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流煙清慌張的搖了搖頭,自己怎麽懷疑起她們兩個了。
這時,從竹簾外傳來一陣鳥兒的叫聲,流煙清知道這是圓夫給自己的暗號,便裝作不經意的向外麵瞅了瞅,看到有一件袍子落在了窗前。
流煙清認得這袍子的款式,倒有些像府中禦醫的袍子。
“娘娘,要不奴婢陪您去禦膳房吧,您身邊沒有一個人,倒是讓咱不放心啊。”綠荷說道。
流煙清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們千萬不要跟來啊,因為這是本妃想要給夜王一個驚喜,如果被拆穿了,就討不到夜王的歡心了。”
兩人猶豫不決,看著流煙清慢慢靠近窗前拿起一件魚白色的緞麵長袍和靴子,驚詫的下巴好像掉了似的。
“這……這件袍子……哪兒來的?”
流煙清俏皮一笑:“早有準備。快,綠荷,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穿上我的!”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麽?”綠荷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不要磨蹭啦,禦膳房這個時候八成還沒有人用呢,所以本妃要盡早的,小綠你也來幫忙。”
流煙清換上一身魚白色的男裝,白皙紅潤的皮膚,驚世的眼神,嬌豔欲滴的紅唇。當黑亮的長發被梳起男子的發式,再添上一根長錘鍛冠帶,淺綠色的寶石鑲嵌其中,加了一圈鑽石,整個人瞬間變得俊秀美男子,隻是這個美男子柔美的世間少有。
“哇,娘娘……您……您好美哦,男裝依舊是這麽美。”小綠和綠荷驚歎道。
流煙清滿意的在她們麵前轉了一圈:“怎麽樣,還像男人吧,嘖嘖,手裏好像少了什麽。”
“是扇子吧。”小綠掩著嘴唇輕笑道。
流煙清眨了眨眼:“對哦,我怎麽沒想起來,倒是小綠聰明。”
小綠和綠荷神秘一笑,上前輕輕說道:“因為之前的娘娘也女扮男裝一次。”
“你們知道。”流煙清嘴角抽搐了下。
“還好當時雪妃不知情,不然的話,一定又在夜王殿下麵前告狀了,畢竟我們在您身邊呆了很久啦,您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都對於我們來說熟悉的很。”綠荷解釋道。
哎,真是敗給這兩個丫頭了,原以為自己一直都認為她們兩個不知情,沒想到這麽古靈精怪。
綠荷被流煙清強逼著穿下自己的華袍,綠荷受寵若驚,哪怕是平時捧著流煙清的頭飾都覺得誠惶誠恐,生怕自己弄壞了,可是沒想到自己會有穿上這麽奢華的衣著,嚇得綠荷癱坐在凳子上久久站不起來了。
“娘……娘娘……”
流煙清像是大功告成一般,揚了揚衣袖說道:“綠荷你就睡在裏麵的床榻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回頭就好了,小綠你就候在這裏,應對突發情況,本妃先去禦膳房了,穿的禦醫的裝著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就說府中新來的一個禦醫就行了,哈哈,上次的裝扮很多人都認不出呢。”
流煙清得意的想著,頓時身體僵在了那裏,上次好像是空明夜第一個捉住自己的,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若是被他再次發現了,那自己豈不是不能出府玩了?
想到這裏,流煙清飛奔出去趕緊尋找圓夫的身影,待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突然院落一角的房簷上伸出一雙大手將流煙清緊緊的拉至房頂。
流煙清幾乎還沒站穩,就急促道:“趕緊的,別被空明夜發現了,上次就是他捉住我的嘞。”
圓夫笑道:“放心啦,他不會發現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開脫的理由真幼稚,他們兩個還真相信了,真是天真啊。”
“我已經盡力啦。”流煙清歎了口氣。
“我們還是要順著上次的路,比較近,也比較隱秘。”圓夫說道。
流煙清照舊向上次被圓夫攬在身邊,輕輕施展輕功便離開了這裏,速度大的讓流煙清睜不開眼睛。像上次一樣,經過了充滿青草和花香的森林,接下來就是小徑了,流煙清想著。
可是,圓夫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沒有直接停在那條小徑上。
“怎麽了?源鈴?”流煙清被圓夫放開了,立在草叢間。
圓夫無奈的笑道:“看來,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夠去的成呢。”
恩?這是什麽意思?流煙清心裏一驚,看著圓夫的表情變得深沉,也不由自主的向他看的方向看了眼。
靜靜的立在兩人不遠處,是一個穿著深綠色華袍的男子,溫潤如玉,眼睛像是緩緩流過的溪水一般,被陽光照耀下變得閃爍,嘴角勾勒出的一抹笑意仿佛冰雪都能夠融化,手中握著一把白色折扇,輕搖著。
是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是空明夜讓你這麽做的麽?靈非流!”流煙清警惕的看著他,把圓夫擋在了身後。
頓了頓,發覺話中有些不妥,他身為圖拉國堂堂的太子殿下,怎麽會被空明夜差遣?
