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美人含笑了下說道:“哥哥是最疼愛我的了,同時也見不得我在後宮中受到一點委屈,隻要就這麽平淡的過下去就好了,也不求別的,隻是希望以後能依靠姐姐……”
流煙清輕笑了下,把目光從雅美人的身上移開了,心裏也大抵摸清了雅美人的意思。
“妹妹,恕姐姐直言,身在後宮中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艱難,隻要你做事問心無愧,便不會有麻煩找上來的,有些東西可不是緊緊靠貴重的東西換來的。”流煙清意味深長的說道。
雅美人怔怔的看著流煙清,沒有料到流煙清這麽說,嘴角尷尬的牽扯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言語來回答。
流煙清瞄了下那三個箱子,便淡淡的說道:“那個香爐留下吧,其他的東西姐姐我可是不敢受用啊。”
雅美人頓時欣喜若狂:“謝凜妃姐姐。”
流煙清隻是覺得這個香爐的香味很是特別,而且又是出自禦醫的調製,一定會對身體有所幫助。
身後的綠荷湊上來小聲說道:“娘娘莫非是看在這個香爐本是夜王殿下的物品所以才留下的麽?”
流煙清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嬌嗔的瞪了眼綠荷:“難不成是我把你慣壞了?竟然開這種玩笑,以後可不許提他。”
這對話聲被雅美人聽見了,雅美人含笑的接道:“都說凜妃姐姐心底善良,連身邊的婢女都喜歡侍候著您,沒有想到婢女和主子之間倒是像親姐妹似的,真是讓妹妹我慚愧啊。”
流煙清擺了擺手說道:“雅美人言重了,倒是妹妹身邊的婢女喜兒與你有幾分相像呢,你們私下的感情一定不輸給我吧。”
流煙清本是隨口說說,可是沒想到這雅美人的臉色立即陰暗了下來,意味深長的與喜兒對視了一眼。流煙清這才意識到:莫非自己剛才把喜兒和雅美人聯係在一起惹得雅美人不高興了?難道她不是在欣賞主仆之間有好的關係?
也是,畢竟身份懸殊,若是一個身份高貴的人被拿去和一個低賤的婢女比較,任誰都會很生氣的吧。
“對不起啊,雅美人,剛才姐姐隻是無心之說,你不要往心裏去。”流煙清悻悻的說道。
雅美人立即換上了高興的麵孔,搖了搖頭:“妹妹沒有在意這些,倒是姐姐不要誤會了。”
這時,進來一個工匠裝扮的奴仆,叩首道:“稟凜妃娘娘,琉璃瓦已經全部修的結結實實,不管以後遇到什麽重擊都不會有任何差錯了。”
流煙清本能的看了看房頂,說道:“辛苦你們了,都下去吧,記得領賞!”
雅美人好奇道:“今天才聽得府內談論,昨兒個是刺蘭殿惹來了盜賊麽?那可真是危險啊,幸好姐姐沒有受傷。”
流煙清俏皮一笑:“諒他也不敢對本妃怎麽樣,就是希望他好好保住小命嘍。”流煙清說的無關緊要似的,大概在別人看起來像是幸災樂禍一般,其實流煙清倒是覺得,若是圓夫的話,一定不會被空明夜這麽懲罰的,畢竟自己曾經在書房內看到過,空明夜隻有在圓夫在的時候,臉上才會平靜下來。
“幸好夜王殿下及時趕到,不然姐姐您可真的危險了,像您這般傾城的美貌,隻怕是世上任何一個男子見了都會動心的吧。”
話中有話,流煙清心裏果斷的想起了這個詞。不經意的瞄了眼雅美人,隻見她正用著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仿佛想要看穿對方的心思一般。
流煙清淡淡的笑了下,暗自嘲諷著,難不成這雅美人是在懷疑自己與圓夫有什麽關係?好當做自己手中的把柄?看來這雅美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愚笨的多啊,精明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夜王對待圓夫是不一般的,一向暴戾的夜王怎會容忍他人夜闖夜王府呢,況且是對堂堂正妃的刺蘭殿這般出手,若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已被斬首了。
綠荷立在一邊好像發覺了氣氛的微妙,便故作輕鬆的說道:“凜妃娘娘,時候不早了,您還沒有用膳呢。”
流煙清本想著為難一下雅美人,好讓她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可是卻沒想到被心細的綠荷打斷了,便順水推舟,說道:“那妹妹要一起用膳麽?總聽說妹妹那裏冷清的很,倒不如常來姐姐這裏說說話,說不定能見到夜王呢。”
