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小清你這個死丫頭在哪裏了?”靈雪兒氣急敗壞的叫嚷,卻絲毫沒有看到婢女的影子。
張美人不緊不慢的走上前,提醒道:“我們的帳篷還在後麵,這個時候奴才們正為主子準備著呢,姐姐的婢女想必也是急著讓自己的主子有個舒適的休憩地方罷。”
靈雪兒還在之前的氣頭上,不免顏麵有些放不下,正欲準備離開,又被張美人意味深長的話語打斷了。
“雪妃姐姐,沒想到你是這麽的深愛著夜王殿下,妹妹我自愧不如,也是第一次對這麽深厚的愛感動,妹妹慚愧。”張美人悠然自得的說道,絲毫沒有聽得出有讚歎的意味。
靈雪兒停下腳步,低沉道:“哼,沒想到這個時候連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妃子這麽嘲笑,我靈雪兒看來也是時候退位了?”
張美人趕緊走上前連聲道歉:“姐姐莫誤會,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雪妃姐姐為夜王殿下做這麽多實在是讓人感動,隻可惜夜王殿下身邊竟然有那些什麽都沒有做,卻還要勾引殿下的人,這種人實在是可惡。”
靈雪兒以為張美人說的是晴美人,便冷笑道:“怎麽?瞧著跟你輩分一樣的晴美人這麽快博得殿下的賞識,你眼紅了?“
張美人愣了下,繼而擺擺手:“姐姐理解錯了,我說的可是其他人,雖然最近這些日子夜王對她有些生疏了,但是這個人仍然在挑著機會接近夜王殿下呢,想起來被這種人摻入的話,那雪妃姐姐的這份感情就不值一提了。”
靈雪兒一怔,認真的盯著張美人半晌,立即恍然大悟,張美人所說的其他人原來就是她。
兩人都沉默下來,靈雪兒慢慢的拾起落在地上的弓弩,這是被空明夜打落的弓弩,上麵的箭沒有再添上去,靈雪兒愛惜似的撫摸了下,幽幽的說道:“張美人這麽說,倒是讓我一瞬間回想到雅美人了呢。”
“雅美人?”
靈雪兒慢慢轉身,認真的看著張美人:“除了她和我兩個人之外,或許沒有人知道了,就在曾經本妃為了去牢獄中尋找凜妃的時候,將鄰國太子動用私行以後被夜王殿下當中訓斥了時候,在大觀園內隻剩下本妃和雅美人,雅美人當時的第一句話也是像張美人這麽說的,都將罪魁禍首指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會令我們驚慌失措,甚至她不用反擊的話,也足夠讓我們片甲不留。”
張美人皺了皺眉:“沒有想到雅美人竟然會……”
“後宮的每一個人都在伺機尋找機會,尋找如何打敗站在頭上的人,哪怕是聯手對付,可現如今,一個默默無聞的晴美人突然間身價大增,這可是讓所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她們開始著急了,張美人,你也不例外,不是麽?”
靈雪兒得意的看著張美人,想從她眼神中捕捉到驚慌和狼狽的表情。可是,在張美人臉上始終都是淡然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也漸漸令靈雪兒失去耐心,失去揭穿她的耐心了。
“哼,反正你所想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徒勞而已,本妃隻靠自己的手去抓住夜王!”靈雪兒甩了甩衣袖,側著身子。
張美人幽幽的說道:“夜王殿下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即使恩寵我,對我來說隻是個恩典,即使將我冷落在一旁,對我來說並沒有好失落的。”
“不可能吧,張美人難道任何東西都不想要?人都是自私的。”靈雪兒笑道。
“所以,我隻是想將那個人除掉而已,即使搭上自己的人生,隻要那個人消失就好!”張美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靈雪兒謹慎的上下打量著張美人:“我沒聽錯吧,張美人竟然這麽大方?”
張美人笑著看向靈雪兒:“若雪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大可以當做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反正目的是一樣的,我也不會去搶奪你的夜王殿下,隻是希望最終結果之後,我得到自由的同時,還有夠後半輩子生存的財物就好!”
靈雪兒臉上的表情才漸漸舒展開來,這種理由並不是空穴來風,有些人不想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自然會這麽做。
“哼,當做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本妃想是不可能的,既然是我聽到了,那就自然不會放過!”
