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去泰和殿之前啊,嘖嘖,本以為既然是凜妃的姐姐的話,性子一定與你差不多,可是見到我愛理不理的,想從她口中打聽姐姐小時候的奇聞異事都不好得知了呢。”
流煙清笑道:“想不到卿妃對我的過去感興趣,嗬嗬,大概懷孕的人都這樣吧。”
“什麽?你的意思,皇貴妃現在懷有皇子?”
流煙清點了點頭:“是哇,皇後娘娘似乎也懷孕了呢。”
空明夜這時笑道:“皇後懷孕了?真是件好事。”
“那當然了,華妃見皇後娘娘懷孕了高興的合不攏嘴,對她可好了,嘖嘖,終於如願以償了。”
話音剛落,流煙清好似覺察到了不對勁,扭向空明夜:“真是少見,以前你可不是這樣愛祝福別人的!”
空明夜掃視了眼流煙清,繼而落在卿妃身上,眼中帶著些勝利的笑容:“皇後既然懷有身孕的話,就不會影響到我們了,哼,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卿妃滿意的點了點頭:“朝中大臣其中大部分人都對皇後有所尊崇,特別是一些三朝元老,而且還聽說左太傅因為不滿皇上的持政因此被罷了官職。”
空明夜示意卿妃不要繼續說下去,畢竟在這個皇宮中說話要處處小心才是,稍不留神就被他人聽了去,以惹禍上身。
流煙清自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麽,隻是見他們有共同語言似的,心裏不免感到有些嫉妒,嫉妒卿妃同樣是個女人家卻比自己更加了解空明夜,甚至兩人已經開始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站在他們身邊倒像是個陪襯。
但是流煙清並不因此而把失落表現在臉上,這麽做隻是在向其他人預示著自己隻是一個怨婦罷了,流煙清更是不允許別人這麽瞧她。
遠遠的就看到流花清向這邊走來,空明夜和卿妃下意識禁言,裝作是在觀賞風景的樣子。這流花清的排場看起來比皇後的還要龐大,左邊一個公公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右邊一個宮女為流花清撐起花紙傘,身後則紛紛有兩排宮女簇擁著,為首的兩個手裏各捧著飲品和水果。
“臣見過皇貴妃!”空明夜微微欠身,簡單的表示了下。卿妃和流煙清也隨即向她行了個禮。
流花清嬉笑的坐在涼亭內,說道:“都站著做什麽?快快坐下吧。”
空明夜依舊是冷冷的表情,從坐下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看向流花清,任憑流花清怎麽想要傳達信息,這空明夜就是不理睬。
“嗬,夜王和從前一樣冷淡,倒是不知我這個妹妹怎麽與您相處了,再說夜王這氣度不凡,英俊瀟灑,自然抱得美人歸,今天本宮見到這位卿妃娘娘的時候倒是吃了一驚,這美貌與凜妃不相上下啊!”
流煙清心裏不滿,為何總是拿自己與她比較?
“謝皇貴妃誇獎,臣妃真是受寵若驚,怎敢與凜妃姐姐相比呢。”卿妃掩口輕笑。
頓了頓,流花清看向流煙清緩緩說道:“凜妃看起來倒是深得皇上和太後的賞識啊,你看太後在後宮對你親切的很,恐怕後宮的嬪妃們沒有一個能夠得此殊榮的吧,說起來還是凜妃討巧,知道對方都在想些什麽,不然就不會這麽牢牢把握著別人的心了。”
流花清明顯這是話中有話,果不其然,空明夜淩冽的目光開始盯著自己了,眼中摻雜著複雜的神情。
“太後一向宅心仁厚,不管對誰都是平等的。”流煙清隻能這麽說,為了在皇宮中步步為營,自己隻能對自己撒謊了。
這個太後在年輕的時候不正是做了那些陰暗的事情嗎,別人失去的,是無論如何都挽救不了的。好在皇宮中有皇後這個性情耿直的人,總是為江山社稷著想,為百姓著想,不然的話,估計現在的風靈王國早已是生靈塗炭了。
流花清找不到流煙清話中的破綻,打量了流煙清一陣,突然瞅到了流煙清袖口有晶瑩閃爍的東西漏了出來,憑直覺來看,這一定是一件不普通的東西。
“這是什麽?”流花清指尖慵懶的指向流煙清,眼中帶著鄙夷。
眾人循聲看去,看著流煙清慢慢從袖子裏拿出的東西。那是一個彩色的珍珠項鏈,飽滿圓潤,在光線下熠熠生輝,覺對不是普通的珍珠。
空明夜眼神緊了緊,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彩色的珍珠項鏈。
明眼人第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中稀奇的珍寶並不是普通百姓能有的,項鏈上的彩珍珠每一個的顏色都不一樣,隻有地位尊貴的人才可以擁有的吧。
“南海珍珠,每一個彩貝中隻產一粒珍珠,取自不同的彩貝,在世上是絕不僅有的,本宮知道這彩色珍珠項鏈是西域進貢而來,但是卻不知道凜妃也有這稀世珍寶!”
