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流煙清嘴裏這麽說,但是心裏卻依稀有些在意,圓夫這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如果是在空明夜身上,難免自己會有逃亡的一天。
“最近的得月樓怎麽樣了?沒有出現那些無禮小人吧。”圓夫問道
靜軒笑道:“那些老顧客倒是守著規矩,但是最近在京城內出現一幫放肆的少年,幾乎每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在得月樓故意鬧事,我們沒有辦法,隻得算準了時日,在他們即將出現的前後都閉門不做生意,之前有幾個得月樓的姑娘被他們非禮,嚇得這幾日都不敢上台了。”
“可探得那些臭小子的底細?”圓夫嚴肅道。
靜軒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在那幾天他們將來鬧事的日子閉門不做生意便相安無事,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啊,隻不過圓少爺您想得到的消息……。”
靜軒猶豫了下,沒有再說下去。
圓夫淡淡的說道:“這些事情就不要擔心了,我最近幾日會把附近的幫派召集在得月樓周圍保護著的,所以你們放心好了。”
靜軒一聽,立即焦急道:“圓少爺,這可萬萬不行,若是亂了您的正事,恐怕我一個小女子心裏會不安的。”
流煙清這時從圓夫的背後探出腦袋俏皮的說道:“不用在意這些啦,我們都是朋友,圓夫這麽做一定有他的打算,……對吧圓夫。”
流煙清閃爍著清澈的大眼睛倒有幾分孩子的純真,美麗而不失俏皮,惹得圓夫無奈的拍拍她的腦袋:“你呀,一會像個孩子一會像個惡魔,若是在此時明夜在這裏,你一定不敢這樣!”
“好日子不要提那個修羅好不好,今天可是你說要補償我的哎。”流煙清嘟起小嘴不滿道。
“好好好,真是難伺候啊,明夜那般傲氣都已經難伺候了,加上你這個小惡魔,存心讓我不好過的麽。”
靜軒輕輕一笑,說道:“沒想到在這個世上竟然有這麽純真的友誼,真是讓人讚歎。”
三樓的廂房都是視野最好的地方,靜軒把兩人帶入牡丹廳,牡丹廳是廂房中最寬敞舒適的地方了,打開陽台的那扇門,正對著繁華的街市,而且在高高的地方眺望遠處,遠方的風景都盡收眼底。
“唔,那邊好像是夜王的宮殿。”流煙清望著遠方朦朦朧朧的黑色建築喃喃的說道。
不像這熱鬧的集市,遠方那看似華麗的任何人都想要進去一瞧的宮殿,在此時卻無比的寒冷,到處充斥著沁人心脾的心驚膽戰。
靜軒緩緩走上前,順著流煙清的視線看去,輕輕的說道:“人人都羨慕那華麗的宮殿,就和皇宮一樣,很想踏入那繁華的地方,可是卻不知那就猶如金絲籠一般,現在想想,倒還真希望煙清姑娘是那宮殿的一員呢。”
原來圓夫並沒有把關於自己的詳細告訴靜軒,這樣也好,免得靜軒會因身份懸殊而不敢靠近,流煙清心裏想。
流煙清歎道:“並不是因為在其中會不會失去自由,更重要的是那宮殿的主人的性子是不是猶如修羅王一般,嘖嘖。”
靜軒一邊從櫥櫃中拿出茶具,一邊笑道:“聽煙清姑娘這麽說,倒還是見過夜王宮的夜王了。”
流煙清對這個名字感到不爽,臉色一沉道:“聽圓夫說的。”
靜軒含笑不語,為流煙清和圓夫斟酌杯花茶,緩緩說道:“人人都在傳,若是親眼見到風靈王國第一美人流月清也就不枉此生了,那些癡情的男子每每來到我得月樓都情不自禁的向夜王宮看去,這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可愛。”
流煙清哀怨的看了看圓夫,不知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靜軒,但是聽靜軒這番話,自己再是想說都已經晚了。
流煙清刻意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臉上的表情也故意的讓它變得僵硬,好讓自己的麵容盡量變得不顯眼。這是個天生就是個美人坯子的臉蛋,加上無可挑剔的完美身材,不管是任何人如果一見恐怕再難以移開視線了。
靜軒含笑的接著說道:“不過煙清姑娘與流月清的名字好似隻差一個字呢,而且煙清姑娘這女扮男裝的打扮倒是俊俏的很,莫非是流月清的姐妹麽?”
