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朗雙手環胸,淡定從容地看著她罵自己,且還做出那麽侮辱性的動作出來,惱怒在心底膨脹,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憤怒隻會讓他看起來像個瘋子,他完完全全沒有必要在她麵前當個瘋子。
“你怎麽還不走?”上邪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楚清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那笑意卻顯得很冰冷無情,他緩慢的、一字一頓地說:“南宮上邪,你不喜歡我,我是知道的,剛好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隻是喜歡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另外,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我對你的保護再也無法繼續,我們就在這裏割斷一切,從此以後,是為陌路!”
若不是她激烈的反抗,以及反抗之後說出那樣的話,他真的很想告訴她,他來這裏隻是讓她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四處亂跑,因為天界的人正在尋找她!如果有必要,他當然會很樂意保護她,一直一直保護她!
但是……她剛才的反應,讓他受傷了,天空完全變成暗灰色,他找不到生活的希望,感受不到陪在她身邊的溫暖。所以他隻能選擇放手,選擇離開!
上邪不懂得他說這番話的意思,開口便道:“是你強吻我,你有錯在先,憑什麽你還要生氣?”即使他眼角眉梢都帶著冷然的笑意,她也知道他是在生氣了!
“是啊,我生氣,生我自己的氣!”楚清朗冰冷地說道:“明明你不需要,卻還要把很多情緒強加給你,所以我生自己的氣,從今以後,我們是為陌路,你不需要再討厭我,我也不需要再生自己的氣!”
說完,轉身就走。可上邪就是不讓他走,跑到他的麵前,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得距離自己更近一些,於是她的氣息便噴到他的臉上,上邪說:“你把事情說清楚再走!”
“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楚清朗抓住她的手腕,往邊上一甩,從來沒被楚清朗狠戾對待的上邪不設防,竟然被他甩到地上去,可楚清朗卻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直接從她身邊走過,白色的衣袂劃開決絕的弧!
他是真的受傷了。可是上邪不懂得他受傷。隻覺得他莫名其妙神經病!
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上邪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地麵戳破了皮,隱隱的血滲出來,這時候她才方覺疼痛,輕輕地呼了一聲:“人倒黴了就是這樣,連喝水要會塞牙縫!”
“你在這裏做出什麽?”走出客棧,楚清朗發現那簾子居然等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他走出來,原本心情就不怎麽好的楚清朗,在見到她的時候,心情更加不好。
人嘛,總是喜歡衝對自己好的人發脾氣。“你這是在跟蹤我嗎?”
簾子連忙擺手,“我沒有跟蹤你,我隻是想知道你去了什麽地方……”
楚清朗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衣襟,差點將她提得離開地麵,“這還不算跟蹤?天上的神仙是嗎?如果你膽敢碰南宮上邪一根寒毛,那麽天界你也別想呆了!”說完,連他自己都怔然,剛剛才說好,與她陌路,可現在看見她有危險,他還是忍不住……
“你放我下來!”簾子哪裏受過這樣的對待,不斷地在他手中掙紮,那隨時隨地不小心用上的法力,直打得楚清朗疼痛不已,但是正處於憤怒的他,根本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開簾子!
“南宮上邪是你什麽人?她是天庭的罪人,我把她抓回去怎麽了,有什麽錯嗎?”她不懂他的憤怒,隻是看見他為南宮上邪這麽憤怒的樣子,她便也憤怒起來。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楚清朗說完,直接把她推到地上,隨後他居高臨下地說:“別以為神仙有多了不起,隻要我想,你們天界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簾子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麵容顯得十分委屈,“天界是天界,我是我,你幹什麽對我這麽凶,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難道想和你在一起有錯嗎?想跟隨你,有錯嗎?”
楚清朗蹙眉,這女人喜歡自己?如此的真情流露,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卻能感受得到!一時間,思緒百轉千回!
末了,他向她伸出手去,“跟我走!”如此一聲,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直聽得簾子一顆心怦怦直跳。滿臉羞紅的站在原地問:“你……你是說真的?”
這個丫頭果真喜歡自己呢!楚清朗心裏說不出是何種滋味,但是麵上卻是溫和的表情,“真的!”他那隻修長好看的手依舊放在她的眼前,等待她隨時將手放上來!
可是有人的手卻比簾子的手快了一步,上邪上前來,“啪”的一聲,就將楚清朗的手給打下去了。
隨後,她雙手環胸,眉梢裏滿是奸笑,“哈哈,我就不讓你牽她走,怎樣?”莫名其妙亂發脾氣的神經病,她當然要報複回去!
簾子見來人是當日那個說認識雲滄上神的女子,頓時麵色慘白一片,連忙躲到楚清朗身後,緊緊地閉著嘴巴不說話。楚清朗內心疑惑了一下,簾子明明就是來找南宮上邪的,為什麽現在卻表現得這麽怕她?像是怕被她看到……
難道她想對上邪來陰的?當下,楚清朗也沒理會南宮上邪,直接轉身,拉住簾子的手腕便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簾子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十分感謝他的搭救,感受著手心裏傳來的溫暖,她一顆砰砰亂跳的心也逐漸平複下來。
南宮上邪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腳下一蹬,飛身而上,掉落在楚清朗的麵前,死死地看著他們互相牽著的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楚清朗也懶得理會她,反正有那麽多條路,他也不一定非從她麵前走過不可。可是他每走一步,上邪都快速地擋在他的麵前,像個無賴一樣,他走哪兒,她就擋哪兒!
“你有完沒完?”楚清朗蹙眉冷聲問道。
“沒完,我也沒在玩!”上邪也冷聲回道。
“滾開!”這回,楚清朗平心靜氣地說道。但是語氣裏的冰冷卻如同六月的雪,十分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