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上隊伍以後,我發現同學們在半山腰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休息,一些體力欠佳的同學已經氣喘籲籲了。
尤其是宮彩彩、小靈通、曹公公和莊妮這幾個人。
雖然莊妮的病弱,在很大程度上屬於主動技能,但也不表示她體力很好,初一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她的體育成績是女生裏麵倒數第五的(如果她駕臨體育課現場的話)。
宮彩彩是這裏麵喘的最厲害的,雖然為了修正自己膽小怕事的性格,在科學幸福教的感召下,來參加自己平時不參加的戶外活動,但畢竟缺乏鍛煉,再加上又受了我和小芹的驚嚇,以至於現在坐在一塊路邊的圓石上,臉色慘白,連指頭尖都在顫抖。
另外也出了不少汗,在班服白T恤的胸口下部,出現了兩處窄月牙形狀的汗漬。
正好勾勒出了胸部的下弧,吸引了不少男生,包括小芹的目光。
“真是下流的汗漬,”小芹評論道,“是為了勾引葉麟同學故意做出來的吧?”
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你就算在健身房裏跑上一整天,也未必能製造出來那麽優美的汗漬啊!
跟小芹比起來,班長和熊瑤月的胸部雖然也很大,但是卻沒有出現宮彩彩一樣的汗漬。
一是這兩人體力充沛,爬到山腰對她們來說不是特別劇烈的體育活動。
二是她們有一定的戶外活動經驗,知道應該搭配什麽樣的文胸,這方麵的知識宮彩彩雖然身為學委,但是要學的路還很長呢。
我和小芹、熊瑤月走到大部隊歇腳點的時候,所有人中隻有班長沒有坐下,而是來回走著,查看體弱同學的身體狀況,保證她們不會脫水。
“口對口喂我,不然我就渴死了。”
莊妮靠著一棵樹坐在草地上,包裹著黑絲襪的勻稱雙腿左右交叉,仰頭看著班長手裏的礦泉水瓶子。
“還能說話就是不要緊。”班長擰開礦泉水的瓶蓋,然後把礦泉水放在莊妮的手邊了。
“班長,班長!我也要死了!”曹公公上來湊熱鬧,“請口對口……”
話音未落就被牛十力踩到腳下去了。
看見我和小芹、熊瑤月有說有笑地趕上來,班長因為全員再次湊齊而感到安心,卻又因為某種不明原因顯得鬱鬱寡歡。
她沒問我們是因為什麽事在路上耽擱了,自己靠在一棵樹的背陰麵,默默地吃起了一隻袋裝豆沙包。
上山前臨時吃的那塊棗糕,要消化完了嗎?卡路裏不夠所以才不得不用零食補充能量吧?
平日裏還真的很少見到班長吃零食,班長的三餐時間都是非常固定的。
話說這樣對於當刑警,是個不利條件吧!反正就我所知,緝毒組的馬警官都是工作連軸轉,吃飯都是見縫插針,從來不知道自己正在吃的是早飯,午飯,還是晚飯。
“啊,午飯時間到了。”身穿警服的班長取出飯盒,端端正正地準備在警車裏開飯。
“不好,咱們監視的逃犯跑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助手大喊道。
“誒?他居然不按時吃午飯嗎?這樣會得胃病的喔……”
當然,以上隻是出自我的假想,為了踐行正義,班長有犧牲一切的覺悟,肯定不會為了遵守吃飯時間而放走逃犯的,天然呆也不是班長的風格。
“誒?這紅紅的是什麽?能吃嗎?”大喇叭指著灌木叢裏麵一些外形類似草莓,但小得多的果實。
似乎大喇叭見到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第一反應是思考能不能吃。
熊瑤月卻比大喇叭更NB,大喇叭還在考慮那東西有沒有毒的時候,熊瑤月已經把它從樹枝上摘下來,扔進嘴裏開始嚼了。
“好像是野草莓,有點酸嘛!”
熊瑤月一邊吃一邊吐槽。
來不及阻止熊瑤月亂吃東西的班長,把嘴裏最後一口豆沙包強行咽下,噎得自己直敲胸口。
“維尼,就算你想吃野草莓,也至少用水洗一下啊!”
不遠處已經可以聽見淙淙的流水聲,看來附近有一條小溪。
“沒事!”熊瑤月大大咧咧地把野草莓分給大喇叭,“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大喇叭比較慎重,用礦泉水澆在野草莓上邊,衝洗了一番才放進嘴裏嚐試。
“真酸!怪不得現在沒人當野人了!還是超市裏的草莓好吃!”
我心裏好奇,從大喇叭洗過的野草莓裏拿了兩個,放在嘴裏一嚼——還真酸!
看到我和大喇叭,眉毛和眼睛都皺在一起的表情,小芹問:“真的那麽酸嗎?”
“確實挺酸,”熊瑤月一邊抱怨味道酸,一邊繼續吃,吃的還都是沒有洗過的。
“(*^__^*) 嘻嘻……我喜歡吃酸的,也給我幾個吧!”
