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冷哼道:“哼,你以為光憑這個方法就足夠讓皇上對我另眼相看?別開玩笑了,一切隻不過是你猜測罷了。”
流煙清趕緊止住:“你以為是我猜測?哼,本妃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訴你,這是個天大的秘密,皇上不會讓任何知道,而你一個小小的人物知道的話,那皇上必定會好好待你,將你安排在自己左右,甚至做他的心腹都可以!”
士兵狐疑的表情先是思考了下,流煙清謹慎的盯著士兵的表情,見他漸漸釋然之後,心裏微微舒了口氣。
“哼,這個點子倒是還不錯,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秘密真的有那麽值得皇上在意的麽?”
“那是自然。”流煙清認真的盯著那士兵,但是眼睛中突然閃現過一絲寒冷和不削的目光。
果然經過這次的談判,這士兵對流煙清格外的特別了,甚至另外兩個士兵要接班的時候被他熱情的拒絕了,本來流煙清一日三餐吃的隻是饅頭和鹹菜,甚至沒有一點兒熱飲,流煙清擔心,擔心這段時間攝入的營養不夠孩子的。而現在那士兵竟然悄悄從禦膳房偷來上好的糕點和飯菜,為的就是能夠等到自己升官的一天。甚至在沒人的時候將流煙清從木樁上放下來,讓她有休息的時刻。
流煙清說不上是喜還是憤怒,隻是每當被士兵解下繩子和拴上繩子的時候,這士兵總是會有意無意的用手肘碰向流煙清的皮膚,而在這一刹那,流煙清也捕捉到了這士兵眼睛中的那抹貪婪,憤怒頓時充斥著流煙清,惡狠狠的瞪著這個人,巴不得空明瑾早一天過來這裏,那麽就是這個人‘遭報應’的時候了。
晚上是最靜謐的時候,而流煙清被空明瑾關在暗室中的時候,是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因為這裏看不到外麵的景物,甚至白天和黑夜都已經分不清楚了,流煙清隻靠著敏銳的直覺,從外麵的安靜與吵嚷來分辨天色。
那三個士兵照舊在這個時候休息,將流煙清仔細的綁起來,這個時候是流煙清怎麽都睡不著的,因為流煙清在想著關於下一步的計劃,是在想著如何逃脫這裏。
正在這個時候,流煙清突然被黑暗中的‘沙沙’聲音驚擾到了,謹慎的盯著那個方向,因為是在黑暗中,並沒有看到那個聲音究竟是什麽,隻是靠直覺來看,那邊的一定是一個人。
“誰!”流煙清壓低聲音。
沒有人應聲,不過流煙清察覺到自己的周圍有風的聲音,流煙清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卻沒有一絲殺氣。
“圖拉國第一美人流月清傳聞中是很善良的,不過已經有了刻意害人的心,嘖嘖,這隻怕是讓他人失望了吧。”熟悉的男聲傳來,流煙清猛然想起了白岩。
“這密室隻怕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罷,況且,害人什麽的,我聽不懂。”流煙清說道。
這時,流煙清看到自己對麵的一個方向有通體圓形泛著光芒的小球,好似是被白岩拿在手中,沒有過多久,在這個地方突然有了些光源,將黑暗中的白岩露了出來。
白岩依然穿著那奇怪的虎皮衣裳,看似文弱書生的臉頰卻有著機靈的感覺。“那個士兵倒是可憐的很,凜妃在白天對他說的那番話我全部記在心裏,像凜妃這麽聰明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這麽說的,凜妃是夜王的妃子,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怎麽會因為為了保命而不惜與一個低賤的士兵做交易?想想是不可能的吧,況且……為何要等到皇上過來?皇上知道有一個不相幹的人知道秘密的話,是不會讓他活命的,那個士兵真是單純的很,竟然會相信你這番鬼話。”
流煙清冷笑:“是誰都會在沒有希望的時候為自己鋪一條後路吧。”
“雖然不知道皇上要知道些什麽,不過你想要試圖借著皇上從這裏奔向空明夜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因為他不會放過你的!”
