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折扇不知是什麽材質做的,麵對利刃的長刀竟然沒有損傷,靈非流行動自如,但是就不離開流煙清半步,留給流煙清一個瀟灑的背影和矯健輕盈的身姿。
流煙清以前心裏就說過,靈非流給人的感覺就是潺潺溪水,靜謐的讓人安心,還有那雙仿佛能說話的雙眼,縱使自己心裏千萬般的焦急和不知所措,隻要盯著那雙眼睛的話,就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心安。
流煙清不止一次的咒罵自己,若是自己穿越這個國家的話,能夠第一個遇到靈非流的該多好啊,就不會愛上那個冷冰冰的人了。
想到空明夜,流煙清卻有千萬般的惆悵,她了解空明夜,可是空明夜卻不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心意,隻怕是他不想了解罷了。
流煙清微笑的站在靈非流的身後,眼角的淚水漸漸滑了下來,她身後一個黑衣人緊緊的箍住她的身子,一隻手握著匕首放在流煙清的脖頸,繼而麵對著靈非流的背影,漸漸的後退。
流煙清苦笑,喃喃的說道:“謝謝你,靈非流。”
靈非流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驚詫的扭回頭,頓時焦急和不知所措充斥全身,已然不去理會自己對戰的士兵手裏的長刀已經刺向自己的手臂,繼而汩汩的鮮血從手背上緩緩流淌下來。
“煙清!”靈非流大聲叫嚷著,試圖上前將流煙清奪回,可是當看到挾持流煙清的黑衣人握著匕首的刀又加深了,雖然是昏暗的光線,但是仍舊能看到那閃著寒光的匕首下有一絲絲鮮血。
“不要。”靈非流停在那裏,心疼的緊蹙著眉頭,就差是對他哀求了。
“隻要你放過她,我什麽都願意給你,不管是什麽。”靈非流看著那蒙麵的黑衣人,繼續說道:“憑你的身手,一定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我不知道為何與朝廷有著關係,可是我隻是奉勸你,你選擇的結果一定會讓你失望,隻要你放過她,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那黑衣人好似是在笑,單眼皮下的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繼而另一隻手緩緩的將麵罩摘下,靈非流看到這個男人的樣貌白淨許多,若不是他的武功這麽讓人不易發覺,靈非流是怎麽不會與江湖中人聯係在一起的,因為他實在像一個文弱的書生。
“這個女人真的值得你答應我的要求?”男人一挑眉狐疑的問道,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靈非流。下麵的流連清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叫嚷道:“白岩,你在磨蹭什麽?趕緊將人帶來,皇上追究起來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哼,真是麻煩。”白岩小聲咒罵著,不削的瞄了眼流連清。
“是,不管你要求什麽,我都可以答應!”靈非流焦急的乞求。
流煙清感激的看著靈非流,看著他竟然會因為自己而放低自己的身份,對一個江湖人士這般乞求,心裏更加覺得愧疚了。
“靈非流,謝謝你,我不能繼續給你添麻煩了。”流煙清啜泣道。
“哎……真是感人呐,如果不是自稱當今皇上的人前來我‘移花換木’穀,我還不知道世間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嘖嘖,我如果說要你給我整個江山,你會願意嗎?”
“好!我可以給你圖拉國!”靈非流不假思索道。
“非流,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流煙清趕緊打斷,甚至感到茫然,這種話不是胡亂說的。
白岩仰天長笑:“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圖拉國太子吧,我能看的出來,你是不會隨便說謊的,為了一個本不屬於你的女人能夠這麽爽快,我算是大開眼界了,如果我爹爹當年為了娘親能這麽不顧一切的話,或許我就不會留下遺憾了。”頓了頓,白岩繼續道:“名利,錢財,榮譽,我都不想要,我要的,隻是有趣的東西,所以在這件有趣的事情沒有讓我滿足前,我是不會就此罷手的!”
說完這句話,白岩便迅速的將流煙清從房頂上扔下,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白岩首先使用輕功落在地上,穩穩的接住流煙清,在他手中,流煙清竟像個輕盈的玩偶一樣,被他掛在肩上。
“唔……姿色蠻不錯的嘛,可是不符合我的胃口。”白岩嬉笑著。
流連清震怒道:“白岩,剛才我命令你,你為何不聽,小心我將這件事告訴皇上!”
