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妃娘娘的意思是?”
“把她的孩子弄死!”靈雪兒淡淡的說道,好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本來這段日子還準備好好的陪流月清演好戲,但是今兒個你的這番話來的及時,現在的流月清隻需要本妃小手指動一動,就足夠令她悲哀。但是,現在的重點卻是在卿妃身上,所以,本妃一定要掌握到卿妃的一舉一動。”
綠衣女子驚恐的連連倒退,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靈雪兒,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雪妃娘娘,這可是一條生命,我們在做的可是害死人啊,還請娘娘三思啊。”
靈雪兒不耐煩的瞪著她:“他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現在這機會是最好不過的了,本妃不想要失去它,哼,難道你不想見到活著的爹娘了嗎?”
綠衣女子一怔,臉色嚇得慘白:“娘娘萬萬不要,請下命令吧,隻要奴婢能夠做的,奴婢一定不推脫!”
“哼,這樣才像話,小清,找個日子接應她,目的隻要靠近卿妃就可以了,而且一定要選在夜王府沒有人常去的地方,這樣的話就好動手了。”
身後的小清麵無表情道:“那這件事情,是奴婢做嗎?”
靈雪兒搖了搖頭,纖長的手指指向綠衣女子:“當然是她做,前提是不準露出馬腳!”
“是,奴婢遵命!”綠衣女子向靈雪兒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靈雪兒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女人的背影,直至小清將房門掩上,靈雪兒饒有興致的為香爐添上了盤香。
“娘娘為何指派她做這種事情?她可是第一次,若是事情敗露,或者沒有完成的話……”小清擔憂的說道。
靈雪兒不削的說道:“這隻是本妃的一個計策而已,小清你就看著吧,畢竟那個女人還有軟肋在本妃手裏,諒他不敢亂來!”
本來已經熄滅的香爐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汩汩白煙,在空中肆意的張牙舞爪,明亮的燭光透過它映射到紙窗上,有些許朦朧的陰影,在燭光的跳躍中一閃一閃的。
早上的光線總是那麽的刺眼,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射到流煙清的臉上,刺眼的太陽光讓流煙清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將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偶爾有幾隻小鳥在庭院內嘰嘰喳喳的叫著,像是在呼喚著主人快快起床。
忙活一夜的綠荷此時正依靠在樹幹上打起了盹,她手旁落著一把掃帚,淩亂的頭發上還落著幾片樹葉,圓嘟嘟的臉上還有一條條泥巴的印子,一看這就是在夜晚不小心絆倒在泥土裏的。
“呼,怎麽睡在這個地方?”小綠雙手捧著茶盤緩緩走來,輕輕的用腳尖推了推綠荷:“喂,在這裏睡覺可是有失禮儀的哦,快點洗漱一下吧。”
綠荷嘴巴砸了砸,慵懶的翻了個身,不為所動。
小綠歎了口氣,繼而對著綠荷的耳朵叫道:“夜王殿下安康!”
“什麽?”頓時綠荷吃驚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從地上彈起,正準備行禮的動作,一看麵前沒有一個人,將視線移向了小綠,慍怒道:“小綠姐姐,不要嚇我好不好。”
小綠輕笑了下,說道:“太陽都曬P股啦,怎麽還在睡懶覺。”
“不小心睡著了,哎呀,我肩膀好痛。”綠荷什麽個懶腰,有氣無力的說道:“小綠姐姐,這是你做的紅棗蓮子羹嗎?好香喔。”
“那當然了,是我熬了一夜呢,瞧,我比你還沒有精神。”小綠指了指自己。
“娘娘好像現在還沒有醒呢,我現在去叫醒她。”
床榻上的流煙清仍然蒙頭大睡,小綠和綠荷微微皺眉,看著流煙清有些奇特,這些日子流煙清都是很早起的,可是昨兒個早早的睡下了,早上卻仍舊這麽晚起,難道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悶悶不樂嗎?
“娘娘,起床啦。”小綠將茶盤放在桌子上,上前輕輕搖晃了下流煙清。
流煙清戀戀不舍的轉過身,雙眼迷離的對著小綠:“這麽早?讓本妃再睡會。”
“啊!娘娘!”小綠吃驚的大叫一聲:“您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眼睛周圍怎麽有黑色的東西啊。”
流煙清揉了揉眼,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叫黑眼圈知道嗎?”