“哼, 不試一試的話怎麽知道。”流煙清顯然沒了底氣,因為白岩好像什麽什麽都知道似的,句句話戳中流煙清的要害,流煙清彷徨,害怕,害怕這個人會突然掐斷自己的另一種可能。
白岩走近流煙清,將手裏發光的球揚了揚,意味深長的說道:“這顆夜明珠是娘親贈與我的,娘親說隻要我帶著這夜明珠,走到哪裏都會給人帶來光明,那個時候娘親就會找到我了,可是在昨天,我卻聽到了娘親被空明瑾處斬的消息,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怎樣的噩耗嗎,將他殺死都不足為過。”
“對我說這些做什麽?更何況……”流煙清疑惑道:“那你為何還要幫空明瑾?”。
“因為爹爹還在他手上。”白岩緩緩說道:“我要救出我爹爹。”
流煙清看了看白岩,繼而哈哈大笑:“你既然連密室都能進的來,何苦找不到你爹爹?”
“你覺得一個中了巫蠱之術的人會輕易離開他的主人嗎?況且離開他的主人的話,被下蠱之人就會死!”
流煙清的嘲諷頓時僵硬下來,詫異的看著白岩,流煙清知道這巫蠱之術,曾經在夜王的後宮,自己就曾經接觸到這些,隻是慶幸的是自己沒有被下蠱,若不是圓夫對自己說這巫蠱之術的致命處,自己還不知道巫蠱之術原來比下毒藥還要慘。
若是離開施蠱人的話,被下蠱人會因為沒有主人的飼料而日漸衰敗,就像是現代社會的毒品一樣,無法自拔。
“這想來是沒有解藥的,除非有人將他體內的蠱物逼出來!”流煙清緩緩說道。
白岩聽到這也詫異的打量了下流煙清:“你知道這些?”
“我以前差點被這害死,是圓夫告訴我的。”流煙清悻悻道。
“圓夫……”白岩低頭沉思了下,繼而驚詫道:“是那個武林盟主圓夫?他與你是什麽關係?”
流煙清看到白岩雙眼熠熠生輝,突然想到這個人也是江湖人士,凡事江湖中人是不會不知道圓夫的。
“朋友,也是夜王的親友。”
“久聞武林盟主醫術、武功樣樣精通,隻可惜江湖中人很少有人看到他的樣貌,更別說見他一麵有多麽的難了。”
流煙清舒了口氣,轉而盯著這個人笑道:“要不要做個交易!”
白岩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嘴角牽扯一個笑容:“你想讓圓夫幫助我救出爹爹,而你想要的無非是救你出去對不對?”
流煙清驚歎:這個人真是聰明的很,若是留在空明夜身邊的話,一定是一個可塑之才。
“我說過,我想看一些有趣的事情,等到我覺得足夠的話,我會將這個事情畫上完美的符號。”
白岩說完這句話,就正準備離開,順手將手中的夜明珠放進袖籠,而本適應了光源的流煙清突然被眼前的黑暗淹沒,有些不適應,在白岩沒有離去前問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白岩冷笑一聲,拂袖而去,留給流煙清一句話。他說:兩麵。
過了不知多少天,流煙清隻覺得是漫長的日子,終於等來了空明瑾,而這個時候流煙清已經開始逐漸覺得體力不支了,甚至自己的腹部都有了些隱隱的微妙變化,流煙清很怕。
所以在空明瑾來的時候,當著他的麵,流煙清實行了與那個士兵的計劃,結果正如流煙清預想的那樣,空明瑾絕對不會將任何秘密告知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於是那個士兵就在空明瑾的微笑下一劍刺死,在臨死之前,這個士兵不敢置信的瞪著流煙清,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嘴裏好像要說些什麽,可是流煙清沒等他張口,便低沉的緩緩道:“你觸犯了本妃的自尊,本應當死!”
流煙清這一招借著空明瑾的手除掉敵人,讓空明瑾高高在上的心態逐漸變得暴戾,一個皇上竟然讓一個女子下套,這一聽就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能有什麽辦法,麵前的人還有著關於伺候國家興亡的消息。
“哼,沒有想到過了短短的十幾天,凜妃還是一樣的倔脾氣,若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妹的話,我早就將你淩遲處死了,將你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朕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流煙清哈哈大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空明瑾眼神一緊:“你說還是不說!”
流煙清笑夠了,緩緩說道:“空明瑾,我把全部都告訴你,隻憑你現在的兵力是無法與夜王抗衡的,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江湖中各大幫派的勢力都已經倒向了空明夜,掌握生殺大權的不是你,是空明夜!”
空明瑾的瞳孔逐漸放大又縮小,臉頰沒有一絲血色,狠狠的瞪著流煙清:“難道你不怕死麽?”
流煙清繼續道:“現在,我怕死,怕的要死,我知道你一心想得到空明夜手中的兵符,若是我答應你這一次一定要將兵符拿回來的話,你答應我要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