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你幫我去救一個人!”上邪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像是害怕她會拒絕似的,“你如果不去救她,那她就被人欺負了。同為女子,你忍心看著她被別人欺負嗎?”上邪盡量配以豐富的表情,極力聲情並茂地說著,為的就是讓南宮亂雪狠不下心不管這事。
那南宮亂雪也沒想太多,許是她原本就是單純,便隻問道:“那為什麽你不去救她,反而讓我去呢?我什麽也不會啊!”什麽都不會,才是她最擔心的地方。
南宮上邪眉梢一挑,見對方已然答應,便又低眉順目起來,苦苦地道:“……我不會武功,所以救不了她,但是……你那麽厲害,能夠放倒門邊的那幾個侍衛,說明你很能幹,所以……我為了救那名女子,隻能來找你了!”話語間,上邪睨著眼睛偷偷瞄了幾眼南宮亂雪的表情。
果見南宮亂雪一臉的正義凜然,她拍拍胸脯保證道:“那好吧,她在什麽地方?你現在就帶我過去!”說著,一手拍在上邪的肩膀上,這力道對於上邪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座山,“我保證幫你把她救出來,但是到時候你要告訴我陸紹楊在什麽地方!”
南宮上邪將腦袋點得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那是一定一定的,嗬嗬!”上邪說完,便對自己那副諂媚的嘴臉深深鄙夷了一下,若不是為了救大姐,若不是救了大姐會讓父親高興,若不是……那麽她現在也不需要像條哈巴狗似的,對他人點頭哈腰!
雖然這南宮亂雪並沒有對她橫眉冷對、雖然她還有點傻笨、雖然她也沒有為難她,但是對於南宮上邪來說,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不會對任何人如此點頭哈腰的,哪怕對方是對她極好極好的人,那也不能夠!
這是她固執的高傲,絕無僅有的高傲。但是現在,在現實麵前,她卻還是乖乖地卸下了自己的高傲。正所謂,小女子能屈能伸……
陸昌順的寢房在文馨苑,那佟文邈帶著四名侍衛開始尋找南宮北漠之後不久,便聽見了北漠在身後喊他的名字,是以,幾人沒多時,便來到了陸昌順的文馨苑。
在來時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南宮北漠沒有為自己的逃跑道歉,佟文邈也沒有為自己“放”她走而解釋,更沒有問她為什麽還要回來。
佟文邈帶著南宮北漠進入陸昌順房間的時候,那陸昌順並未起床,雕花屏風後麵,傳來男女逗弄間低吟淺笑之聲,北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故作勇敢地盯著那雕花屏風,一動不動,似是在等待陸昌順的召喚,可是她的表情卻是十足的視死如歸!
“城主大人,南宮姑娘已經到了。”佟文邈低眉順目,恭敬謙卑地朝著屏風後麵的人說道。對於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他全然不為所動。
到底要見過多少場這般的歡聲笑語、輾轉低吟,他才能做到如此泰然自若?南宮北漠的眸光微微落在他的側臉上,忽然在想這樣的男子……若是驚慌起來,該是個什麽樣子?
“讓她進來!”陸昌順的聲色裏還夾雜著濃鬱的情~欲,聽在北漠的耳朵裏,實為放蕩無恥。但是現在她已經走到這一步,想再反悔已然不可能!
“南宮姑娘,城主大人請你進去。”佟文邈見北漠沒動,故而提醒了她一聲。
北漠望著眼前冷峻的男子,微微咬了下唇,眸子裏再次迸射出那種祈求的目光來,她……真的……真的很不想進去,隻聽裏麵傳來的聲音,是個大腦正常運轉的人都能夠知道裏麵正在發生什麽事情!
接收到她略帶祈求的目光,佟文邈不動聲色地垂下自己的眸子,不再看向她。他知道,不需要自己說什麽,她都懂得。在語輕城,隻要是城主想要的女子,沒有誰能夠逃得過。
但是時間久久,卻依舊沒見南宮北漠有所動作。佟文邈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微微張唇,佟文邈才緩緩道:“隻要姑娘你願意,往前走一步,便是無盡的榮華。”
北漠微微蹙眉,眼波流轉之間,眉山眼角隱含著的期待之情逐漸變得冷漠,她勾唇,竟是慘然地笑了,“無盡的榮華背後,是數不盡的滄桑與肮髒。”微頓,她眼盯著佟文邈續道:“但是……所有人卻都隻看得見你的表層,你窮困潦倒,他們便隻見你的卑微,你光鮮亮麗,他們便敬如神祗。”她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問道:“佟公子,我說的,是也不是?”
佟文邈微張著唇,卻並不言語,並非是他不想言語,乃是因為他無言以對。世間之事與物,有多少光鮮亮麗的背後是無盡的肮髒與不堪?他懂得,都懂得,也是因為懂得,所以無需言語。
而南宮北漠的那一番話語,也不是為了得到佟文邈的回答。語盡,她斂了唇角的慘然冷笑,邁步往屏風後麵而去,那一身自昨日起便穿著的大紅嫁衣,搖曳著絕望的紅色光芒。
陸昌順,唯一的一點好處便是,即使是妾侍,嫁進府中之日亦可以穿上屬於正妻才能穿戴的大紅色。也許在他眼中,美色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妻妾之分,他根本不屑一顧。反正他的正妻已亡,他是不會再迎娶任何一位正妻了!既然都是妾侍,位分相同,那便都穿大紅色,如此看來更加喜慶。
屏風之後的床第之上,幾名美人兒將陸昌順簇擁在中間,極盡騷弄之能事,北漠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冷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事情如果無法逃避,那便勇敢麵對,更何況這條路是她主動選擇的,斷沒有說後悔的資格!
即使被美人兒伺候得十分舒服的陸昌順,在北漠進入屏風之後,他依舊能被她身上的美麗氣息吸引,隻是當他從床榻上爬起來的時候,嘴角裏掉出來的口水讓南宮北漠胃裏不住一陣翻滾。
他衝她揮揮手,用那充滿情~欲的聲音沙啞地道:“把衣服脫了,爬上床來,伺候本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