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芹還給我的瑞士軍刀放到短褲褲兜裏,然後拿著那瓶紫色“春`藥”發愣,既擔心自己被其中的啤酒成分灌醉變成老好人,又擔心萬一春`藥確實有效,我就要變身成艸妹魔人,做下喪心病狂的事情了。
“明天再試不行嗎?”我問小芹。
“也可以的,”小芹說,“但是那樣就得允許我在這間屋子裏睡一晚。”
“為什麽?”
“因為,”小芹轉過臉,讓表情隱沒在黑暗中,“在確定維尼逆推你,真的是因為春`藥之前,我不想回到那個房間裏,聽她的磨牙聲。”
還是解不開對於維尼的心結嗎?一方麵覺得對方是難得的朋友,一方麵又因為朋友的“背叛”行為備受煎熬,所以內外交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嗎?
“但是,如果真的對我有效……”我仍然在猶豫。
“那樣的話,我這個女朋友會負起責任來,幫葉麟同學解除痛苦的!”小芹大義凜然地攥起了兩隻小拳頭。
我的眉頭不由得高高皺了起來,“如果沒效果呢?”
“沒效果的話,我就和維尼絕交!”
“那樣太武斷了吧!”顧惜小芹和維尼友誼的我,急忙說道,“也許這個配方不完整呢?也許這個配方隻對女性有效呢?也許……”
“那我就再多試幾次!不如還是像上次說的那樣,把藥水摻進檸檬汁或者湯鍋,全班同學裏麵,總有一個屬性合適,會發作的吧?”
“……”
“如果一個也沒有,我就和維尼絕交!”
喂喂,你把春`藥摻進大家的飲食裏,就不是你和維尼兩個人絕交的問題了吧!萬一生效,就是全班同學一起在山頂絕交啊!慘絕人寰啊!日本a`v界會發來賀電,並且詢問是否可以把版權賣給他們,好拍成“大絕交”係列啊!
思來想去,我覺得為今之計,最好的選擇是我喝下一點藥水,然後假裝欲`火焚身,這樣小芹和維尼就不用絕交,也不用給日本a`v界提供新素材了。
假裝欲`火焚身之後,我就從窗戶跳出去,不讓小芹有幫我“解除痛苦”的機會,然後繞翠鬆山跑上十圈,回來告訴小芹,我用體育鍛煉的方法,把春`藥以汗水的方式排出體外了。
其實維尼把我壓在身下,兩相對抗一番以後,也是在體力耗盡的時候,消除了春`藥的影響,所以這說不定在事實上也行得通。
雖然我繞著翠鬆山跑十圈,第二天會因為休息不好的關係,昏昏欲睡,就算藍閃蝶從麵前飛過,也可能反應不過來。
但是總比小芹和維尼絕交,失去這個非常重要的,第一個平等互待的朋友,從此喪失和人正常交往的能力,要好得多。
想把小芹從少女漫畫,甚至H漫畫的毒害中拯救出來,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不能讓她的心靈對維尼關閉,想要小芹“正常化”,一個同齡的親密女性朋友,一個“閨蜜”,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有了這樣覺悟的我,擰開瓶蓋,仰頭喝下了一大口藥水。
小芹興奮地做出“成功了”的手勢,我當時還沒有太過在意。
剛入口,就感覺味道不對。
維尼曾經表示過,紫色漿果的味道很難吃啊!就算小芹磨碎了做成果汁,也不會變好喝吧?
為什麽,我喝下的這種藥水,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喝呢?為什麽,除了紫了吧唧的顏色以外,跟純啤酒沒有任何區別呢?
我的嘴唇離開了瓶口,狐疑地盯著裏麵還剩下四分之三的液體。
“你確定有放紫色漿果進去?”
“有、有啊!”小芹叫道,“我去采集漿果的時候,還碰見了很多蛇寶寶,它們還跟我問好呢!”
你妹的!如果是宮彩彩夜晚上廁所碰到蛇,會被嚇尿啊!你居然一副把對方當做小貓小狗的語氣?
我覺得現在就開始裝欲`火焚身,有點太假,於是又仰脖喝掉了四分之一。
然後我就有點暈頭暈腦了。
原本我就不勝酒力,這次喝得又快又急,還是在無法入眠,體力低落的時候。
“嘿嘿嘿……”
我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好!這是“老好人模式”!有人喝醉了會哭,有人喝醉了會鬧,而我喝醉了,就隻會從頭到尾不停地笑!別人說一個火星笑話我也會笑,別人說他外婆去世了我也會笑,然後,雖然說不上是有求必應,但是基本會答應任何友善地提出來的請求!
小芹就曾經利用我的老好人模式,讓我抱著隻穿內衣的她,在床上睡了一覺啊!
