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尖耳猴腮的男人上前諂媚道:“在下驚擾了太子妃殿下實屬歉意,這麽晚了我們就不打攪了。”
這麽說著,這個人正欲想提步離開,這邊被流煙清製止了:“請留步,本妃隻不過是在隨便逛逛而已,麟兒想要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靠近這裏了,就是不知道大家也在這裏乘涼,若是打攪的話,本妃這就離開。”
暗麟揚起小臉看看流煙清又看看對麵恭敬的對待流煙清的人們,疑惑的說道:“母妃,在這冷清的地方乘涼好麽?麟兒也想在這裏。”
“我們要去別的地方,難道麟兒想要怠慢了遠方而來的客人麽?”
說到這裏,這群人趕緊拜別道:“那在下就不打攪太子妃和小公主了,禦花園是皇宮重地,就是怕觸動聖顏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隻要大家不要觸犯了宮規就好。”
在這些人被流煙清帶著的宮女引開之後,一邊的喜兒公公小聲問道:“太子妃,為什麽那個時候說要他們留下來呢?要是真的留下來的話,那麽夜王……”
這麽說著,喜兒就向身後滄桑的院落瞅了幾眼,好像差點被他們發現一般。
流煙清笑道:“如果總是勸他們離開的話,他們這麽奸詐狡猾,一定會能猜到什麽的,畢竟這個地方荒無人煙的,什麽人都沒有,試問這個大喜的日子誰會來這裏?”
“難道……那群人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想要探查夜王的消息麽?”喜兒謹慎的問道。
現在的喜兒等於是流煙清的心腹了,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流煙清隻當做他是皇宮中最信得過的奴才,因為喜兒鮮少與他人接觸,這樣的話自然就避免了重要的事情落入別人的口舌之中,自然也會為流煙清做不少的事情。
其實最主要的,流煙清看中喜兒的原因是因為喜兒總是能知道主子此刻在想些什麽,所以每當流煙清想要做的下一件事情的時候,喜兒都會在流煙清沒有開口前為她什麽事情都準備好。
所以,在這個時候,喜兒已經打開了背後的那扇門的生了鏽的鎖。
“太子妃,請~”喜兒恭敬了做了個手勢。
流煙清滿意的點點頭,牽著暗麟就進去了。
這個院落很是漆黑,雜草很久沒有人修剪過了,在整個院子中隻留下一條羊腸小道,隻有在盡頭的一間側屋內有微弱的光線傳來。整個院落內都充斥著藥草的味道,讓流煙清突然感覺有些不適。
“他現在怎麽樣了?沒有死麽?”
在喜兒打開這件小屋的時候,流煙清陰冷的話語傳來。
隨後在屋子的角落內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繼而輕笑的說道:“當然沒有死,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死呢?”
流煙清眉頭一緊,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空明夜被手鏈和腳鏈分別縮在了床榻邊,而空明夜則是倚靠在床沿邊,慵懶的坐在那裏,見到流煙清進來了,趕緊下意識的整理了自己的坐姿,換了一個正坐。
空明夜的眼眸隨著燭光的一閃一閃而變得黑亮,這是流煙清很少見過的眼神,特別是那原本總是緊蹙著的眉頭好似在轉眼間變得舒展開來了。
暗麟仔細的打量著空明夜,繼而好奇的指著空明夜說道:“娘親,為什麽這個人被鎖在這裏呢?這麽破舊的地方還有人住在這裏?”
流煙清輕柔的看著暗麟說道:“這裏是秘密的地方喲,麟兒不要說出去好麽?”
“好。”暗麟用盡的點點頭。
流煙清緩緩走向空明夜的旁邊,喜兒為她細心的擦了擦已經有了不少塵土的凳子放在流煙清的身邊。
空明夜在看到暗麟的時候眼睛一緊,更多的還是詫異和驚喜。
流煙清下意識的將暗麟抱在了懷中,不想讓空明夜看到暗麟,正色說道:“沒有想到你在這裏挺悠閑的,哼,巫蠱之術沒有把你逼死真算是遺憾。”
空明夜抬起頭看著流煙清緩緩說道:“可是現在在這裏,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是知道的,你所有的請求我都不會答應!”流煙清嘲諷道。
空明夜努力牽扯下了嘴角,繼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邊的喜兒,輕輕說道:“巫蠱之術可謂是禁術,卻在皇宮內出現了,在我身上下毒也罷,可是一定也會在他人身上下毒的,所以你還是注意點,因為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靈非流!”
