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脅艾米說,如果她真的用彩信把她的裸`照發過來,我看都不看就會立即關機,一直關機到野遊結束,然後把手機交給彭透斯,讓他幫我把照片刪掉。
反正彭透斯是絕對的0號,對女性半點生理欲望都沒有,艾米換衣服、洗澡都不避諱彭透斯,甚至還讓他給自己塗防曬油。
見我態度異常堅決,艾米很掃興地“切”了一聲。
“好吧,那我就不拍全`裸`照了……”
我剛要鬆一口氣,艾米緊接著又說:“我很無聊,陪我玩猜謎的遊戲吧!”
“好哇,”我回答,“我出題目還是你出題目?”
“輪流出吧,”艾米抻了個懶腰之後說,動作在浴缸裏帶起嘩啦啦的水聲,“規則是這樣的,咱們倆各自拍下身體某一部位的照片,然後發給對方,讓對方猜到底是哪裏……”
這跟剛才的裸`照有什麽區別啊!我不信你會真的拍手或腳這類好猜的東西!你特麽不會想拍私處特寫給我吧!
“誒?哥哥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同意了?等等啊,手機不防水,我站起來拍一下……”
“住手!不管你要拍哪裏都給我住手!你再不跟我聊一點正常的話題,我就把手機摔碎!”
“哼,是誰規定兄妹聊這些不正常的?”艾米有點氣悶地問我,“規則、法律、道德,這都是弱者才遵守的東西!”
這都是你從艾淑喬哪裏學來的吧!給我學點符合你年紀的事情啊!
“埃及法老就一直有兄妹結婚的傳統……”不學無術的艾米,居然開始跟我舉曆史上的例子。
“那是為了皇室權力不外流!”我嚴肅批判道,“而且很有名的圖坦卡蒙法老你知道吧?他就是兄妹結婚的後代!圖坦卡蒙患有畸形足,不到20歲就死掉了!”
“那是因為古人技術落後,”艾米不以為然,“現在的DNA科學,幾乎已經可以‘定製嬰兒’了,有錢人可以先享受這個技術。再說了,也不是非要和哥哥生孩子不可的……”
“你再說這個話題,我就掛電話了!”
“掛就掛!有什麽了不起!死男仆!”艾米氣哼哼地首先掛了電話,似乎還把手機摔了出去。
我把發出忙音的手機舉在耳邊,惘然若失。
隔了三分鍾,突然我的手機發出了短信提示音。
懷著不妙的預感,我沒有打開短信,隻是看了看發信人——
是艾米發過來的彩信啊!不能看啊!我可不能跟妹妹玩這種沒節操的猜猜樂啊!
正要長按觸摸屏,將這條短信刪掉,不料門外傳來了曹公公的聲音:“師傅,我負荊請罪來了……”
本來就心情緊張的我,手指一抖,沒能呼喚出下級菜單,而是直接點開了那條短信啊!
電阻觸摸屏我恨你啊!如果不是沒錢我就買電容屏了!還有曹公公你犯了死罪你知道嗎!你讓我看見了妹妹的裸`體,今晚我要把你喂奧巴馬你知道嗎!
我以為自己要自戳雙目才能以謝天下,但是彩信附帶的照片,卻不是什麽隱私部位,而是艾米沾著水珠的白淨小手。
蓮藕一般細嫩,滿溢著出塵之美,如果不是對我豎中指的手勢,就更好了。
門外的曹公公見我不答話,也不敢繼續敲門,灰溜溜地跑掉了。
我覺得艾米對哥哥豎中指很不禮貌,於是我也豎起中指,拍成照片,想給艾米發回去。
但是正在編輯彩信的時候,我心中一顫:不對,中國人看見豎中指這個手勢,首先反應是“幹你娘”,但是對於歐美人來說,這個手勢代表的是“法克魷碧池”,去掉髒字就是“我要幹你”。
所以艾米給我發豎中指的照片,除了表達自己的不滿以外,還有一層隱晦且糟糕的意思在裏麵,如果我同樣回複一個豎中指的手勢,豈不是我們兄妹倆互相表示“我要幹你”嗎!
就算艾米入鄉隨俗,覺得豎中指表示的是“幹你娘”,我也不能這麽發回去啊!她媽就是我媽啊!我雖然討厭艾淑喬,但是我的口味還沒有那麽重啊!
於是放棄了發彩信,隻發了條短信:“早點睡覺。”
艾米沒理我,大概是對我進行放置play了。
又傳來敲門聲,並且相當急促,相當不客氣。
我很生氣,一邊把門打開,一邊罵道:“死胖子,你還有臉回來……”
結果敲門的人是大喇叭,她一聽“死胖子”這三個字,就舉起龍蝦鉗,來掐我的胳膊的肉。
“那個,玉紅姐你手下留情啊!”我趕緊求饒,大喇叭一向對我不錯,罵她“死胖子”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切,算你嘴甜!”大喇叭把龍蝦鉗收回去,斜著臉問我:“葉麟你會打撲克吧?”
