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虐殺動物的事很多都是小孩子幹的,幼稚和殘忍並不矛盾,而且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不過今天被吊死在電線杆上的這隻貓,不太像是出自小孩子的手筆,首先懸吊的位置太高了,小學生夠不到,初中生也夠嗆,除非是我或者濤哥那樣的體型——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隻貓被是高中生甚至成人虐殺的。
如果不是幼稚的小孩子幹的,那麽如此殘忍地對待一隻小動物,這人可真是無聊又殘忍。
“我明白了!手法這麽變態,一定是那家夥幹的!”小芹握起兩隻小拳頭義憤填膺道,“我做‘日記俠’的時候就遇上過他好幾次!”
“誒?你說的是誰?”我一邊從電線杆子上解下小貓的屍體,一邊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冬山市的虐貓魔人唄!”小芹一副準備進入戰鬥狀態的架勢,“自從紅星俠和烈火俠成立冬山市正義聯盟以來,就冒出來好多跟他們對著幹的家夥,正義聯盟將他們統稱做‘魔人’!這個虐貓魔人就是其中很壞的一個家夥!”
“誒?虐貓魔人不是物理學家薛定諤嗎?因為他在量子力學方麵提出了‘薛定諤的貓’假設,要給貓喂毒藥,所以現在網上一提起薛定諤來,就說他是虐貓魔人薛定諤……”
“總之這個虐貓魔人不是物理學家啊!”小芹搖頭道,“台灣不是也有兩個壞家夥,用微波爐烤死室友的貓,還把懷孕的母貓當風箏放,也被媒體稱作虐貓魔人嗎?冬山市的虐貓魔人是個高中生,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他虐待死的貓比誰都多!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手腳捆住扔給1000隻喵星人,讓喵星人對他集體處刑!”
我和小芹一起,把鮮血淋漓的貓屍埋在了路邊的花園裏,小芹還雙手合十給它做了禱告,不管怎麽樣,葬貓總比葬鍋正常多了。
“阿彌陀佛,希望你來世轉生成海豚,那樣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在海洋裏吃魚了……”
我見小芹的表情虔誠,沒忍心吐槽她的禱告,其實海豚在海洋裏遠遠算不上隨心所欲,雖然海豚和人類有著天然的親近感,從未有過攻擊人的記錄,還經常把海難者推到岸邊,但是日本人為了口腹之欲,肆無忌憚地捕殺它們,太忘恩負義了。美國人都看不下去,拍了一部《海豚灣》來控訴日本人的罪行。
埋葬了小貓之後,我聽小芹講述了冬山市正義聯盟和冬山市魔人們的恩怨,總結出了一句話:
這兩年間,在小芹的引領下,冬山市青少年集體腦殘了。
原本冬山市正義聯盟這些逗比們,除了學雷鋒做好事之外,基本就是在阻止上不了台麵兒的輕微違法行為,以及一些不違法,但是違背公眾良俗的事情。
像是禁止人在公共場所吸煙啊,斥責人亂扔煙頭啊,偷走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的磁帶啊,舉報別人聚眾賭博啊……
不知道是不是冬山市正義聯盟在執行正義的時候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總之根據超級英雄漫畫的套路,有英雄就有惡人,有蝙蝠俠就有小醜,冬山市出現了冬山正義聯盟之後,各種稀奇古怪的魔人也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比如喜歡向年輕女性露出下體的“露體魔人”,喜歡偷`拍女性裙底的“盜攝魔人”,喜歡偷竊女性自行車座並且舔嗅的“車座魔人”,還有喜歡半夜溜進別人家屋子裏,不偷不搶,專門撓主人的腳心,給人撓醒了立馬就跑的喪心病狂的家夥,被稱為“喪病魔人”。
最初這些變態並沒有自稱魔人,但是冬山市正義聯盟在網上給他們定了性,稱他們為“魔人組織”之後,他們幹脆接受了這一稱號,反正聽上去比“變態”要酷多了。
在這其中,虐貓魔人現身率很高,每當冬山市出現喵星人被虐殺事件,十有八`九是虐貓魔人做的,小芹身為“青梅竹馬漫畫貓女仆”,很討厭虐貓魔人,但是隻見到過他的背影,一直沒能抓住他。
另外,由於小芹跟“力所能及俠”爭奪扶老太太過馬路,把“力所能及俠”打趴在了地上,之後又因故毆打了紅星俠,所以被冬山市正義聯盟宣布為不受歡迎人士,開除出了他們的英雄隊伍,改稱小芹為“日記魔人”了。
搞了半天你也是魔人的一份子啊!至少是亦正亦邪,遊離於英雄和魔人之間嗎!不愧是冬山市腦殘青少年的引領者,你英雄和魔人都做了個遍啊!