流煙清冷笑道:“即使你不說,我也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但是也不會為了你而查,在我找到那個凶手的時候,我自然會嚴懲不貸,凶手為什麽當時不對你一刀斃命!”
空明夜笑而不語,好像猜到流煙清是故意這麽說的。頓了頓,繼續說道:“說不定這個人就潛伏在你的身邊也不一定。”
這時候喜兒緩緩抬起了頭,冷笑的說道:“太子妃,說不定這是夜王的苦肉計呢,宮中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人呢,每一個奴才都經過仔細的盤查的,不可能有會用巫蠱之術的人。”
“這個我自然知道,也許是宮外的人也說不定。”流煙清瞄了眼喜兒。
空明夜來回掃視著流煙清和喜兒,繼而幽幽的漫不經心的說道:“哦,對了,前些日子在奴才們口中聽說在京城內的一條河中發現了一個穿戴樸素的農民,隻可惜的是這個溺水身亡的農民身體的各個器官被割掉,被扔進了這條河中,等到發現的時候,這個屍體已經腐爛,變得麵目全非,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哼,這件事情也是京城的官爵處理著事情,怎麽夜王今天又興趣關心起了這個?”
空明夜笑而不語,眼神緩緩的落在了暗麟的身上。
“這個小公主叫做暗麟?”空明夜說道,眼神與暗麟的對上了,空明夜的眼眸頓時變得有些許深邃。
暗麟看著空明夜緩緩說道:“我叫暗麟。”
空明夜嘴角泛出一絲弧度,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微笑,流煙清卻沒有看到過這種微笑,幾乎是第一次看到。
“哼,被關押在這裏心情竟然這麽好,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流煙清不滿的說道。
“太子妃,奴才去拿一些茶水過來,天幹物燥的,一定口渴了吧。”喜兒湊向前緩緩說道。
流煙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哼,這位公公服侍的倒是體貼,比一般的奴才要好的多了,看來喜兒真是天生當奴才的料。”空明夜嘲諷的看著喜兒說道。
這番話無疑激怒了喜兒,流煙清雖然沒有看到喜兒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到此刻在喜兒的臉上是憤怒的表情。畢竟不會有一個人喜歡自己生來就是奴隸命的。
喜兒漸漸的離開,使得流煙清和空明夜的話題漸漸打開了,空明夜知道今天是靈非流納妃的事情,所以故意諷刺著。
“靈非流終於納妃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守著你一輩子,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又失約了。”
流煙清冷哼道:“這不管你的事,納妃的事情是我讓靈非流這麽做的,在說了,你一個夜王的後宮都能有成群的妃子,他一個太子為什麽不能有?”
“所愛的人,隻要有一個就夠了。”空明夜看著流煙清說道。
流煙清隻當是沒看到,緩緩說道:“最近圓夫接近你的次數增多了,依我看大概是為了空明梓的事情吧,要麽就是想辦法帶你逃離這裏。”
空明夜答非所問:“暗麟到底是誰的孩子?”
“哼,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這是我與靈非流的。”流煙清緩緩說道。
好像空明夜不相信似的,嚴肅的看著流煙清緩緩說道:“這個孩子就是八年前的那個孩子對不對?”
空明夜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期盼,又夾雜著許多不敢言語的話,但是在看到流煙清那冷傲的表情的時候變成了自責和懊悔。
“我知道當年傷害你傷害的更深,但是如今隻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們可以重頭來過,自從你走之後,每日每夜不知道為何在我心頭縈繞的卻是你的這張臉,是你折磨的我很深。”
“折磨你?原諒你?”流煙清嗤之以鼻:“那你知道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麽?如果沒有麟兒的話,隻怕我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遠遠的,現在能夠從你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倒真是奇特的很,沒有想到你夜王還會有這麽一天,這是我流煙清最想要看到的!”
這時空明夜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不久前,在浴池內我看到你的後背的印記已經消失了,我猜想,大概遺傳給了你的女兒,如果這樣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等,等到暗麟十八歲的時候,一切就見分曉!”
流煙清看著身邊的暗麟,隻見暗麟已經似是昏昏欲睡的樣子,流煙清才想起來這個時候是暗麟睡覺的時間,不免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