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你別吼她!”楚清朗皺眉道,他都舍不得吼的人,如何能夠容忍他人吼她?
顧思銘怒極反笑,“那好,我這就好好和你說!”他鬆開了揪住楚清朗衣襟的手,“王位還是你的,光大雪族是你的責任,你怎可推卸?況且就算是尋找繼承人那也是你的事情,你憑什麽將這件事推給舒舒去做?”
顧思銘的話語在情在理,上邪沒有幫助楚清朗去反駁,她鏗鏘有力道:“那楚清朗你就接下這個王位。”
楚清朗看著她,卻見她目光堅定,“你知不知道接下這個王位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會有許多女人,而且這還隻是其中一條。就算他不想有其他女人,也會有人不斷地送女人到他身邊,好比曾經的常舒舒就是這樣被送來的。
為帝王者,從來都沒有那麽容易,他人看到的隻不過是他們光鮮的表麵,實際上他們比誰都可憐。
也許人生便是這樣,當你擁有這樣的美好,便也要容納與之相對應的不堪。
上邪顯然沒有想到這些,她揚眉道:“咱們先把王位的問題解決完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她執起楚清朗的手,“我相信你愛我,正如我愛你一樣,所以我們什麽都不需要害怕,因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即使天說休,我也絕對不休!”
楚清朗反握住她的手,“謝謝你!”不管做什麽,他最關心的都是她開不開心。
雪族之王已經消失三百年了,每每肱股之臣說要另選王者之時,皆被常舒舒給拒絕了,她以楚清朗一定會回來為由,為他抵擋了三百年的雪族王朝的風風雨雨。如今楚清朗得以歸來,顧思銘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下人去通知全雪族的人。
當晚,楚清朗、上邪便與顧思銘等人坐在一起吃飯,席間並無外人,因為楚清朗回來得太突然,他們並沒有什麽準備,按照顧思銘的說法就是要將楚清朗回來的事情詔告雪族,然後再擇吉日歡慶楚清朗的回歸。
上邪坐在楚清朗的右手邊,而楚清朗的左手邊則坐著常舒舒,顧思銘坐在常舒舒的左手邊,於是上邪和那紫衣女子並排著坐。這名女子明明就是北漠的臉,但是看她的神情卻像完全不認識上邪。
飯菜還沒有全部上上來的時候,上邪先忍不住了,問道:“顧思銘,可以解釋一下我大姐的去處嗎?”如果坐在她身邊的女子不是大姐,那又會是誰?是否顧思銘動用了什麽歪招,將大姐給怎麽樣了。
從發現北漠不認識她之後,她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顧思銘柔柔地看了一眼身側的紫衣女子,忽而悲愴道:“你的大姐早在三百年前抑鬱成疾死去了,好在她轉世投胎得快,所以現在坐在你旁邊的思思便是曾經的北漠,她已經完全不記得曾經的我們了。”顧思銘凝眸看向上邪,續道:“我花了上百年的時間才找到的她,好在我遇見她早,所以……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他抓住楊思思的手,眼裏盛滿了柔情蜜意。
顧思銘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他看向上邪,續道:“南宮上邪你且記住了,她現在不是你的大姐了!”
上邪眯起眸子看著顧思銘,他無非就是告訴她,不要以為他會看在楊思思的麵子上會忍讓她!上邪真想罵他一聲惡心,但是想著他是楚清朗的舅舅,便忍住了。
似乎能夠感受到上邪低落的心情,楚清朗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低頭附到她的耳邊說道:“上邪別難過,有我在,你得到的疼愛會比任何人都多,沒有姐姐不要緊,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在。”濕熱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裏,癢癢的,卻也暖暖的。
如果不是周圍有人看著,她必定像個小孩子似的要求楚清朗抱她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將他的胳膊抱在懷裏,仿佛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顧思銘臉色不太好地看了他們一眼,卻是什麽都沒說。
常舒舒自然也看見了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但是楚清朗喜歡上邪的事情她三百年前已經知道了,而且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就算楚清朗回來,第一件事也是去找上邪。
於是,三百年的時間,她堅強地接受了這一切。
曾經不知道自己深愛楚清朗的她,是如何驕傲啊,但是現在她的驕傲卻被長久的思念給徹底碾碎了。
但是她卻還是道:“快吃飯吧,等會兒菜都要涼了。”不管怎麽說,現在的她的心情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難熬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隻要楚清朗延遲一刻鍾不回來,那麽回不來的幾率便會提高許多倍。
如今見他安好,她一顆心也可完全放下了。
像是為了和顧思銘作對,也像是為了表明自己堅定的決心,在上邪沒動筷子的時候,楚清朗為她夾了滿滿的一碗菜,“都是你愛吃的!”夾好了之後,他並沒有讓上邪動手,而是將菜夾到她的嘴裏。
上邪甜甜地笑著吃下了。
常舒舒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酸澀得不行,但是她卻隻能埋著頭默默地吃著飯,淚水什麽時候掉到碗裏的她都不知道。
楚清朗也無意傷害她,但是感情這種事,如果他優柔寡斷,對常舒舒有的隻會是更多的傷害。他要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心裏隻有南宮上邪,不管是什麽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可能再碰除了上邪之外的女子。
從楚清朗為上邪夾菜開始,上邪就側過身子來麵對著楚清朗坐著,索性誰也看不見,所以此時此刻她的視線中隻有楚清朗一個人。
顧思銘終於忍無可忍,幾欲爆發,卻被楊思思給攔了下來。
楚清朗和上邪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常舒舒忽然放了碗,站起身來,“我吃飽了,先下去為王和上邪姑娘整理一下晚上所住的房間,各位慢用!”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