張美人臉色驚慌,以為靈雪兒會做出什麽後怕的事情,但是當看著靈雪兒認可的笑容的時候,才舒了口氣,也報以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春夏的午時,在樹林中總是會有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伴隨著風吹而過的沙沙作響的樹林聲,也讓這裏蒙上了一抹歡快的影子,在歇息一陣子過後,大家的心情也好轉了些,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種種。
變化最大的或許就是靈雪兒了,在大家的印象中,靈雪兒應該是不會來參加打獵行動的,即使參加了,也一定是處處作對,臉色陰沉。可是大家錯了,靈雪兒是最後一個上馬的,臉色早已換成了興高采烈。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了嗎?哥哥。”靈雪兒好奇的扭向靈非流。
靈非流慣有的微笑投向靈雪兒:“沒有,妹妹還是這麽美麗,這可是我來這裏第一次看到妹妹的笑容啊。”
“難得的一次打獵,這裏沒有一個人會不開心的吧,對了,夜王殿下,待會我們是分幾路嗎?”
流煙清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本妃跟卿妃一組,卿妃你是同意的吧,恩,是同意的。”流煙清簡直是一秒鍾不想呆在空明夜的身邊,這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視自己為空氣一樣,若是到最後真的和他在一起,一定非得悶死,索性將自己最信賴的圓夫給扯在自己身邊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況且與他一組的話,自己還有機會學習到怎麽打鳥兒的,知道晴美人竟然也會這些心理也不免好奇起來。
圓夫正在悠然的喂給自己棕色的馬兒糧食,見流煙清這麽說驚慌的麵向她:“啊?為什麽是我?凜妃姐姐,我還想與夜王殿下和靈太子比賽的呢。”
流煙清幾乎是瞪著圓夫,惡狠狠的從嘴裏擠出:“一個女子竟然與男人比賽,成何體統,聽說卿妃的射箭技術很高,正巧與本妃比試比試。”
許久沒有說話的空明夜這時候緩緩說道:“卿妃,記住這是不需要比試的,因為你的對手什麽都不會。”
流煙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全身像是力氣被抽走一般,待自己有了意識,才發覺自己正用哀怨的目光盯著空明夜。
晴美人這時候輕笑道:“這個場景看起來好溫馨啊,真像是一家人一樣。”
流煙清眉頭一緊,臉色有些不悅:“像?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們不是一家人麽?”
晴美人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半跪在流煙清麵前,神色驚慌:“妹妹口誤,請姐姐恕罪。”
靈雪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不削的哼道:“這若是在往常,早就拉出去將舌頭割了。”
“妹妹,不得無禮。”靈非流斥責道。
空明夜很反感這種場麵,揚起手中的鞭子就向前衝去,空明夜的馬兒是白色的,遠遠的看去,英姿颯爽中帶著些瀟灑,讓人情不自禁為其的美麗感到著迷。緊隨其後的是靈雪兒,靈雪兒的動作倒是很快,很想與空明夜在一組。
“妹妹,等一下,這可是我與夜王一組的,我們倆要比試一下。”靈非流趕著紅棕色的馬兒衝著靈雪兒的白影叫嚷著。
靈雪兒頭也不回:“哼,反正是比試最終誰打的獵物多就算誰贏,不在一組沒有什麽影響吧。”
晴美人緊緊的盯著他們的背影,眼神有些懊惱和不甘心。
“晴美人,我們倆一組。”張美人這時候友好的上前說道,“別看姐姐我是一介女流,但是這些也算是拿手的了,所以每每不用擔心。”
流煙清笑道:“你們倒是真的熱情,咱們可是女的,怎麽與他們男的比試呢,不公平。”
“是麽,那你為何拉著我哥你一組啊。”圓夫上前湊到流煙清耳邊小聲的說道。
流煙清不懷好意的瞪了他一眼,裝作漫不經心的繞在圓夫的後麵,一個不經意,一隻腳揣在那棕色馬匹P股上。突如其來的動靜令馬兒動蕩不安,長長的一陣嘶鳴後,快速的衝向前方,而圓夫也嚇了一跳,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過了好久才終於坐穩。
晴美人和張美人簡直看呆了,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動靜,愣在原地半晌。
“哈哈,馬兒,衝嘍,跟上前麵!”流煙清像是鳥兒一樣,興奮的揮著手中的鞭子,繼而跟上了圓夫。
眾奴才們驚訝的看著他們,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沒有想到凜妃娘娘這麽大膽,真是嚇死我了。”
綠荷張大嘴巴,結結巴巴的說道:“剛才……剛才卿妃沒有事情吧,沒有想到騎馬術這麽好,要是一般人,早就從馬背上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