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罪,倒是老板娘以後還是仔細核對對方的身份,或者盤查他們所帶的物品最好。”將軍正色道。
“是是是,一切聽從將軍的,對了,將軍們一大早的就這麽繁忙,可否坐下來歇息下,咱們得月樓的姑娘們手藝和茶藝絕對是一等一的。”靜軒賠笑道。
那將軍上下打量了靜軒,繼而盯著其他孩童好奇道:“得月樓不就是比青樓還要高一層的場所麽?誰知道暗中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
靜軒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過了好久,臉上浮現一抹冷笑:“可是你們朝廷的官兵還是喜歡做哪些見不得人的買賣不是麽?”
為首的幾個將軍臉色頓時鐵青,恨恨的盯著靜軒說道:“說到這裏,本將軍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想必老板娘也知道最近在整個京城內都已經被重兵把守的事情吧,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這件事情幾乎在京城內傳遍了,那就是風靈王國第一美人流月清身上的藏寶圖和江湖幫派無一不想擁有的事情,前不久在夜王府掀起了腥風血雨,為了保護流月清的安全,夜王不得不將流月清藏匿在安全的地方,有人說,流月清依然被藏匿在夜王府內,隻是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也有人說,流月清被藏匿在皇宮,畢竟她的親生姐姐和爹爹都在皇宮內,也有人說,流月清被江湖人士搶走了,現在依然在京城內逗留,在想著機會想要逃出去。
“難道朝廷沒有尋得凜妃?真是好笑,朝廷官員每年的俸祿都頂的上別人十年的生活了,竟然這麽沒用!”靜軒嗤之以鼻。
將軍並沒有被這番話激怒,而是嘲諷道:“這麽說,老板娘是認為凜妃被江湖幫派挾持走了不成?那真是奇怪,為什麽老板娘不會認為她依然在夜王府或者皇宮呢?難道老板娘已經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不成?”
靜軒的表情一怔,繼而笑道:“那敢問,既然凜妃在皇宮或者夜王府的話,那麽整個京城為何被重兵把守?況且街市上的官兵們這麽大的動作難免不會讓人心生懷疑,我隻是一介女流之輩,並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可是我倒是好奇,為什麽朝廷千方百計的想要找到流月清呢?因為她身上有藏寶圖嗎?哎呀,那朝廷也是在惦記著那藏寶圖不成?”
將軍的臉色鐵青,恨恨的瞪著靜軒,繼而咬牙切齒道:“哼,給我等著。”
靜軒厲喝道:“等一下,將軍今天率領這麽多人馬前來我得月樓搜查,就隻為這一個小小的竊賊,不覺得太過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月樓犯了什麽事呢,這叫我此後怎麽做生意?”
將軍嘴角抽搐:“朝廷對於這種事情是不得含糊的,將軍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難道就隻是一個‘奉命行事’就完結了麽?”
將軍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大聲道:“多有得罪!”
靜軒還不打算放過,但是覺得時間也漸漸到了晌午,也該是用膳的時間,便趕緊草草了事,繼續著得月樓的生意。看著官兵們離去的背影,靜軒的臉色越發沉重起來。
晌午,得月樓內依舊像往常一樣,客人們不減,孩童們熱火朝天的為客人端來飯菜,一邊熱情的為其添上茶水,在戲台上的姑娘們也依然精神抖擻的在彈奏著曲子。
這時有客人好奇的看著大廳內掛著的四幅圖像,雖說這四個女子是美麗出眾,但是與以前的那四個美男美女來看,這四個人無疑略遜一籌,有好奇的人便問孩子們:“你們得月樓以前的那四個畫像怎麽不在了?”