靈非流輕笑著上前,並沒有說話,深吸了口氣,像是在聞著大自然的芳香味道,繼而享受的自言自語道:“美景有美人,何出都如春!”
威風拂過他的黑發,在滿是鬱蔥的綠色中飛舞,
流煙清眉頭一擰,對他的輕佻言語有些不滿。這時,身後的圓夫這時候說道:“靈太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靈非流笑道:“這裏是難得的好風景,來了風靈王國,哪能不隨處看看呢。”
“夜王那邊?”
“夜王忙著國事,所以趁這個時候我便出來走走,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俊俏少年是源鈴的朋友麽?”靈非流上前打量著流煙清,裝作饒有興致的樣子,眼中綻放出光輝。
流煙清這才想起什麽,身子一怔,趕緊退回了圓夫身後,羞得臉都紅了。剛才隻顧著自己的想法,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此時是男兒身的裝扮,流煙清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剛才是直呼他名諱了吧,哎呀,糟糕了。
圓夫看了看流煙清窘迫的樣子,哈哈大笑:“你這個新來的禦醫真是不懂禮數,隻聽得府內人們互相討論的‘靈非流’,卻不知道此人正是圖拉國的太子殿下,你看看,都是你多嘴了吧,還不快向太子賠禮道歉?”
流煙清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瞅著靈非流小聲道:“對……對不……”
“不用道歉了,不知者不罪,大家既然已經身在外麵,就隻當是朋友相處好了。”靈非流頓了頓,瞅著流煙清問道:“不知這美少年怎麽稱呼?”
流煙清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嗨,什麽美少年,隻不過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太醫罷了,就稱呼在下傾言好了。”
流煙清為自己隨便編了個名字,動作幅度故意放的很大,顯示自己的‘男兒’氣魄。
靈非流忍俊不禁,緩緩說道:“二人是偷偷跑出府的吧,我聽說府中可是有規矩的,如果沒有經過允許擅自出府的話,就會被懲罰。”
圓夫和流煙清對視一眼,笑道:“傾言禦醫隻是出來采藥罷了,我身為他的朋友,定會保護好她的安危。”
靈非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扇子合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光芒:“那麽,在下也是閑來無事,可否讓我參加呢?”
圓夫和流煙清聽這麽說,緊張的手心都冒著虛汗,這個太子是怎麽回事,總是糾纏不休的。
靈非流看兩人猶豫不決,便笑道:“反正也是閑來無事,我身為風靈王國的賓客,自然想要特別的禮遇,簡單的出去逛逛便可,不會打攪你的,我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的,怎麽樣?”
流煙清想了想,雙手環胸,質問道:“那不管怎麽說,今天你是跟定我們了?”
靈非流點了點頭,手中的扇子不由自主的施展開來,準備搖著。流煙清看的礙眼,上前一把奪過了折扇,自己用了。
看著靈非流驚愕的不知所措,流煙清不緊不慢的搖著扇子道:“既然想跟著我們就給點酬勞什麽的,導遊不是誰都能當的,看在你誠意的份上,就讓你加入了,不過啊,在這之後若是發生什麽人身安危之類的,就不要怪我們了,還有你不能隨隨便便就耍你那太子的脾氣,更不能以養尊處優就瞧不起人,這可是你方才說的,出去了就都是朋友!”
圓夫無奈的看著流煙清搖頭歎氣,這個小妮子倒是敢跟太子這麽說話,真是仗著空明夜給她撐腰了,不過幸好靈非流沒有認出傾言就是流煙清,不然的話,哪能順利的就這麽進行?
靈非流驚奇的打量著流煙清,感到對這個人不可思議,眼眸中像是讚歎,又是喜悅,複雜的感情讓靈非流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稱是,不肯放過這麽輕鬆。無拘無束的機會。
“可是?朋友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靈非流這麽說。
三人行的路上,流煙清被夾在中間,兩個人架著她使用輕功。
流煙清瞄了他一眼,輕哼道:“那可不一定,有些朋友還為了自己過河拆橋呢,在我的那個時代,見死不救這件事情多了去了,哪有你們古代人這麽重情重義。”
“你的那個時代?”靈非流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