“娘娘看起來好像很疲憊似的,對了,這是奴婢昨夜熬製的紅棗蓮子羹,娘娘還是趁熱吃一些吧。”
“本妃沒有胃口!”流煙清淡淡的說道。
“娘娘還是吃一些吧,這樣才對身體好啊,而且還能有助於生下健康漂亮的孩子哦!”小綠試圖將流煙清托起。
這一句話戳到了流煙清的敏感地方,突然間就想到了空明夜,昨天自己可是親耳聽到空明夜與圓夫之間的對話,空明夜好像依然在懷疑著自己。
難道自己不管再做些什麽也無法令他釋懷嗎?
想到這裏,流煙清心頭更加煩悶了,猛的拍開了小綠的手:“本妃說過了,本妃想要休息下。”流煙清冷冷的說道,不夾雜一絲感情,語氣有些慍怒。
小綠和綠荷臉上的表情頓時愣在了那裏,不可思議的看著流煙清,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裏。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而這突然的沉默也令流煙清意識過來,猛地掀開被子說道:“本妃隻是心情不好罷了,剛才……”
小綠趕緊笑著搖了搖頭:“是奴婢剛才不好,娘娘都已經說了要休息可奴婢還是這麽惹人煩,請娘娘恕罪!”
流煙清歎了口氣,剛才不應該把氣撒在別人身上的,隻怕自己的這個舉動已經在小綠心裏揮之不去了吧。
綠荷看著倚靠在床榻上的流煙清,趕緊打了個圓場:“娘娘大概昨兒個晚上沒有睡好吧,所以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還是讓娘娘歇息會吧,氣色好了,自然就能吃下更多的飯菜了。”
“綠荷言之有理。”小綠說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如果娘娘有任何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吩咐我們!”
小綠輕輕掩上了房門,繼而向綠荷做了個手勢,湊到綠荷耳邊悄悄說道:“娘娘八成心情積鬱,時間長了可是對身體不好,咱們去禦醫所找幾副藥材吧。”
“娘娘當真沒事吧,希望娘娘趕快恢複以前的樣子。”綠荷擔憂的說道。
刺蘭殿的院落被綠荷打掃的井井有條,原先落葉已經堆積了庭院的小徑上,走起來沙沙作響,現在露出鵝卵石,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竟然覺得舒適了許多。
小綠和綠荷剛把刺蘭殿的大門關好,這邊就聽到了有其他人的腳步聲。聲音並不是很急促,還帶著些悠然自得的感覺。
“喲,這不是小綠和綠荷麽?今兒個沒有服侍著凜妃娘娘,出門做什麽?”
“奴婢給張美人請安。”
“免了!”張美人蘭花指一翹。
“回張美人,凜妃娘娘昨兒個沒有休息好,今天疲憊的很,還正在休息呢,奴婢想著還是到禦醫所找些安神的藥材,對娘娘有些幫助。”綠荷說道。
“你這個丫頭年紀這麽小做些事情倒是細致的很多,去吧。”張美人向她擺了擺手。
小綠在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張美人,繼而微笑道:“敢問張美人這是要去哪兒?若是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正想為您指路來著呢。”
張美人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目光認真的打量著小綠,繼而緩緩說道:“天氣有些煩悶,想出來走走了,既然凜妃娘娘在休息的話,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了。”
這麽說著嗎,張美人還裝作不敢興趣似的,準備離開。小綠在其身後瞅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哼,這個小丫頭,竟然還跟本娘娘玩起了心思,嘁,還嫩得很!”張美人看著小綠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自從無意間對小綠的熱情置之不理,還傷了小綠的心,流煙清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裹在被窩裏鬱悶的歎著氣,靜靜的房屋內隻有自己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卻是顯得吵嚷的多。
“啊!真是煩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做些什麽來解悶才對!嘁,保齡球也沒有,遊泳也沒有!該死的空明夜竟然還是那副德行……”
話音剛落,房門‘吱呀’的響了,繼而緩緩踏進一個女人,徑直向房內走去。流煙清聽出了這不緊不慢的步子不是小綠和綠荷的,神經頓時繃緊,慍怒的嗬斥道:“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沒經過本妃允許擅自闖入刺蘭殿!”
腳步聲由猶豫不決頓時變為了輕快,趕緊跳向流煙清跟前,兩人僅隔著帷幕。
“姐姐原來已經醒了,張美人給凜妃姐姐請安來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姐姐恕罪!”
“是你?張美人,你近日來到底有何事?”話剛說出口,流煙清下意識的便想到空明瑾交代自己的事情,麵容顯得有些不安。
“姐姐真是的,明明知道卻還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們現在可是同在一條船上呢,今兒個妹妹是找姐姐要答複來了,這件事情可萬萬不能再拖延了。”張美人一邊說著一邊坐在梳妝鏡前,仔細的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