孩子們會得意的說道:“那四個人自然會有一段時間過來,所以畫像自然是不需要了,現在咱們掛上的畫像可是得月樓最受歡迎的姑娘前四名呢。”
於是知道這些的人們就會期待著偶然間能夠瞻仰到以前的四個傾國傾城的人,一些執著的人們便會每天守候在這裏。
頂層盡頭處被砌起的房間其實隻是個套間罷了,是在隔壁的房間一麵書櫃的後麵,是一個密道,這是不會有人發現的機關。靜軒悄悄的將飯菜送至裏麵,看到流煙清和靈非流的時候頓時舒了口氣:“還好,那些官兵隻是抓盜賊的,公子還是吃些吧。”
流煙清清了清嗓子,刻意換成男性的渾厚聲音說道:“真是謝謝靜軒姑娘了。”
靈非流微笑道:“雖然我們與圓夫公子是好友,但是也不能為大家添麻煩,今天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是很難保證接下來會平安的度過,等到傾言公子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我們會離開的。”
靜軒趕緊擺了擺手:“萬萬不行,若是能避過風頭的話,還是不要去冒險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是看在京城內的動蕩不安,你們也一定是江湖的某個幫派罷了,嗬嗬,很難想到二位這麽高貴的男子竟然棲身江湖。”
流煙清和靈非流雙雙對視了一眼,頓時愧疚充斥著內心,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流煙清依然沒有對靜軒說出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在她麵前女扮男裝的樣子,這不正是辜負了靜軒一片真摯的情感麽。
“那,在下先告退了,若是二位公子有吩咐的話,隨時可以在房門外留下紙條,我會隨時過來的。”
靜軒放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流煙清低下頭,在扒著碗中的飯菜,頭也不抬。靈非流細嚼慢咽,一邊打量著流煙清,悄聲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就動身。”
流煙清一驚,動作變得緩慢了,“去哪?”
“去圖拉國。”
流煙清放下碗筷,看著靈非流,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而流煙清也深知,一旦離開這裏,就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
“事情平息下來,他會接我回去的,我也沒有必要躲在圖拉國,這如果引起兩國之間的紛爭就不好了。”
靈非流認真的看著流煙清緩緩說道:“可是,你要明白,隻要你身上的藏寶圖在,就不會有讓你安心的一天,不止是江湖,就連空明瑾都想要你的藏寶圖,而且現在的情況是,空明瑾無時不刻的在盯著空明夜的一舉一動,空明夜不會冒著危險來救你的,即使救了你,你們兩個人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在一起的,難道你想在風靈王國隱匿一輩子嗎?”
流煙清絕望的搖搖頭:“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對了,明夜不是在找機會攻陷皇城嗎?他一定會贏的,一定會贏的。”
靈非流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流煙清的肩頭緩緩說道:“那你可以躲在我圖拉國,等到風靈王國成功的被空明夜掌握在手裏的話,那個時候我不會阻攔你,我靈非流對天發誓一定保護你。”
流煙清看著靈非流,焦急的臉色漸漸好轉,滿懷期待的說道:“真的嗎?如果你肯幫我的話,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什麽都答應你。”
流煙清摸摸自己的小腹,若是在以前的話,自己一定會拒絕別人的好意,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可是現如今麵對的是生死兩難的境地,若是走錯一步的話,孩子和自己估計就命不久矣了,現在隻能靠最穩妥的方法了,流煙清相信靈非流,靈非流絕對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況且在自己醒來的第一天的時候,自己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流煙清很慶幸能夠遇到他。
靈非流心疼的看著流煙清,笑道:“如果我說,讓你做我的妃子,你願意嗎?”
流煙清臉色頓時變得僵硬,抓住靈非流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靈非流在流煙清沒有徹底失望前,牢牢的將那雙手握在手裏,認真的說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知道你在沒有徹底死心前是不會這麽想的,難道我開玩笑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流煙清破涕為笑:“謝謝你,非流。”
“不用這麽客氣,誰讓你是我喜歡的人呢……哎?你剛才叫我什麽?”
流煙清一驚,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你剛才叫我‘非流’對不對?”靈非流的雙眼熠熠生輝,滿懷期望的看著流煙清。
流煙清嘟噥著,撓著腦袋回想著:“真的嗎?我剛才這麽叫的?”
靈非流掩嘴輕笑:“隻要你的心情好了起來就行了,我待會準備著東西,至於空明夜那邊……我想了想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們好了,如果因此影響到他的話,那麽複國大業估計會受到影響,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會帶你親自過來負荊請罪。”
流煙清舒了口氣,微笑道:“我相信你。”
當天的夜晚,月色被雲彩遮住了,也許是上天也在幫助流煙清,京城內被一片昏暗籠罩下,兩人穿著輕便的黑袍在夜色下緩緩前進,靜軒並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流煙清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不長的信件,最後加上了一句‘後會有期’,因為流煙清想著,總有一天與大家會依然再見麵,隻是希望靜軒好好照顧這條‘姻緣路’和‘姻緣柳’,畢竟這垂柳上還有著自己和空明夜的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