白岩眉頭緊蹙,眼睛中有一抹寒光,輕輕的眨了下眼睛,繼而隨風消逝:“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
剛走幾步,白岩便停下來,扭回頭看著房頂上絕望的癱倒的靈非流,輕快的向他擺了擺手:“後會有期!”
“哼,你倒是挺閑情逸致的!”流連清不削的哼道。
流煙清已經看到了絕望,甚至已經開始預測到了被帶回空明瑾身邊是什麽樣的下場,隻希望自己能挨到空明夜勝利的時候。
流煙清被一盆冷水澆醒,冰冷的地麵透過薄薄的衫子貼在皮膚上,竟然有些刺骨的冷,流煙清不禁打了個寒顫,朦朧的從地上爬起,帶自己恢複視覺後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昏暗的房間,這房間修建的很精致,首先映在自己眼簾的是麵前一個奢華的軟榻上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她的身邊立著兩個宮女,紛紛用著冷漠的眼光看著流煙清。
流煙清認得這個婦人,隻是此時冰冷如鐵的樣子與不久前在自己印象中那個和藹可親的人聯係不到一起。
“華太後……”流煙清喃喃著從地上爬起,被冷水澆了全身,猛然間身體一個哆嗦,才意識到不知何時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散開了,流煙清緊張的看了看,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華太後隻是在檢查自己身上的印記罷了,聽空明夜說自己背後的印記就是藏寶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知道,可是如今一定被華太後看到了,那自己這麽長時間隱瞞的秘密還有什麽用?
流煙清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緊張起來,茫然的看著地麵。
過了好久,華太後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緩緩靠近流煙清,繼而用著冷傲的聲音說道:“流月清,哀家現在問你話,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是哀家發現有欺騙的話,哼,你是知道這下場的,哀家不會因為你的姐姐和你的父親而開恩的!”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你不是全部都知道了嗎,我沒有能夠完成調換兵符的任務,還有……”
“哀家不是在說這個!哀家是在說關於你們家族的胎記!”華太後厲喝道:“流花清的身上沒有遺傳下來的胎記,那麽你身上就應該有的,可是為何現在卻不見了?難道是夜王殿下對你使用了什麽藥物麽?”
流煙清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不會吧,我背後胎記……?”
“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啊,哼,想想也是白問,若是藥物的話,大概不會這麽快消散吧,那麽隻剩下的便是流連清有意欺瞞之罪了,罪過可是要處斬的。”華太後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流煙清的表情變化。
“哦。”流煙清冷漠的點點頭。
“你竟然不顧及親生父親的死活?”
“這能有什麽辦法呢,事實就在眼前。”
“或許你還有什麽事情隱瞞的吧。”
流煙清搖了搖頭:“天地可鑒,我倒是不知道因為這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而這麽興師動眾的,竟然在京城內設下重兵埋伏,真是可笑,試問,我又犯下了什麽罪過!”
華太後在流煙清身邊打轉,一邊打量著流煙清,那雙淩厲的眼睛好似把銳利的刀子一般。
“難道你就不怕死?”
流煙清苦笑了下,緩緩說道:“臣妃當然怕死,隻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太後質疑臣妃的話,那臣妃自然是沒有理由辯駁,事到如今已經落在太後的手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太後靜默了下,繼而哈哈大笑:“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麽用了……來人,將凜妃娘娘帶回皇上那兒聽候發落。”
“是。”兩個宮女應聲回答,一邊架勢生硬的將流煙清拽起,正準備托著流煙清離開的時候被流煙清狠狠的拍開了。
“本妃手腳可都是好好的,用不著太後的宮女‘帶’我離開。”流煙清給了那兩個宮女狠狠的眼神,嚇得那宮女的氣勢也消散了,不停的瞅著華太後,見華太後依舊臉上沒有表情,便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跟在流煙清身後。
流煙清知道隻要人在皇宮一定不會有好結果,本想著既然隻有兩個宮女隨行的話自己還有機會脫身,可是錯了,當邁出這間房間的時候,門外的兩個像是禁衛軍裝扮的將軍緊緊的將流煙清夾在中間,生怕突然出了什麽意外,而在不遠處的長亭上,坐著一個不是皇宮打扮的人,他的上衣披著不倫不類的馬甲,那是一隻成年虎身上的皮毛,看來有些年歲了,而這個人仿佛將皇宮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手裏啃著一個蘋果,他旁邊的一個宮女從未見過這個架勢,乍一看竟然被這氣勢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