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作為女子,一點矜持都沒有了嗎?”蘇老太太再次怒喝南宮情落,話語間,胸口不斷起伏,看來是被氣得不輕!
“婆婆,你先別激動。”她邊上較年輕一點的女子不斷地安撫著老太太,語畢,抬眸看向南宮情落,開口道: “我們蘇家雖然不算什麽大戶人家,但是在水落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南宮姑娘你生得如此端莊,想要找個好夫婿,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為什麽非要纏著我的煜兒不放?”
這語氣多多少少的夾雜了些許的悲憤,蘇夫人直視南宮情落的目光,“作為煜兒的母親,不管怎樣說,我都不會允許他娶你為妻!”
南宮情落將眉頭蹙得更深,唇瓣輕啟,問:“為什麽?”她是真的不懂為什麽。
“為什麽?”蘇夫人顯得很激動,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問她為什麽?這個女人真是好生不知羞恥,“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麽?你怎麽不回去問問你爹娘?”
一個山野姑娘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聞名天下的女土匪,他們蘇家怎麽能容納得下這麽一名媳婦?就算退一萬步去說,她是山野女匪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麽不知羞恥不懂禮節!
不管從哪方麵說,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會允許蘇煜娶這麽一個女子為妻!
“我沒有爹娘!”南宮情落不懂對方的憤怒,她隻是想要和蘇煜成婚而已,為什麽他們這麽憤怒,她實在是不懂得。
她自有意識起,便在杏花嶺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長大的,仿佛突然之間就長大了。聽嶺上的人說誰的能力高,那誰就是杏花嶺上的主人,於是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打敗嶺上的所有人而成為主人了。
再聽姐妹們說,有了銀子,才能辦事,才能吃穿,所以她便帶著嶺上的姐妹們去搶了,姐妹們都說那些銀子是肮髒之銀,本不該屬於那些得到的人,既然是這樣,她去搶了,有什麽不對?
還有,那些人經常到嶺上來搗亂,破壞她生活的地方,她命人將那些人給殺了,又有什麽不對?如果那些人不到杏花嶺上來惹事,那些人也不會死,不是嗎?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對此,南宮情落並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
很多事情,她自出生便會。很多她不會的事情,她也不會為難自己去學會。就好比,她不懂的事情,她也不會逼迫自己去懂得!
因為私心裏,她覺得,懂得就是懂得,不懂得就是不懂得,幹嘛一定要懂得?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把她趕出我們蘇家!”這回說話之人是蘇老太太,“你沒有爹娘,我們蘇家可不願意教你禮義廉恥!”單單是她女土匪的身份放在那裏,蘇老太太就無法接受。
聞言,眾多家丁手拿武器,將南宮情落圍在中央,勢要將她趕出蘇府才肯作罷!
南宮情落繼續蹙著眉,“我的臉在我臉上,不要你的臉。”微頓,續道:“而且我也沒想跟你們學習禮義廉恥!”說這番話,不是為了反駁蘇老太太,而是因為情落根本不懂得俗世間這些話語的真實含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子,不入紅塵,不知俗世之事。以至於現在她的名聲如此敗壞,她都完全不放在心上。
躲在牆頭的南宮上邪聞得此言,捂著嘴偷偷地笑了。這南宮情落要不要這麽可愛,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南宮上邪本來是不打算跟著來的,但是想著情落心係蘇煜,來到蘇家,自然是會吃虧的,思及此,她便尾隨在她身後跟來了。
這回,蘇老太太翻翻白眼,昏死過去了,嚇得周圍的人扶的扶,呼喚的呼喚,場麵有稍許的混亂。
待到將蘇老太太送回屋了,真正的一家之主蘇煜之父蘇老爺才又站出來,與南宮情落麵對麵地站著,“姑娘此番氣昏了家母,難道還嫌不夠嗎?”那雙矍鑠的眼睛裏,夾雜了濃濃的怒氣,看來,他在極力容忍著情落的無禮。
“我隻是來找蘇煜的。”南宮情落不退半步,“見不到他,我不會走!”此時,她還在疑惑,蘇老太太昏過去與她何幹?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老夫在此對南宮姑娘言明,你與犬子的婚事,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如今,你且離去,再別提要見犬子之類的話,老夫便當今日之事不曾發生過!”語畢,拂袖轉身,不再理會南宮情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情落輕輕反問道,“我是要與蘇煜成婚,並不是要與他的父母抑或是媒人成婚,為何要聽父母之命,遵從媒妁之言?”
“你!”蘇老爺轉身怒指南宮情落,活了大半輩子,他還真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且不顧惜自己名聲的女子。如此女子,他怎敢娶回家給自己兒子做媳婦?!
“你現在,現在給我滾出我們蘇府,否則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蘇老爺吹胡子瞪眼,想他家財萬貫,在這水落城,誰人不給他三分薄麵?可這女娃子倒好,居然在眾多鄉親父老麵前讓他難堪!
南宮情落站著不動,也沒有反駁他的話,沒有人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麽。
“你是不願意走是吧?”蘇老爺繼續吹胡子瞪眼,“大家夥給我把她轟出去!”
此話一出,家丁們再次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南宮情落圍攏過來,將她團團圍困在中間。
牆上的南宮上邪故作哀怨地深深歎了口氣,多情總被無情欺,情落都在院子裏站了那麽久,蘇煜都不曾出來,許是蘇煜已經放棄她了吧?
可憐了情落,居然還要在這裏等著見他。這一刻,上邪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決心是有多強!
隨著武器的舉起,眾人向著情落圍攻起來的瞬間,情落隻是右手一揮,廣袖一拂,那些個圍上來的家丁們紛紛倒地,而她還安靜淡然地站在原地。
她說:“我要見蘇煜!”斬釘截鐵,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