靜軒隻是開著玩笑,以為拿堂堂夜王的正妃來比較流煙清會開心,但這麽一說流煙清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似笑非笑。
圓夫噗嗤一聲笑了出聲,說道:“那是她自己取的名字,不要放在心裏,風靈王國誰人不知第一美人流月清隻有一個親生姐姐流花清,她僅僅是一個富家小姐而已。”
靜軒微微一笑,說道:“小女子靜軒真是三生有幸,竟認識這般人物,竟一時有些受寵若驚了。”
流煙清故作慍怒道:“靜軒姑娘,我們難得聊得這麽歡,還是不要計較這些身份的吧,在我的時代啊,重要的是人人平等,我們既然這麽相互沒有芥蒂,就應當好好相處啊,我流煙清到這個時代倒是沒有什麽朋友呢,難得認得你們。”
靜軒疑惑的看了看圓夫,表示不明白。圓夫笑著說道:“所以我認為她和別人不一樣,如若不然,我便不會與她親近了。”
三人在得月樓聊得歡暢,逐漸也忘記了時辰,直到天色慢慢的變得暗了,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夾雜著些雨水的風吹過窗戶,讓流月清不禁打了個寒顫。
本是喧鬧的街市也隨著市民紛紛跑去躲雨而變得寬敞起來,隻三三兩兩有打著雨傘的市民在過往。
“糟糕!”圓夫大驚,騰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流煙清我們快走,本是想帶著你出來玩三兩個時辰,可是現在都已經過了五個時辰,明夜一定會發狂的。”
靜軒這時不知從哪裏拿來了雨傘遞給了圓夫和流煙清,擔憂道:“圓少爺說的明夜是您最重要的人麽?”
靜軒不知空明夜的姓氏,圓夫也是怕其知道了皇家的名諱會更加覺得身份懸殊,所以隻告訴靜軒他的名字。
而流煙清仿佛還沒有玩夠似的,還想繼續留在這裏,一點也不感到著急。
圓夫一邊拽起流煙清一邊緊張道:“你還不了解明夜的性子麽,若是明夜發現了不僅我們被懲罰,還有所有我們牽連到的人都會被責罰!”
“糟糕!”流煙清從椅子上跳起來,比圓夫都跑的快,一邊向靜軒擺擺手一邊說道:“靜軒姐姐,我們先走一步了,待以後好好的過來玩玩。”
“一路好走。”
靜軒從高處看著圓夫和流煙清坐入轎子後才舒了口氣,微笑著喃喃道:“能認識你們,靜軒非常榮幸。”
天上的小雨越下越大,伴隨著轟隆隆的閃電聲,在這空曠的地方倒是覺得可怕,流煙清情不自禁的拉緊了圓夫的袖子,說道:“你說小綠綠荷她們應該沒事吧。”
“你說呢。”圓夫歎了口氣,“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有一陣雷暴雨了。”
流煙清恨不得馬上竄入夜王府,焦急的說道:“圓夫,為什麽不使用輕功啊。”
“輕功就好比是鳥兒的翅膀,翅膀被淋濕了,也不會有力氣去飛了吧。”
流煙清頓時欲哭無淚:“那該怎麽辦呐,那個該死的空明夜。”
圓夫分析道:“或許也有可能沒有被發現呢,我們不要庸人自擾了,因為雨天的空明夜一定會在練兵場地好好查探一番的,而且還有他曾經給我看過的秘密地方,雨天一定有一些不妥當吧。”
“到底是什麽秘密的地方?我之前也聽過你們兩個在書房提及過。”流煙清好奇道。
圓夫搖了搖頭:“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夠說出來啊。”
流煙清撇了撇嘴,不滿道:“哼,不告訴我,我偏要弄個究竟。”
圓夫突然用著嚴肅的表情盯著流煙清,認真的一字一頓道:“你知道空明瑾是誰麽?”
流煙清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下圓夫質疑的眼神,說道:“為什麽你和空明夜都提起這個名字?難道這個空明瑾與我有什麽過節麽?而且空明夜提起這個人總是莫名其妙的發怒,還用什麽探子的聯係起來。”
圓夫收回了嚴肅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你可能是想不起來了。”
“聽這個人的名諱與空明夜相同,難不成是空明夜的兄弟姐妹?”流煙清試探道。
圓夫冷冷的說道:“現在已經不是了。”
流煙清有著說不清的無奈,一方麵就想這樣淡淡的在這裏生存下去,但是一方麵卻又想把關於流月清的一切了解的透徹,身邊的每個人隻要提及空明瑾便都是那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到底這個人是誰?做過了些什麽?而流月清與這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一連串的問題惹得流煙清心底煩躁起來。
馬車的速度很快,隻不過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有些顛簸,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的流煙清倒是有些不適應,臉色也頓時變得發白,身體也有些癱軟。這嚇得圓夫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