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問起我跟老爸打電話,詢問已刪短信可不可以查詢的事,隻是出於好奇,我敷衍說那隻是一條流量扣費短信,小芹就沒有再深究,可能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沒資格太過深入我的隱私。
這時任鵬和維尼聊到小芹的恐男症上麵,維尼不相信小芹的恐男症對表哥也會發作,於是任鵬故意往小芹旁邊站,一下子就讓小芹拘謹得不敢說話了。
“怎麽搞的呀!”維尼替小芹發愁道,“你連表哥都怕,這也太不方便了!表哥比你大十歲吧!這也算同齡人?”
任鵬很無奈地說:“我隻比小芹大五歲啊!我看著沒那麽老吧?”
“如、如果大十歲,我一般就不怕了。”小芹在表哥和維尼麵前勉強出聲道,“於老師那樣的,彭透斯那樣的,我都不怕。”
其實就算是同齡男孩,假如男性氣息太弱,比如偽娘舒哲,也不會害怕吧?
我突然想起跟舒哲有關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
班長的告白短信,從電信局方麵是別想查了,我上哪找公安部門出麵,證明這條短信涉及大案要案啊?
公安局的熟人,我倒是真有,不過那是一心想抓住我犯罪把柄的緝毒組馬警官啊!他能幫我的忙嗎?萬一被他查出,我還因為小芹的生日禮物的事,給霍振邦發過短信,他不得拿我當黑社會分子給清剿了啊!
現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班長自己的手機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仍然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那就是班長沒有把那條短信,從自己手機的發件箱裏刪掉!或者雖然刪掉了但是沒清空回收站!
現在她是坐著彭透斯安排的車,回市區去,看望住在嬸嬸家的弟弟了。
所以舒哲現在是關鍵人物!我可以聯係舒哲,讓他偷看姐姐的手機,萬一那條短信還沒刪掉,我不就可以讓舒哲重新發送給我,班長的把柄不就又落回我的手裏了嗎!
哇哈哈哈哈哈!這回看班長你還怎麽在我麵前抬頭挺胸!你不是正義魔人嗎?你不是言出必行嗎?你到底在短信裏答應了我什麽,快給我做到啊!
難道是穿著兔女郎的服裝給我做土豆燉牛肉嗎?還是說願意給我當一天的貓耳女仆呢?我心裏好興奮啊!我的心……哎呀媽呀,又差點心髒病發作。
急不可耐地走到醫院的牆根底下,撥了舒哲的手機。
我有信心舒哲會遵守我的命令,賣姐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而且這件事對他隻是舉手之勞。
結果電話打不通,語音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大中午的,我不明白舒哲為什麽要關機,抱著一絲希望往班長家打電話,也沒人接。
看來舒哲仍然是在自己的嬸嬸家啊,我可不知道他們嬸嬸的電話是多少,這回糟了。
隻好給舒哲發了一條短信:“看到後立即給我回電話。”
擔心這樣寫引不起舒哲足夠的重視,於是把短信改成:“看到後立即給我回電話,我要給你錢。”
這樣拜金的舒哲總不會不回我電話了吧?
千算萬算,我沒有算到,此時的舒哲,手機已經被別人沒收了。
自己也被人脅迫,遭到了令人發指的對待。
他姐姐沒有成為貓耳女仆,反倒是他被迫穿著貓耳女仆的服裝,在伺候別人。
當然現在的我不知道,我隻是因為舒哲的手機沒開機而感到有點遺憾。
突然一連串尖銳的詢問聲從左後方傳來,我和艾米等人都轉頭去看,卻發現是特殊教育學校的眼鏡校長,被某個尖嘴猴腮的記者,以及他帶來的攝像師左右圍住,記者的每一個問題都尖酸刻薄,包藏禍心。
“校長,校長,請問,您欺騙初中生來鳥不拉屎的翠鬆山野遊,結果差點出了學生墜崖的恐怖事件,您有什麽感想嗎?”
眼鏡校長不善言談,又確實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中負有責任,於是對著遞過來的話筒猶豫道:“我、我的確對安全問題不夠重視……”
記者嘿然一笑,“但是我聽說,您又散布謠言,說翠鬆山上有價值50萬美元的珍稀蝴蝶,引得無數社會閑散人員過來抓捕,讓您名下的附屬旅館大賺了一筆……”
“不、不是我名下的!”眼鏡校長連忙解釋,“旅館是特殊教育學校全體員工的!收入也會用來解決拖欠的員工工資問題……”
記者雙眼一下子變得血紅,好像挖到了寶山一樣:“誒?看不出來您文質彬彬的,居然一直拖欠自己學校的員工工資啊!”
把話筒逼得更近,都快戳到眼鏡校長的下巴上了。
“請問,您把員工工資都揣入個人腰包,去做什麽了呢?找`小姐嗎?找的是多少錢一晚的小姐呢?”