“還可以吧……”我這時看見對麵的房間開著門,班長卻不在裏麵,奧巴馬被暫時拴在床腿上,地板上有四個坐墊,其中是一個是空的,另外三個坐墊上,分別坐著怕狗的宮彩彩、逗狗的維尼,還有對著前兩個人生悶氣的小芹。
不過這三人倒都拿著一手撲克牌,過來找我的大喇叭,手裏也有半副牌。
“是這樣的,”大喇叭向我解釋說,“剛才我來找班長玩撲克,結果班長去找於老師商量明天的日程安排去了,我就叫了鄰屋的維尼和小芹,加上宮彩彩,一塊來打牌……”
“那不是挺好嗎?”我覺得小芹正應該多參加這類群體娛樂活動,這樣才能學會和他人正常的交往方式。
“好是好,”大喇叭拍了拍肚子,“結果小靈通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有人在我的微博上,留言罵我是老母豬!老娘能咽下這口氣嗎?我非回去跟小靈通一起,把這家夥罵得狗血淋頭不可!”
“等等,”我問,“你在自己的微博上上傳過自己的照片嗎?”
“沒有,”大喇叭回答,“我那是美食微博又不是模特微博,再說我怕上傳照片會被人PS惡搞。”
隱約覺得,留言罵大喇叭的,說不定是現實生活中認識大喇叭的人,搞不好就是剛才被大喇叭踢過的曹公公。
我把意見一說,大喇叭恍然大悟,摩拳擦掌道:“好哇!姑奶奶今天非得把這死太監給拆零碎了不可!”怒氣衝衝地就要走。
走了半步,回身把半副撲克遞給我,對我說:“因為是我叫大家出來玩牌的,半途退場太不像話,所以你就替我玩一會,沒問題吧?”
我接過撲克牌,並且囑咐大喇叭,讓她抓住曹公公以後,揍得狠一點。
大喇叭做了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手勢,地動山搖地走了。
前腳剛走,小芹就對宮彩彩和維尼說:“我也不玩了,就算玩撲克也是和葉麟同學兩個人玩。”
宮彩彩本來就害怕小芹,維尼對小芹心裏有愧,所以小芹這麽說,兩個人都很尷尬的樣子。
“你坐下!”我命令小芹道,“人多了玩撲克才有意思呢!”說著走進門來,在大喇叭空出來的墊子上坐下了。
按順時針方向的話,小芹是我的下家,宮彩彩是我的上家,維尼在我對麵,大喇叭在四個人中間留下了不少零食和飲料,維尼嘴沒閑著。
我進來的時候順手關了門,這樣一來,就是我和三個女生一條狗,共處一室了。
“汪”,奧巴馬對著正在吃“旺旺仙貝”的維尼叫了一聲,維尼作勢要把仙貝喂給它吃,結果半路又塞回自己嘴裏了,氣得奧巴馬直翻白眼。
坐在小芹和宮彩彩中間的我,將所有牌都洗了一遍,然後問:“你們剛才在玩什麽?”
“在玩狗。”維尼答非所問。
“在意`淫葉麟同學。”小芹的回答更加離譜。
“在……在玩鬥地主……”宮彩彩怯生生地說出了我想要的答案,雖然這裏麵按家境區分,宮彩彩更符合地主身份吧。
如果當年舉行真人版鬥地主,分田地的時候,宮彩彩不幸地生為地主的女兒,那可就要吃盡流氓無產者的虧了……
“我不會玩鬥地主,”我說,“咱們換一個玩法吧?玩50K怎麽樣?”
“我什麽玩法都會!”維尼一邊喝營養快線一邊說,白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來了也不在乎。
“葉麟同學說玩什麽就玩什麽,”小芹回答,“就算是我也……”
“……”宮彩彩沉默著沒說話。
於是我們四個人玩起了50K,奧巴馬擺出一副“我是賭神”的2B表情,在旁邊看著。
然後宮彩彩就輸了。
輸得慘不忍睹。
如此沒有挑戰性的遊戲,維尼首先受不了了。
“喂!彩彩,你到底怎麽回事!你會不會玩啊!”
宮彩彩低著頭,身子微顫地說道:“我、我不會玩……鬥地主也是姑媽剛剛教會我的……”
“誒?那剛才葉麟問大家會不會玩,你怎麽不說自己不會?”
“我……”宮彩彩顫抖得更厲害了,“我不敢說……”
宮彩彩既害怕大型動物,又害怕小芹,我和維尼雖然有時候會維護她,可也有讓她困擾的時候,所以如今在房間裏,宮彩彩就是對著4個自己害怕的生物,孤立無援地期盼著班長回來。
我提議改成玩“抽鬼”,這種超級簡單的玩法,不可能有人不會,就算不會也能立即學會。
奧巴馬在旁邊很2B地點頭,好像它能聽懂人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