於是我們幾個人圍在灌木叢旁邊,七手八腳地摘野草莓吃,因為早上剛下過雨,有些野草莓上還掛著水滴,所以我們漸漸覺得,熊瑤月不洗就直接吃,也有一定的道理。
“誒?旁邊這種帶刺的比較甜啊!”
摘果子神速的熊瑤月,很快就有了新發現。
“哪裏哪裏?”本來在坐著休息的大喇叭站了起來。
小芹則不聲不響地摘了一些帶刺版野草莓塞到我手裏,“葉麟同學喜歡吃甜的,就吃這種吧!”
“這下麵還有一種紫色的,是什麽?”大喇叭指出。
“你嚐嚐不就知道是什麽了嗎?”熊瑤月提議。
“我不嚐,萬一有毒呢?要嚐你嚐!”
“嚐就嚐!”熊瑤月渾身洋溢著大無畏精神,伸手就去摘那種紫色的可疑果實。
班長氣鼓鼓地向我們走來了。
“我說你們幾個,玩夠了吧!”
“隨便吃來曆不明的東西,中毒了怎麽辦!”
正要把紫色果實塞進嘴裏的熊瑤月,被班長的雷霆之怒嚇到,果子掉在了地上。
“葉麟,還有你!”班長把質問的目光轉向我,“身為安全委員,同學隨便吃連名字也不知道的東西,你不會管一管嗎!居然還一塊跟著吃!”
我撓撓頭,覺得班長說的也有點道理。記得小時候看的《奧特曼》,有一集是某小朋友吃了宇宙中飄來的果實,結果變成了大怪獸,最後還特地敬告電視機前觀眾說:從宇宙裏來的東西可不要隨便吃啊!
雖然隨便吃翠鬆山上的果實不至於變成大怪獸,但是跑肚拉稀也是不好的。
“為什麽班長今天,好像火氣特別大?”
熊瑤月滿麵疑惑地悄聲問我,“好像不管是對你對我,都特別不滿似的……咱們哪裏惹到她了?”
聽熊瑤月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難道自從早上在車站看見熊瑤月扇我耳光以後,就一直對我和熊瑤月解不開心結,導致我們一旦幹蠢事,就怒氣爆棚地斥責我們嗎?
雖然我們確實幹了應該斥責的事,但是語氣可以再和緩點嘛……
看到班長斥責我們,在圓石上休息,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宮彩彩,反而用一種混雜了同情的目光看向班長,好像班長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似的。
以宮彩彩的角度,倒也沒錯。
她覺得我背叛了班長和小芹在一起,而熊瑤月又幫我和小芹保密,所以是三個人一起騙班長吧?
但是又沒勇氣跟一直維護自己、照顧自己的班長說,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矛盾當中。
“差不多可以繼續了吧?”牛十力說,“連學委都恢複了一點精神了,大家應該可以繼續爬山了吧?”
宮彩彩頓時露出被判了死刑的絕望表情。
“我、我實在走不動了……耽誤了大家爬山,對不起!就把我丟在這裏好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看她眼淚汪汪的眼神,並不是真的希望大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班長向她伸出一條胳膊,“我扶著你走,你一定能到達山頂的。”
宮彩彩低頭想了想,咬了咬牙,勉強自己酸痛的雙腿支撐起身體,準備握住班長伸過來的手。
不想熊瑤月從中把宮彩彩的手截了過去,她把宮彩彩往自己懷中一拉,宮彩彩驚慌的臉,立即撞上了熊瑤月彈性極佳的胸部。
“後半段的山路,我來背著彩彩上山!”
熊瑤月用一隻手摟住宮彩彩,用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指向自己,發出上麵的豪言壯語。
“什麽?就算是你也太勉強了!”從大喇叭開始,同學們紛紛議論起來。
“背女生上山這種事,怎麽的也要讓個男生來背吧?”
“我背我背!誰也別跟我搶!”
“少開玩笑了!你自己爬個半截山都快累吐血了,再加上學委的重量,要兩個人一起滾下山吧!”
“班長,你幹什麽不信任我!”熊瑤月屈起左臂以顯示自己的肱二頭肌,“我說能背著彩彩上山,就一定能!”
“你剛才讓我抱著的那些冷凍食物,不見得比彩彩輕吧!”
“背人和拿貨物是不一樣的……”班長試圖勸說熊瑤月放棄。
“那你說怎麽辦?”熊瑤月提著宮彩彩的書包,仿佛是提著一隻受傷的野兔,“難道把彩彩留在這喂老虎嗎?”
“我、我不要喂老虎……”宮彩彩的眼睛裏泛出了淚花,“早知道有老虎,我就不來了……”
有個屁老虎啊!整個冬山市,加上宜寧新區,也隻有動物園有老虎啊!你要是發現了老虎,還能上新聞呢!
當然了,也可能是“無辜少女命喪虎口”這樣血淋淋的新聞。
“別吵了,”大喇叭跑出來打圓場,“我看彩彩確實走不動了,實在不行,就讓熊瑤月……”
“叫我維尼!”熊瑤月糾正道。
“好,”大喇叭汗顏道,“實在不行就讓熊瑤月……”
“是維尼!”
“哦,實在不行就讓維尼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