我認為小芹對“力所能及俠”和紅星俠做的事情有點過分,但是虐貓魔人的確應該將他繩之以法,如果我碰到這家夥,一定會把他捉住。
“有機會的話,咱們倆一起伏擊虐貓魔人吧。”我對小芹說,“不能讓他這麽猖狂,這裏距離咱們家這麽近,就算是咱們的地盤,他敢在這裏懸掛貓屍,就是在向咱們挑戰,非得好好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那就一言為定!”小芹神采奕奕地答應道,稍後又歪著腦袋,雙手抱胸地思考起來。
“葉麟同學想要狩獵虐貓魔人,那葉麟同學的代號是什麽呢?不如叫野驢……不是,是野馬俠好了!”
“混蛋!你剛才想說野驢俠吧!野馬俠也不好聽!我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為什麽要用代號?”
“可是大家都有代號啊!”小芹皺眉道,“葉麟同學不用代號的話,會不合群的……”
“明明你自己也不合群!”
“誒誒誒,不如就叫‘替身俠’好了!跟葉麟同學長得一模一樣的憂鬱哥吳升,拍了《替身俠》那部電影之後就又回到瑞士療養去了,他前幾天不是還打電話讓你以他的身份出席相關活動嗎?葉麟同學幹脆就接過替身俠的重任吧!”
我思考了一下,萬一我和小芹對上虐貓魔人,小芹報自己的名號是日記俠,那麽我倒也可以說我自己是替身俠,反正替身俠在電影裏製服也很簡陋,基本就是隨便找個紙袋塑料袋套在頭上,扣出兩個洞當眼睛,然後就去執行正義。
和小芹走到沃爾瑪超市買了一個質量不錯的鍋,還捎帶了一大塑料袋的冰激淩,我在往回走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對著智能手表命令道:“給我搜索一下,猖獗於冬山市的車座魔人,是不是當年在二十八中上學的左雄?”
兩年前,同樣是在超市外麵,左雄試圖用扳手卸下班長的自行車座,但是被我給嚇跑了,我總覺得他和車座魔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小芹知道我的智能手表聯通了因果計算程序的網絡,內置語音識別、人肉搜索等功能,此時也沒有感到奇怪,隻是跟我一起默默等待結果。
不失所望,小茵用了3分鍾給出了答案:“根據計算,左雄是車座魔人的概率為92.1%,他的手機正在開機狀態,號碼是156******”
“好,那給他打電話!”我命令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智能手表打電話呢。
不一會電話就接通了,對方很遲疑地問道:“是誰?如果是打廣告的我就掛機了……”
“不準掛機!”我喝道,“你是左雄吧?女孩子們丟失的自行車座是不是你偷的!你這個車座魔人!”
“你、你怎麽會知道!?”左雄大驚失色,“我一直很小心的……你到底是誰?”
聽說我是葉麟以後,左雄稍微喘了一口氣,他向我央求道:“你可不可以別揭穿我是車座魔人啊?我不是故意要去偷女孩子們的車座的,主要是車座無時無刻不在誘惑我啊!那青澀而甜蜜的味道總在呼喚著我,我一天不偷車座就渾身難受……”
“不準把責任推給車座!明明是你心理變態!”我怒道,“現在我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告訴我虐貓魔人是誰!隻要你告訴我虐貓魔人的真實身份,我就放你一馬!”
“誒?可我不認識虐貓魔人啊!”左雄嘟囔道。
“我不信!你們都身為魔人,怎麽會不認識呢!”
“這個……互相認識才奇怪吧?”左雄呆了一呆之後說,“我們是被冬山市正義聯盟的那些逗比宣布為魔人的,其實隻是一些單純的變態而已,變態們又沒有組建聯盟的必要……”
“嘿,你還知道自己是變態啊!那你以後還偷不偷自行車座了?”
“我……我努力在跟自行車座的誘惑抗爭啊!這周到現在我還沒去偷呢,不過你跟我一提這事,我就又想去偷了……”
“混蛋!你再不懸崖勒馬,我就舉報你!”我威脅道,“還有,你給我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要是出現了虐貓魔人的蹤跡,或者他主動聯係你,你可要向我匯報!”
左雄害怕被我舉報,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下來,不論如何,距離虐貓魔人被捉住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我和小芹返回學校去住了,到了學校才聽說,我在後山上幫助過的那隻老虎,叼著野雞和野兔偷偷放在了學校牆外,被攝像頭拍下了模糊的影子。
居然這麽快就來報恩了啊!宮崎駿有一部動畫叫《貓的報恩》,現在我這是《虎的報恩》啊!真正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狂霸酷拽掉渣天嘛!
我們決定把野雞和野兔煮熟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