煩別人了,”班長微微欠身道,“洗手間裏麵有專門的清掃用具,你要是能幫我一下的話,我就能把髒東西弄幹淨。”
“才不會給你弄斷自己胳膊的機會呢!”多疑的小芹撇了撇嘴,然後拿出清掃工具,自顧自地將地毯清潔完畢,宮彩彩也過去幫了點忙。
小芹要把裝貓屎的垃圾袋扔出房間的時候,我和舒哲正好也到了。
我見小芹捏著鼻子拿著那個垃圾袋,就知道裏麵不是什麽好東西,於是馬上命令舒哲說:“替你姐姐把垃圾扔到外麵去!辦完了就趕緊回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舒哲比小芹還要愛幹淨,不願意弄髒自己身上的任何一處,我的吩咐讓他很不情願,但他最終還是忿忿不平地去扔垃圾了。
小芹和我談起了班長把貓大便照片發到班級群上去的糗事,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班長見我的笑聲過於誇張,稍微有點介懷了。
“怎麽?你就這麽喜歡看到我出醜嗎?還是說班級裏的其他同學也是那麽想的?”
“沒,沒有這回事!”我止住笑聲解釋道,“隻是因為班長你平時太嚴肅了,偶爾犯錯才會有喜劇效果呢!俗話說得好:猴子踩香蕉跌倒不可笑,女王踩香蕉跌倒就會笑死人了!”
正說著話,舒哲扔垃圾回來了,我嚴重懷疑他在半路上把垃圾交給了別人處理。
“姐姐你恢複得怎麽樣了?”一身校園正裝的舒哲裝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昨天媽媽還打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呢。”
“媽媽昨天也給我打電話了。”班長回答,“我感覺自己情況良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上課。”
“能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多休息一段時間吧,”舒哲擠眉弄眼地勸道,“我要是攤上傷筋動骨這種事情,至少要把100天給歇滿……”
舒哲之後又和班長說起了一些關於他們父親的事情,我不是很關心就去洗手間上了趟廁所,正當我穿好褲子開始洗手時——
“阿麟,有個新情報要告訴你。”
小芹毫無症狀地出現在我身後,把我嚇了一跳,我回過頭盡量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我記得我進洗手間之前把門鎖好了啊!你是怎麽進來的?”
小芹從裙子兜裏摸出了一個細鐵絲,“任何阻止我和葉麟同學親近的障礙都應該去除,最近我還向彭透斯學了一些新的開鎖術,有機會肯定要展示給葉麟同學看的。”
夠了啊!你的天賦加點完全是走的盜賊路線啊!一定要和未來的刑警對著幹是不是?你這麽強的盜賊完全是破壞平衡的存在好不好!
“那個,有什麽新情報?”
“修鞋大叔失蹤了。”
“誒?紅樓北街小區菜市場的修鞋大叔嗎?前國安局情報員胡萊同誌?他什麽時候失蹤的?小芹你從什麽地方得到消息的?”
“我是從龍叔那裏得到消息的,修鞋大叔畢竟給我爸爸做過事,也算是三合會的外圍成員,他不應該一聲不吭地突然搬家,現在處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
“出動人手找過他沒有?”
“找過了,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他住過的出租屋人去樓空,所有家具都不見了,但是拖欠的房租卻有人付清了……”
“太可疑了,”我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敵對組織要殺人滅口,沒必要做得這麽徹底,怎麽看都覺得修鞋大叔是被國安局的同事擄走的。”
我示意小芹安靜,然後坐在馬桶蓋上給國安局的薑處長打了電話。
“咦,這不是葉麟嗎?”薑處長略感意外,“最近都是舒莎替你和我們接頭,你怎麽耐不住性子直接找我了?有什麽特殊要求嗎?”
“沒什麽特殊要求,”我語氣不卑不亢道,“你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修鞋大叔,也就是胡萊,是不是被你的人給抓走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薑處長不置可否,“要知道,胡萊本身就是我們的人,就算我們因為一些政治分歧產生了不睦,他也活是國安局的人,死是國安局的鬼。”
“也就是說你承認抓了了胡萊?你有沒有對他怎麽樣?他現在還活著嗎?”
薑處長沉默了一會,“我覺得,這不是葉麟你應該關心的問題,胡萊從國安局負氣出走之後,的確跟三合會有點瓜葛,但是那不代表他就是三合會的人。別忘了霍振邦現在是靠我們提供的藥物才穩定下症狀的,難道他不應該見好就收,不要糾結於胡萊的去向嗎?”
提到霍振邦的病,小芹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雖然修鞋大叔和小芹認識也比較久了,但畢竟還是親生父親的生命比較重要。
我皺了皺眉,“薑處長,我可以不問胡萊的去向,但是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他是否還活著?這好歹是我和小芹經常在買菜時碰見的人,至少應該讓我們知道他的生死吧?”
電話那邊考慮了一會,終於說道:“我以個人名義保證胡萊還活著,但是我不能給你們任何他活著的證據。我們之所以要把他控製起來,是因為他太愛走極端,屢次向仇視美國的政權提供重要軍事機密,包括武器庫等重要設施的精確坐標,這種行為很容易引起國際上的連鎖反應,為了國家利益我們必須阻止胡萊的胡來行為,你懂嗎?”
我還沒有回話,薑處長又說:“對了,在胡萊被控製之前,他貌似通過書信手段傳遞了好幾份機密情報給朝鮮高層,都被我們從中截獲了,他應該沒有讓你也負責傳遞情報吧?”
我立即回想起了修鞋大叔交給我的那張駐韓美軍核設施的地標圖,現在它被折疊起來,靜靜地躺在我的智能手表名片插槽裏麵,薑處長不提我都快忘了。
不知是因為修鞋大叔行蹤不明,我想留一個關於他的紀念品,還是因為我覺得不應該把所有底牌都交給國安局,總之我否認了自己有這張地圖。
“薑處長你真能說笑,我何德何能,就算修鞋大叔給了我什麽機密情報,我又有什麽途徑轉交給朝鮮高層呢?”
“你還在裝傻嗎?”薑處長的語調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你的父親和你同學的父親加入的HHH同好會,難道你們不知道會長是何方人物嗎?我警告你,就算胡萊給了你什麽秘密文件,你也不可以交給HHH同好會會長或者他的代理人!否則出現局部戰爭甚至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就都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薑處長這麽說基本是在嚇唬我,但是也承認這種可能存在極小的幾率成為現實,於是我再三要求薑處長保證修鞋大叔的基本人`權,同時也答應他不和任何HHH同好會會長的代理人接觸。
除非為了診治重大疾病,會長應該很難跨入中國境內,我唯一可能見到的就是會長的代理人。
薑處長跟我達成了口頭協議,保證修鞋大叔會被派到非洲一類的地方去發揮餘熱,不會對他進行什麽不人道的待遇。
“畢竟是前同事,殘酷迫害他會讓大家心寒的。”
電話結束後,小芹果然好奇地問我HHH同好會會長到底是誰,我想了想,就貼在她耳邊說出了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