流煙清輕佻著眉毛戲謔的看著雅美人的臉色慢慢變得豔羨和嫉妒,心裏便一陣嘲笑:適當的逗逗這些會使壞的人也是好的,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不會這麽張狂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雅美人到底沒有留下來,但是在離去的時候卻深深的看了眼留在這裏的那隻香爐,輕哼一聲便離開了。
流煙清吩咐小綠把香爐放在廳堂內最顯眼的地方,好讓空明夜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這隻香爐,目的便是故意氣氣他。
“小綠、綠荷,我們該去看看昨晚那個可憐的人了,希望不要被夜王處斬才是啊。”流煙清撥弄了下香爐說道。
小綠卻突然擋在流煙清的麵前,支支吾吾道:“娘娘,還是別去了。”
“小綠,你這是怎麽了?不是昨晚你還建議我去看望的麽,就告訴那個人要他放心,雖然不知道他的妹妹長什麽樣子,但是會好好對待府內的每一個嬪妃的。”
小綠搖了搖頭,雙眉緊蹙道:“那就由奴婢去好了。”
流煙清發覺了小綠的不對勁,便拍了拍小綠的肩膀,輕笑道:“小綠你今天好奇怪啊,再說我怎麽能讓你單獨出門呢,傷害你的人雖然至今沒有下落,但是我會命人去查的,你就放心好了,若是你怕出門的話還是留在府裏好了。”
“奴婢不是在害怕!”小綠接道,“隻是監牢關押著許多罪人,時間長了有些瘋癲,怕娘娘您這高貴額身軀會不適用那種地方。”
流煙清頓時仰天長笑起來,“小綠,沒想到你在擔心這個,跟你說吧,娘娘我最不怕那種地方了,反正又不會突然衝上來把我砍了。”
流煙清的話逗笑了綠荷,便附和道:“不愧是娘娘,若是在別人一定會很害怕那種地方的。”
“你隻要想著都同樣是人的話,就沒有那麽可怕了,又不會死人,正巧本妃還沒看過夜王是怎麽處置人的呢。”
這麽說著流煙清便徑自走著自己的路,也不管小綠在身後叫嚷著。
監牢在夜王府最偏僻的地方,那裏離鍛煉士兵的場地很近,但就是有鐵柵欄圍起來,而在這監牢附近都長滿了雜草,也許是很少有人在這淒涼的周圍打掃,所以這些雜草都沒有好好的修剪,唯獨那看起來陰森卻有些考究的監牢建在這裏顯得有些不搭調。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外麵雜早叢生,可是這監牢卻是出奇的幹淨利落。”流煙清哼哼道。
小綠一邊緊張的環顧四周,一邊接道:“監牢內並不是隻關押著一般的罪惡小人,這裏一般是朝廷要犯和其他國家在我們風靈國境內犯法之人才會關押在這裏,可是這裏卻又分了幾個等級。”
小綠頓了頓,指了下那一排排重兵把守監牢的樓層上,那當然也是被磚瓦琉璃覆蓋住的二層,隻不過從那一扇扇小窗內可以依稀看到有紗幔似的東西在飄搖著,“那二層都是關押著犯了朝綱的皇親國戚,前些日子當今皇帝接待鄰國的皇上,可是這皇上的太子卻當中調戲皇上的妃子,所以皇上一怒之下把這太子關押在這裏了,到現在都沒有被放出來,聽說夜王殿下還用了極刑呢。”
“什麽極刑?”流煙清緊蹙著眉頭說道。
“是什麽刑罰大家都不得而知了,隻是有人會在半夜聽到這皇子的哭喊聲。”小綠努了努嘴。
調戲良家少女,就該重重的責罰,可是對鄰國的太子這麽做,難道不會發動兩國之間的戰亂嗎?
小綠大概看出了流煙清的擔憂,便接著說道:“所以關於這種棘手的事情那皇上都把它推給夜王。”
流煙清大概也想到了什麽,皇子們之間為了爭奪皇位,一定早已在心裏對彼此的怨恨根深蒂固,所以想要借此毀滅對方,而唯獨隻有皇上這一招是最陰險的,稍不留神便會讓自己徹底毀滅,如果不處罰這皇子,那皇上一定會借題發揮刁難空明夜,若處罰這皇子的話,便會引來鄰國的不滿,反正不管是哪種結果,這空明夜怕是早已被皇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重兵把守的監牢大門緊緊關閉著,白天也聽不到裏麵的動靜,隻有風嗖嗖的從耳邊吹過,此時的流煙清更加擔心的是圓夫,空明夜無心傷害他的話,那也難保證這監牢的卒獄們不對圓夫做手腳。
流煙清想到這裏便加快了腳步,果不其然,這監牢的守衛們見到有陌生的女人接觸便擋在麵前:“請娘娘回去吧,監牢重地,不可有閑雜人等!”
小綠怒斥道:“大膽,怎麽與凜妃娘娘這般說話?見到凜妃娘娘還不快快請安。”
那守衛的眼睛頓時打量了下流煙清,見麵前的女子竟貌美的與天仙一般,穿著更是華麗的很,與其他嬪妃不一樣的普通氣質。
“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娘娘恕罪!”守衛們迅速的向流煙清行了禮。
“你們這麽做是好的,本妃不會降罪與你們,還希望你們繼續保持這種凜然之氣,國家還是要靠向你們這種將士的守衛呢。”流煙清故作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