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擱下這句話便徑自來至屏風後麵準備讓小綠服侍自己沐浴,但發覺好久這些婢女都沒有動靜便好奇的打量著:“你們怎麽還沒有動靜?”
其中一個婢女小心翼翼的回道:“稟娘娘,這是夜王殿下吩咐,一定好生侍候您,不然……奴婢們可就又要挨罰了。”
流煙清歎了口氣:“那你們就侯在門外吧。”
小綠上前接到:“娘娘不喜被打攪,人多了自然不暢快,你們就侯在門外等候娘娘的吩咐吧。”
眾婢女聽這麽說紛紛猶豫了下,繼而小心翼翼的退去。
綠荷一邊為流煙清解下紗衣一邊微笑的說道:“夜王殿下的洗浴間倒是娘娘第一個來過,奴婢真幸運,能侍候娘娘。”
流煙清無奈的說道:“他突然這般倒是覺得不自在了,伴君如伴虎,誰知道哪天又發作了。”
流煙清所說的發作其實就是在說空明夜的性子忽冷忽熱的,有時候還突然觸動了他那暴躁的性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咦?這是什麽?”綠荷突然發現流煙清的腰間係著一個紫色的荷包,好奇的捧在手中觀察著。
流煙清趕緊把這荷包握在手中,說道:“這個東西碰不得。”
“啊,請娘娘恕罪。”綠荷趕緊賠罪。
其實流煙清並不是有意這麽說,而且還顯得自己神秘兮兮的,隻不過是來的突然,導致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了,因為這是流月清的東西,是流月清贈與空明夜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這其中承載著更多的回憶。
流煙清突然心頭一緊,感到有些酸痛,隻要一想到空明夜心裏便會有一絲莫名其妙的觸動,竟然感覺有些舒適,但是隻要一想到空明夜的心裏有了更多的女人的話,或者在乎其他人,心裏感到莫名其妙的疼痛。
該死的空明夜,總是這般擾亂我的心神,像以前那般不理睬自己不就好了麽?流煙清心裏說。
“娘娘這是怎麽了?心神不寧的?”小綠和綠荷輕輕的為流煙清擦拭身體,見流煙清好似有些心事不免有些好奇。
流煙清這才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的右手緊緊的按在心口上麵,而那紫色的荷包也正緊緊的握在手裏。
流煙清攤開手心,凝視著這精致的荷包說道:“現在倒是不知怎麽回事,隻要想到他就莫名其妙的心痛起來,這是為什麽呢。”
小綠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流煙清手中的荷包,繼而笑道:“娘娘口中的‘他’莫非是夜王殿下麽?”
綠荷此時也附和道:“呀,小綠姑娘也真是的,娘娘除了心裏惦記著夜王殿下,還會有誰啊。”
小綠吐了吐舌頭調皮道:“我們的娘娘啊,大概是發覺夜王殿下身上的優點了吧,而且殿下這般富有魅力,恐怕神仙見了都情不自禁的迷戀住呢,而娘娘所謂的心痛大概是不喜見到夜王殿下身邊有其他的女子吧,吃醋了?”
“哼,他身上能有什麽優點,暴躁的性子和脾氣,說翻臉就翻臉,誰吃他的醋啊,哼,他愛有幾個妃子是他的事情,我才沒有吃醋!”流煙清不滿的說道。
綠荷和小綠對視一眼,繼而忍俊不禁的回道:“娘娘這麽說倒是讓我們更加肯定了,嗬嗬。”
流煙清嗔怒道:“不許再說啦,不然娘娘我不理你們了。”
“是,是,娘娘,奴婢們不說了。”
待靜了下來,綠荷輕輕說道:“娘娘不必把這些放在心裏,奴婢今兒個從蘭妃那裏聽來,其實夜王殿下總是宣召嬪妃們侍寢,但是卻沒有夫妻之事,恐怕後宮的嬪妃們大半都是出自之身吧,夜王這般倒是讓奴婢捉摸不透了。”
流煙清一愣,繼而笑道:“少開玩笑了,如果果真有此事,那夜王何必納眾多妃子們?”