流煙清下意識的看向空明夜,自然是深知空明夜對這些是敏感的,他本身就對華妃和空明瑾有著抵觸心理,可若是被他知道這彩色項鏈的來源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但是如果撒謊的話,可以有千萬種的理由來搪塞,比如說在皇宮內撿到的,幫別人拿的,或是承擔著風險說是自己偷的等等。
可是不管哪一種理由,流煙清都不想在空明夜麵前撒謊,因為唯獨是這個人的話,自己更是不想對他有所欺瞞。
“哦,這個啊,是方才太後賞賜給我的,像這種稀世珍寶,我怎麽會有呢,若是皇貴妃看上了,拿去便可。”流煙清故意裝作爽快的樣子,好讓空明夜也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
流花清笑道:“哦,是太後賞賜與你的,怪不得,那縱使本宮再怎麽喜歡,也是不能要的了,不然可就是對太後的褻瀆啊。”
頓了頓,流花清刻意瞄了眼空明夜,繼續道:“看起來太後對你真的是不一般啊。”
流煙清眉頭上挑,冷笑道:“不知皇貴妃所言何意,能否開門見山?”
身後的宮女為流花清呈上了托盤內的水果,流花清慵懶的捏著一個葡萄向嘴裏送去,嬉笑道:“嘛,怎麽說凜妃從小都在皇宮生活過,而且長大了又被皇上許配給了夜王殿下,怎麽說都算是親上加親的吧,你說是嗎,夜王。”
空明夜緘默不語。卿妃歡快的附和道:“凜妃姐姐自小在皇宮生活過嗎,呀,真是好啊,這麽說皇貴妃與凜妃是親生姐妹,也在皇宮生活過一段時間嘍。”
流花清頓了頓,示意身邊的奴才們都退下,待這涼亭內隻有四人的時候,流花清才緩緩開口:“自小本宮可是要許配給夜王殿下的呢,可惜時不逢機,嘖嘖,本宮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若是本宮早一點答應了豈不是更好。”
“皇貴妃真是太愛開玩笑了,對了,懷著身孕的人最好少吃涼的食物。”這是空明夜對她的提醒,一來明明確確的表明雙方的關係,二來是在暗示她現在已經有了皇上的孩子,重要的已經不是在回顧過去了。
流花清起先愣了一下,繼而苦澀的笑了。目光仍然遊移在空明夜身上。
流煙清自然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裏在琢磨著這個流月清的姐姐難不成也與空明夜有著什麽關係不成?怎麽看流花清心裏隱約有些戀上這空明夜了的,還口口聲聲說曾經是自己應該許配給空明夜做妃子的。
為什麽在自己穿越至今的時候沒有一絲關於流花清和空明夜的故事?還是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關係呢?
也許是流花清一廂情願而已,流煙清自我安慰。
傍晚的喜宴,皇親國戚都來表示祝賀,連被禁止的孔明燈和蓮花燈都被點燃了,在禦花園內的池塘中綻放起來,星星點點的燭光映襯這波光粼粼的流水是更加的妖嬈了。眾人懷著這驚喜又興奮的心情在池塘邊紛紛閉目許願。
各個親王,侯爵等攜著家中女眷和孩子們也紛紛道喜,大概在太後這個年紀了,最是喜歡熱鬧的,所以允許那些孩童們玩著紙燈籠在皇宮互相嬉戲,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和童真讓皇宮內增添了些許別樣氣氛。
華太後坐在正坐之上,旁邊則是皇後瑚拉雅氏和空明瑾,其他皇親國戚則是坐在階梯下方的宴席上,看著池塘內的紙蓮花和各種各樣的花燈,宴席中的流煙清玩心大增,在現在社會中自己可是經常玩這些剪紙藝術的,可隻有在家裏偷偷的玩,在城市裏是禁止明火的,這可憋壞了流煙清。
空明夜大概看出了流煙清在想些什麽,嗤笑道:“怎麽,你難道也像孩子那般幼稚麽?隻怕是早已過了這個年齡吧。”
流煙清臉色刹那間陰沉下來,不滿的說道:“我有說過我想玩嗎?”
“嘴巴真硬。”
看著孩童們天真的模樣,華太後也看出了在座的人們有些蠢蠢欲動的心,便笑道:“眾卿家,難得今兒個這麽高興的日子,今晚大家就暢快的玩吧,不用在乎什麽宮廷禮節什麽的,大膽的去玩,最好熱熱鬧鬧的,皇後見了心情快樂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