雖然我醉得很徹底,之中的細節全記不住了吧……
此時的我,在邏輯能力徹底消失之前,已經意識到,小芹騙我喝下去的,幾乎全都是啤酒了。
我把隻剩半瓶的藥水,放在嗡嗡響的電扇旁邊,身體打了個趔趄。
奧巴馬在睡夢中幸福地翻了個身,仿佛夢見了牛排。
小芹看到我出現了醉態,於是她甜甜地笑著,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前傾來問我:
“葉麟同學,咱們倆結婚好不好?”
“別、別開玩笑了!”我揮了揮手,“14歲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酒勁還沒有完全上頭,我還有一定的理智。
“那……”小芹把手指按在唇邊想了一下,“不能結婚,可以事先入洞房吧?”
“嘿嘿,那倒也是……”越來越醉的我,很沒節操地笑著回答。
“今天就和我入洞房,可以嗎?”小芹羞澀地捏住自己的連衣裙裙邊,低著頭問我。
“不、不行!”我的理智和老好人模式激烈交戰著,“我不能對不起任阿姨!”
“隻要把生米煮成熟飯,媽媽也不能拿咱們怎麽樣的!”小芹向我強調。
“我、我也不能對不起我老爸!”心裏惦記著老爸和任阿姨婚事的我,脫口而出道。
“誒?關葉叔叔什麽事啊!”小芹嘟起嘴來,“難道葉麟同學真的相信,我媽媽會為了報複,把葉叔叔的‘蛋’捏碎嗎?不會的!隻要葉麟同學不當著媽媽的麵欺負我,媽媽以後就會和葉叔叔成為關係很好的親家的!”
不,現在已經夠親了,都快親出來一個共同後代來了,就算是任阿姨現在把老爸的蛋捏爆,也已經來不及了。
另外,你說“隻要葉麟同學不當著媽媽的麵欺負我”,是不是說反了啊!
想當年,你作為小霸王的時候,唯獨任阿姨在場的情況,你才不會欺負我啊!任阿姨當年對我來說是觀音菩薩一樣的存在啊!
我有點站立不穩,一P股坐到了自己的單人床上。
陰謀得逞的小芹,蹭過來跟我並排坐在一起,並且來回蕩著兩隻白生生的小腿。
“和我入洞房之後,葉麟同學會對我負責吧?”在月光下,小芹頗為認真,也頗為自信地說。
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陳述事實。
“葉麟同學有一個不太值錢的機器人,手臂在坐公車的時候擠掉了,但是葉麟同學一直沒有拋棄它,一直和擎天柱大哥放在一起……”
廢話!我怎麽會拋棄我英勇的戰士呢!那可是在賽普特恩第三次光複戰當中,為了救護擎天柱大哥而負的傷啊!(具體細節請參照本人自導自演的《賽普特恩七步曲》,由於主要演員被綁架,估計要到2020年才可能拍攝完成)
小芹繼續在我身邊說道:“隻要是屬於葉麟同學的東西,葉麟同學就不會主動拋棄它吧?損壞的機器人也是,生病的小狗也是……”
“我……也想屬於葉麟同學……”
她帶著一種奉獻自己的決心,以及對未來生活的美好願景,溫柔地對我說道。
並且弱若無骨地把上半身靠了過來,在酷暑中顯得又滑又冰的短發,摩擦在我的肩頭。
小芹確實夠了解我,我這個人,有一種致命的責任感深入骨髓,因為那個獨臂機器人是我拿著它擠公車才壞掉的,我對它負有“責任”,所以我不但沒有扔掉它,還在《賽普特恩七步曲》中,給它安排了更多戲份。
因為我是小狗的主人,所以我也對它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管它是不是因為我照顧不周才“損壞”的,我都不能拋棄它。
我突然意識到:小芹一直以來故意對我惡作劇,惹我生氣,吸引我欺負她,以至於今天要來向我獻身,都是在有意地謀求,我將她“損壞”的那個結果。
“隻要被葉麟同學弄壞了,就不用擔心被拋棄了。”
小芹的心裏,一定是這麽想的吧?
處於老好人模式,通常會笑個不停的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傷感。
你是我的義妹啊!通過把你也歸類為“妹妹”,我已經可以成功無視你多年來對我的欺壓折磨,用平常心對待你了!
不僅如此,我還會負起一個哥哥的責任,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啊!
這樣的我,怎麽會忍心“損壞”你啊?
不管是作為妹妹還是別的什麽,我永遠不會把你拋棄的!不要這麽沒有安全感!不要露出既傷心又甘美的表情,仿佛為了留在我身邊,你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一樣!
你什麽都不用付出啊!叫聲哥哥我就照顧你一輩子啊!當然擎天柱大哥你得給我還回來,你表現好的話,我就允許你參加《賽普特恩七步曲》的合作拍攝啊!
“葉麟同學,請把我弄壞吧。”
就像我擔心的那樣,小芹對處於老好人模式的我,提出了危險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