綠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概,隻是做做樣子,給皇上看的。”
小綠這時趕緊推搡了下綠荷小聲的告誡道:“綠荷,說這些話的時候要注意身邊有沒有其他人,你這樣口無遮攔的話,若是被其他不相幹的人聽了去,恐怕日後就是娘娘也保不住你了。”
流煙清輕哼道:“是這樣的,綠荷你現在雖然在我的身邊這般無拘無束的,但也不保準哪天我突然離開這裏,到時候若是你被分配在其他嬪妃身邊做事的話,大概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綠荷一邊微笑著一邊輕輕為流煙清按摩雙肩撒嬌道:“凜妃娘娘最好了,怎麽舍得綠荷去別的嬪妃身邊做事呢。”
“小丫頭,最近這些日子是我沒有好好管教你了麽,竟然對我撒起嬌來了。”流煙清嬌嗔道。
小綠隻是淡淡一笑,卻沒有太多的表情,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如果照綠荷你所說,那麽為什麽後宮的嬪妃們聊天的時候卻還提及她們侍寢的情況呢,雖然都是隱秘的事情,惹得我們奴婢也不由的被她們趕出去,但是從她們互相聊天的時候卻給人感覺夜王殿下卻是與她們有夫妻之事啊。”
綠荷瞄了小綠一眼,好似是在說:你看來什麽都不明白啊。
“那些妃子們整天不就是喜歡爭風吃醋麽,每個人以為其他人都被寵愛了,其實卻不知對方也是這樣,久而久之為了提高在這些嬪妃中的地位,就這麽互相吹噓了。”綠荷解釋道。
流煙清這時候也附和道:“大概綠荷你又從哪個管不住嘴的小婢女口中聽到的吧,連蘭妃娘娘都懷了夜王殿下的孩子,怎麽可能後宮的嬪妃都是處子之身呢。”
而且,就空明夜那每次對自己不軌的舉動來看,極大有可能都這樣對待那些嬪妃們,若不是這樣,那還倒有些奇怪了,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對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無動於衷?誰相信呢。流煙清心裏哼哼道。
“蘭妃娘娘隻是說夜王殿下醉酒之後的事情,可是就蘭妃娘娘那些奇怪的舉動,倒是也不免讓人懷疑呢……那個連將軍。”綠荷一邊為流煙清準備衣著一邊不滿的說道,卻不知自己已經無意間說漏了嘴。
“綠荷,我們不是說好的麽?你怎麽先說出來了?”小綠低聲說道。
流煙清一字不漏的聽得真切,但是仍裝作是不在意的樣子,微閉著雙眼躺在池子上,輕聲問道:“是怎麽回事,說清楚點。”
綠荷這才發覺已經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小綠在一旁也是心驚膽戰的,不時的瞄瞄門外和窗外有沒有可疑的人。
綠荷像做了什麽錯事一般低垂著頭扭扭捏捏的,但是她了解流煙清的性子是果斷幹脆的,便小聲附在流煙清的耳邊說道:“娘娘,不知是否奴婢看錯了,隻是隱隱約約感覺連將軍倒是對蘭妃一往情深的樣子,而蘭妃娘娘見到連將軍倒是有些閃躲,卻沒有一般嬪妃那般大方有禮。”
說出這話的時候綠荷心裏有些難受,畢竟連將軍是自己傾慕著的人,可今天竟然什麽都不顧在流煙清麵前告了密,這也是愧對於連將軍了。
流煙清並沒有為此感到好奇,隻是淡淡的回了句:“你們也這樣感覺麽?”
小綠和綠荷大驚:“娘娘,難道您……”
流煙清沒有說話,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好了,就到此為止吧,蘭妃失去孩子的打擊太大,還是不要在背後生事的好。”
小綠淡淡的點了點頭,雙眸頓時黯淡下來。
沐浴後的流煙清隻是簡單的穿了件紗衣,這紗衣是空明夜特別準備的,金絲線繡成的圖案交錯其中,袖口的長長的絲帶卻顯得飄逸無比,它華麗的拖尾被婢女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生怕它影響了流煙清的步伐。
流煙清的長發被挽起來,在一側的脖頸還垂著發髻上的飄帶,恰到好處的映襯她那白皙的脖頸精致無比,流煙清的額前垂落著金色的發飾,竟好似為她量身定做一般,整個人的高貴氣質完美展現出來。
“娘娘真好看。”綠荷高興的說道。
流煙清表麵上附和著,但心裏無數的疑問冒出來:這難看的衣服和打扮是空明夜故意在戲弄自己的吧,這個混蛋就巴不得自己出醜,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就不姓流。
穿過夜王宮的大殿之後,便是一排院落,這院落錯落有致,奇異的花草也被整齊的修剪著,倒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院落沒有其他宮殿的華麗奢侈,倒是雅致的很,這一排院落形成一個弧形,在兩邊對稱的部分分別有兩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這小徑是直通花園的地方。
而這些雅致的房間卻都用著垂簾當做是門和窗,在這垂簾上還畫著花草之類的圖案,倒是有些嶄新。
流煙清在周圍環視了一下,因為是傍晚,所以一眼就被其中一間屋子的通亮吸引住了,隱隱能看到有一個體裁修長的身影坐在茶桌旁悠閑的品著茶水,周圍卻沒有一個婢女。
這時候,身後的一個婢女上前小聲道:“凜妃娘娘,夜王殿下就在那間屋子,夜王殿下還等著您一人去進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