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中的恐懼
“你終於來了,凜妃。”空明夜輕輕說道。
流煙清冷笑道:“倒是沒有讓我看到有趣的一幕呢。”
空明夜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流煙清緩緩說道:“若是你覺得有讓你解氣的方法,你隨時可以這麽做,隻要你心裏不再恨我就好。”
“恨你?”流煙清輕笑:“我恨你恨得入骨,怎麽會這麽容易讓你解脫!別笑人了, 哦對了,你沒有見識到我被空明瑾關在昏暗的地下室時候的感覺吧,那裏蚊蟲不時的啃噬著我的傷口,可是我全身都被綁在木樁上不能動彈,我是怎麽熬過去的?”
這麽說這,流煙清緩緩上前在空明夜的麵前蹲下說道:“在被你扔進蛇沼的時候,我是恐懼的一動也不敢動,若是我動彈一下的話,或許那些毒蛇就會撲上來咬一口,當時的絕望充斥著全身,為了腹中的孩子,我忍下來了,還好當時伏虎將軍及時將我救出來,不然的話,那時候我就會死了!”
空明夜深吸了口氣,幽幽道:“這些你受過的苦難,你全部將它還給我,隻要能夠回到過去,我什麽都可以!”
“已經太晚了!”流煙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繼而轉向身後的喜兒:“吩咐下去,將空明夜帶去刑事房!”
“可是……靈太子有旨,不可傷及夜王一分一毫啊。”喜兒小心的解釋道。
“我不會在他身上濫用刑具,你不用緊張,還不趕緊照做?”流煙清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空明夜自嘲的笑了下,緩緩說道:“在你手裏的話,不管什麽我都會欣然接受。”
流煙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緩緩說道:“你以為我會如你的心願?沒那麽簡單,本妃起初是想要在你身上用極刑,因為你總是肆意的殘害別人,卻永遠不知道這種痛苦是有多了的痛,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我不想讓你知道這種感受。”
流煙清逼近空明夜,空明夜看到了在流煙清的眼底有一抹恨意。“我會讓你看到這些苦痛,這些扭曲的麵容會無時不刻的折磨著你。”
刑事房內到處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遠遠的就聽到刑事房內傳來哀嚎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
推開厚重的大門,一股濃鬱的壓抑感充斥而來,在昏暗的石牆上釘著一個滿身血衣的囚犯,原本是白色的衣裳被鮮血染紅了,鞭打的力道很大,將這衣服打碎之後狠狠的烙在了囚犯的皮膚上。
兩個獄卒好像並沒有罷休,端起一邊的水盆就向他潑去,水滲入皮開肉綻的傷口,有著無法言喻的疼痛。那囚犯痛的頓時清醒過來,不停的在掙紮著,試圖掩蓋這種疼痛。
原來這盆水中被加上了鹽,這囚犯無法擺脫這中像是蟲子的撕咬,撕心力竭的叫著,哪怕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這囚犯還是盡力使自己擺脫一些。
“啊,是太子妃殿下。”其中一個獄卒發現了流煙清,恭敬的行了個禮。
流煙清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兩個士兵將空明夜帶上來。那兩個獄卒以為空明夜也即將要受到懲罰,正猶豫著怎麽辦才好。
“放心,本妃不會為難你們。”流煙清看穿了兩個人的想法,繼續道:“將空明夜綁在這裏,不準動他一分一毫,隻是,每當有其他犯人要處置的時候,就在他的麵前這麽做!”
獄卒不解,問道:“可是他畢竟是風靈王國的王爺,太子殿下不準許夜王在刑事房,若是有個萬一的話……”
“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他怎麽會無緣無故有個萬一?”流煙清居高臨下的說道。
空明夜被綁在木樁上,就像是流煙清被空明瑾關在地下室的情景一樣,即使身邊有其他人,可是依然還會感到有一種無窮無盡的恐慌蔓延著。
空明夜俊美的麵容與這裏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身上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讓卒獄不免對他心生敬畏,哪怕是空明夜低沉的一句“綁住本王的繩子重新拿一條幹淨的!”或者“木樁上有了血跡,給本王擦幹淨。”
這些卒獄就好像是被牽著鼻子走一樣,細心的為空明夜準備好,繼而在空明夜的命令下,小心翼翼的將他綁在了木樁上。
“哼,倒是悠閑的許多。”流煙清嘲諷了下,繼而轉向方才被懲罰的囚犯道:“他犯了什麽罪?”