一邊用更難堪的問題責難眼鏡校長,一邊招手讓攝像師把鏡頭對準自己。
“電視機前的觀眾,大家好,”記者暫時拿回了手持的話筒,麵對鏡頭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我是‘冬山新聞台’的特約記者趙遙,正在為大家關注翠鬆山初中生墜崖事件!請跟隨我們的視野,請跟隨我們的鏡頭!讓我們把陽光下的黑暗角落暴露在大家麵前!”
我草你個姥姥啊!老子隻是掉坑裏沒墜崖啊!而且你這個記者名字諧音就是“造謠”,你不是上次我老爸和任阿姨被掃黃大隊堵在旅館裏,進行采訪滿口噴糞,結果被任阿姨給踢躺下的那家夥嗎!
“請問校長,您自己有孩子嗎?”趙遙再次把話筒野蠻地遞了上去。
眼鏡校長不善於對付媒體,沒有聽出這句話裏潛藏的陷阱。
“我有一個7歲的女兒,是我妻子每天帶她去幼兒園……”
趙遙眼睛裏立刻露出鄙視的神色,“那麽您同樣為人父母,現在為了自己能有錢找`小姐,害得初中生墜崖,還克扣員工工資,讓您員工的孩子沒有飯吃,您於心何忍啊!”
眼鏡校長被一大堆帽子扣在頭上,急怒攻心又不知道該從那一條開始解釋,恨不得賭咒發誓道:
“你、你別亂說話!我沒找過小姐!我自己這個月的工資也還沒有領,是特殊教育學校最近資金困難,員工們才自願遲領工資的!”
趙遙擺出一個“鬼才相信”的表情,嘲諷道:“所以校長您的意思,您的員工自願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餓肚皮,省下錢來給您找`小姐囉?”
眼鏡校長快急吐血了,“沒有!我們省下錢來添的是書本和教具!還有維修教室的費用!而且由於旅館方麵的收入和好心人的捐助,我現在已經可以給員工們發工資了!因為還賣出了一些擔架和輪椅,所以就連獎金也有可能……”
趙遙“哈”地張大了嘴,一副抓住了對方小辮子的模樣。
“因為我們‘冬山新聞台’的記者來采訪,您才給員工們發工資嗎?您這是畏懼於我們媒體人的力量了啊!”
“跟、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趙遙麵色一凜,“當然有關係!這社會上有許多陽光照不到的角落!缺乏公義的地方,就有我們冬山新聞台的身影!”
又麵向攝像機鏡頭說道:“就在我采訪黑心校長的同時,我的同事,正在宜寧區警察局和消防局做深度報道!觀眾們,你們相信嗎?明明是納稅人供養的警察和消防員,出動營救墜崖的初中生,居然還收取費用!”
“證據就是:我們在警察局和消防局,分別截獲了四箱昂貴的夏威夷水果!他們竟然還推卸責任說,對方盛情難卻,還以為是普通水果,就接受了下來!更過分的是,消防大隊長去翠鬆山搜救,寸功未建還玩忽職守,偷了一隻國家珍稀動物金絲猴回來當寵物養!何其令人發指!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趙遙你夠了啊!警察和消防隊員們參加搜救還要被艾米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彭透斯送給他們夏威夷水果不是對營救付費,頂多是表示感謝和致歉啊!而且消防大隊長帶回去的不是金絲猴啊!那是一隻得了白化病被猴群拋棄的小猴啊!你們這些無良記者亂說話,下雨打雷的時候就不怕遭天譴嗎!
我看不過,正要以當事人的身份,走過去幫助眼鏡校長,卻發現從附屬醫院的正門,任老爺子一個人先行走出來了。
臉色不大高興,恐怕是用詞不當地催任阿姨趕緊結婚,被任阿姨給轟出來了吧?
此時聽見趙遙采訪的聲音很大,也皺著眉向那邊望去。
好死不死地,趙遙把公檢法部門、消防部門、教育部門黑了個遍,還不解恨,對著鏡頭繼續說道:
“教師這個職業原本是神聖的,應該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校長呢?本應是工程師當中的工程師!可是現在世風日下,除了跟小學生開房的校長,就是拖欠員工工資,省下錢來找`小姐的校長!我們的國家還有救嗎!?”
“說起找`小姐來,我就又悲哀地想起,曾經為國家獲得過極大榮譽的,女子散打世界冠軍任紅璃女士,因為體育總局的不作為,退役後生活無著,隻好也當起了小姐啊!何其令人痛心!上次掃黃的時候還被當場捉住,據說嫖資是包夜2000塊……”
趙遙你慘了啊!你的天譴快遞到了啊!居然當著任老爺子的麵說他女兒當小姐?居然當著小芹的麵說她媽媽被人嫖?
任老爺子和小芹的眼睛,當時就充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