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莎不是那麽容易欺騙的,”我對艾淑喬說,“你以為巧舌如簧就能讓她放棄當刑警的誌願嗎?”
“為什麽不能?”艾淑喬仍然很有信心,“舒莎當刑警的初衷是要維護社會治安,但是一個人、一把槍能擁有多大的能量?就像我說過的那樣,bwk才是讓世界擁有完美秩序的靈丹妙藥。”
被植入“不得犯罪”的理念之後,即使是強烈的反社會人格者也隻能遵紀守法,從這個角度來講,bwk的確有積極的地方。
班長表情嚴肅,“人類不會接受這種精神控製類藥物的。”
艾淑喬淡然一笑,“人類曾經也不接受女性外出工作。”
“怎麽保證bwk不被濫用?它在阻止犯罪的同時難道不會催生新型的犯罪嗎?”
班長始終認為bwk是邪惡的,並且想要駁倒艾淑喬。
“這不是我的問題,”艾淑喬將身體靠向椅背,“我隻是一名希望在政界有所作為的商人,bwk隻是我用來博取利益的道具,至於未來會引起多少社會問題——我不在乎。”
班長氣憤地將右手五指按在了桌麵上,“你怎麽能不在乎呢?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如果有人被bwk洗腦去運送毒品該怎麽辦?如果有人使用bwlk去借刀殺人該怎麽辦?”
“很好,”艾淑喬雙手十指交叉,“你終於不對我用敬語了,這個‘您’字看似尊敬對方,其實卻是交流的障礙。你不用顧忌何校長的囑咐,有什麽想說的話直接對我說出來好了。”
見艾淑喬不單對自己的子女不負責任,對社會也不負責任,班長的火氣直往上衝。
“那麽請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麽派霍江東來收買我?你覺得我會給你做間諜嗎?”
誒?班長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有這件事,如此看來的話霍江東未必身在美國,反而有可能一直沒有離開冬山市,我和小芹討論霍江東的時候疏忽了。
艾淑喬的回答跟國安局的薑處長如出一轍。
“我隻是在試探你,你是我兒子身邊很親近的人,我要確保你不會背叛他。”
“那麽,如果我當時答應了做間諜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艾淑喬語氣隨意,“到時候我仍然會利用你這個小婊砸獲取情報,並且永遠把你排除出兒媳婦的考慮名單。”
艾淑喬每次說出“兒媳婦”這個詞都會讓班長麵色發窘。
混蛋!我更在意的是你用“小婊砸”這個詞來形容班長啊!盡管有半開玩笑的意思也不行!用來形容她弟弟還差不多!
“舒莎,bwk將是徹底改變人類社會的產品,像你這樣的正義人士一定會希望設計出一套規則來約束它,比如阿西莫夫的機器人三定律。別騙自己了,一個小刑警無力阻止社會的大變革,你就算是當上警察局長也沒用——你是想在自己的管區裏看到bwk泛濫,還是從根源上讓它成為一種受控製的藥物?”
“有無數的人將確保bwk受控製,”班長話裏有話地說,“並不缺我一個。”
“所以說你是拒絕了我嗎?”艾淑喬聳了聳肩表示遺憾,“可惜我相當中意你呢!那麽你離開以後,可以順便把跟你同寢的宮彩彩叫過來嗎?我有話要跟她談。”
“為、為什麽要把彩彩叫來?”班長表示不解。
艾淑喬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為了我兒子的終身大事啊!既然你這個強勢的兒媳婦走不通,我幹脆就找一個非常弱勢的好了。宮彩彩教養良好,家世清白,能激起葉麟的保護欲,我完全不考慮她才奇怪吧?”
一旦自己終止跟艾淑喬談話就會導致宮彩彩被纏上,班長左右為難了。
我卻不由得腦補了一下,宮彩彩成為艾淑喬的兒媳婦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搬到美國之後,雖然住在豪華的居所裏,但是三天兩頭就被來串門的艾米欺負,還不敢向我告狀嗎?
如果我紙醉金迷夜不歸宿,宮彩彩也隻會向我低頭道歉。
“對、對不起,一定是我服侍得不好!你不會拋棄我吧?雖然像我這麽笨的人活該被拋棄,但是我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希望你看在孩子的麵上……”
喂喂,為什麽在腦內劇場裏我自動變成人渣艾麟了?我還沒有饑渴到非要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到外麵找女人吧?
“我不會讓彩彩落到葉麟手裏的!”班長堅定不移地表示。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這句話不光是說給艾淑喬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我聽的。
“是你不願意放棄屬於自己的東西吧?”艾淑喬輕笑,“同是女人的我明白的。現在咱們可以繼續坐下來談了——我希望你高中畢業後和葉麟一起去美國讀大學,順便開始同`居增加契合度。我會逐漸安排你在公司重要位置的實習,為你有朝一日進入管理層做好準備。”
“要我說多少遍?”班長對艾淑喬的“善意”十分不習慣,“我對管理公司沒有興趣,而且、而且我不會婚前同`居的!”
“沒關係,”艾淑喬輕描淡寫地用指尖點了點桌麵,“在美國的一些州,隻要雙方父母同意,即使是未成年人也可以結婚。我稍微運作一下,你們高中一畢業就結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啥?那豈不是距離現在還不到600天?盡管班長絕不會同意,但是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還是讓她羞紅了臉。
“艾淑喬女士,”咬了咬嘴唇鎮定情緒以後,班長以不容商量的態度拒絕道,“無論你怎麽跟我說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你的提議有違常理,我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當刑警的誌願。”
“真倔呀!”艾淑喬歎了一口氣,“那麽在今天的談話結束之前,方便把你的左手給我看看嗎?”
班長不解其意,她大概是覺得把手遞過去也不至於收不回來,於是看了我一眼之後,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桌子中間。
我心裏也感覺很奇怪——難道艾淑喬還會看手相?但看手相的規則是男左女右,她要班長的左手幹什麽?
結果班長剛把手伸過去就被艾淑喬捉住了手腕,艾淑喬從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取下了那枚帶有鱗紋的古雅銀戒指,直接就要往班長的手指上戴。
“知道嗎?”艾淑喬臉上帶著非要把生米煮成熟飯的微笑,“這是約翰他們家代代相傳的訂婚戒指,戴在你這麽纖細的手指上一定會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