“回太子妃,這個是圖拉國的間諜,長期埋伏在胡親王身邊,結果被胡親王發現了,這個人正準備將宮中發生的這些事情飛鴿傳書呢。”
“是哪個國家的?”流煙清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問出來。”兩個卒獄為難道。
“繼續逼供!”流煙清厲喝道。
身後的喜兒頓時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流煙清會這麽說,便上前輕輕說道:“太子妃,隻怕那囚犯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若是繼續的話,隻怕生命會不保啊。”
流煙清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這些隻是皮毛罷了,隻憑這些對本妃來說隻是皮毛罷了,不會傷及性命的,本妃這麽做隻是讓空明夜看看!”
空明夜平靜的看著流煙清,自嘲的笑了下:“比起你經曆過的苦痛,這些算不了什麽,我全部知道的。”
流煙清嘴角抽搐了下,這句話好像說中了流煙清的要害,流煙清覺得不甘心,因為自己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那兩個卒獄拿起鞭子正準備鞭打那個囚犯,這邊流煙清便加了一句:“把那囚犯拖在夜王的麵前,麵對著麵,就這樣鞭打,以後有犯人行刑的時候,必須要在這個人的麵前!”
讓血濺在他的身上,讓哀嚎劃破他的耳膜,讓絕望和掙紮困擾著他,讓這個人嚐一嚐絕望的痛苦!流煙清恨恨的瞪著空明夜。
充滿血腥和潮濕的刑事房逐漸變得安靜,還在呻吟的囚犯在這個時候也停住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喜兒為整個刑事房點燃了燭光,在流煙清的麵前呈現的是遠處的眾多欄杆隔間內都有行刑不久的犯人,他們都攤在地上不能動彈,或者有些因為痛苦的呻吟聲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換來的是更加的不敢置信。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妃會下這種命令,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女子竟然對一個生命這麽漠視,對鮮血沒有恐懼,哪怕這個人久經戰場,殺人無數,也是應該對這感到恐慌的罷。
“是,太子妃。”兩個卒獄回答,卻不明白流煙清這樣做的用意何在。
那個囚犯在淩亂的頭發間看到了流煙清,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倒是時機錯了,沒有想到在圖拉國會有這麽一個女奇才,隻怪我生錯了地方。”
“不要以為說這種話本妃就會心軟。”
兩個卒獄揚起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深入骨髓,鮮血頓時濺在了空明夜的身上和臉上,空明夜怔怔的看著麵前拚命掙紮的犯人,瞳孔驟然間變大了,愣愣的看著這個人。
“這些哀嚎你從未認真的看過,與你的冷血一樣,你從未真正的憐憫過別人,不管你現在怎麽明白,也無法彌補這些了,那麽今天就讓你看個夠。”
頓了頓,流煙清又說道:“留著這個人的性命,下麵的犯人也這麽做,當本妃下次過來的時候,希望看到有趣的一幕!”
流煙清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吩咐身邊的喜兒留在這裏嚴加監視。
流煙清走後,喜兒便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捉摸不透。
“都休息下吧,今天也打累了,要是累壞了怎麽辦。”喜兒揚聲說道。
兩個士兵應聲而退,才發現這個囚犯已經暈過去了。
空明夜一動也不動的在那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囚犯,目光一直沒有移向別處,看得出在空明夜的眼中有一抹恐慌,更多的是已經感受到這個犯人歇斯底裏的吼叫和拚命逃脫這種疼痛的感覺,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喜兒輕笑的踱步上前,在空明夜的身邊打著轉,笑道:“夜王殿下,沒有想到你會有今天,哼,雖然太子妃沒有下令懲罰你,但是也就不代表在伺候的日子你你能夠逃避這一刻,太子殿下可是要替太子妃討回這一切的。”
那兩個卒獄將囚犯解下來,拖至牢房內,一邊穿著粗氣一邊離開了這裏。空明夜的麵前沒有了犯人猙獰的樣子,緩過神來,看到的卻是意味深長看著自己的喜兒。
空明夜恢複了以往的冷漠,輕蔑的瞄了眼喜兒,冷冷的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對本王如此說話,放肆!”
喜兒嘴角掛著些冷笑,沒有被空明夜的這番話所影響,鎮靜的看著空明夜說道:“夜王啊夜王,你知道這些年來你把我害得好慘啊,可沒有想到你現在比我還要慘,風靈王國沒有了不說,就連你最心愛的女人都離你而去,你看看你還有什麽?”
空明夜上下打量著喜兒,繼而用著居高臨下的聲音說道:“像你這樣卑賤的奴才,讓主子記住你?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