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前,流煙清淡淡的對靈雪兒說道:“妹妹還請繼續品著茶水。”
靈雪兒看著流煙清的背影,眼睛中閃著一絲寒光,喃喃的說道:“今天這筆賬我雪妃給記著了,希望以後不會輕易抓到你的把柄罷。”
這件事情平息了之後不久,其他各宮的嬪妃們更是每天前來刺蘭殿百般的討好流煙清,至於曾經對流煙清動用私行的蘭夫人也是為了贖罪而每天向流煙清請安問好,還把自己最心愛的珠寶首飾送給了她,流煙清並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反而對那些知錯就改的人感到欣慰,隻要沒有害人之心便都是值得相處的。
而在此期間小綠的身子也好了許多,與綠荷一同陪伴在流煙清的身邊,其實流煙清把綠荷拉至身邊也是有兩個好處,一來因為小綠被人陷害至今沒有查到消息,所以小綠再踏出刺蘭殿的話恐怕就會再一次有了危機了,但是在刺蘭殿以外的事情可以由綠荷做。二來是因為小綠不是處子之身了,若是出去被其他人所嘲笑的話,那小綠的身心更是不穩了。
但是好在小綠很堅強,如果是在其他人的話估計早就羞愧的懸梁自盡了。
刺蘭殿的一側果然是一個偌大的庭院,連接著刺蘭殿蜿蜒曲折的長廊,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被小綠安排的妥當,那庭院竟被修建的像花園一般,在正中央延伸至盡頭便是用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在其上修建著一座涼亭,隻不過這涼亭比正院中的涼亭更加寬敞,更加舒適,周圍都掛著粉色的紗幔,在這寬敞的涼亭周圍都有長長的石椅。
這天,在百花盛開的側庭中,流煙清悠然自得的在品著茶水,聞著芬芳的泥土和綠草的香味,立即讓人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仿佛能使人忘卻各種瑣碎的煩心事。
這時候從長廊上走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停至流煙清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凜妃娘娘,雅間閣的雅美人求見。”
“啊,今天是雅美人來了啊,小綠快快迎接,還有告知綠荷沏點茶水來,如果糕點沒有吃完的話都把它們端來罷。”流煙清淡淡的說道。
小綠微笑的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淡雅的女子行至流煙清的麵前,雅美人依舊是淡淡的粉黛,低垂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紅色的步搖,這步搖大概有些歲月了,顯得不是很光亮,大概是值得她珍惜的物品吧。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皮膚略有些粗糙的婢女,她的手中托著一個用著紅布蓋著的東西,這婢女並不像其他婢女那樣恭恭敬敬似的,細長的眼睛倒是有些像鷹那樣敏銳,如果皮膚沒有這般粗糙,倒還與雅美人有些相像。
沒想到雅美人對待身邊的婢女也像自己一樣,不給予她們任何壓力,要不然這婢女便不會這麽大氣了。流煙清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巧與那婢女的雙眼撞上了,那婢女立即收回了視線,不再看向流煙清。
“從身邊的婢女便能夠看出來雅美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不然你身邊的婢女便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害怕而唯唯諾諾的了。”流煙清說道。
雅美人對流煙清的誇獎感到受寵若驚,擺了擺手道:“姐姐言重了,姐姐這麽說妹妹我倒不知怎麽回答了,喜兒,還不向凜妃請安。”
“見過凜妃娘娘,凜妃娘娘福壽安康。”
“呀,嘴巴這麽甜,那本妃可得要獎賞獎賞你了。”流煙清微笑的說道。
雅美人立即說道:“姐姐恩典妹妹我心裏領了,如果每次因為這丫頭的話而被獎賞的話,這丫頭說不定哪天變得飄飄然了呢。”
沒想到這個雅美人倒是比其他妃子更加明確關係,而且從不占小便宜。
“哦,說到這裏,妹妹今兒個來是要謝謝姐姐您前些日子為我們後宮眾姐妹所仗義出言相助,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呢。”這麽說著,雅美人便示意了下喜兒。喜兒立即把手中托著的東西呈至流煙清的麵前,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喜兒動作輕盈的竟聽不到衣物摩擦的聲音。
這讓流煙清好奇的不禁多瞄了喜兒兩眼,而雅美人以為是流煙清對呈上來的東西感到好奇,便微笑的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說道:“姐姐,這些小物品是妹妹的一點敬意,還請姐姐笑納。”
流煙清隻注意了喜兒的動作,這才反應過來,一見麵前是滿盒子的珠寶首飾,驚訝的連連搖頭:“不行的妹妹,這些東西我不能收,況且那件事情也有姐姐的責任。”
這時候小綠和綠荷端著一些器皿走來了,剛把茶盤上的點心和茶水放在石桌上,這雅美人便迅速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綠荷的托盤上,說道:“這是你們主子的,要好生保管。”
綠荷也對這景象習以為然了,最近總是有些妃子把東西送給凜妃娘娘,凜妃娘娘也不是一個愛貪得小便宜的人,總是交代自己把送來的東西再讓自己還回去,這也是家常便飯了。
流煙清沒有辦法,隻得按照以往的規矩做事,心裏也感歎著這些宮的妃子們一個個都是這般勢力。
但是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無意間發現雅美人身邊的喜兒舉動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其他宮女那樣一舉一動都是穩穩當當的,她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粗魯,但是卻又恰到好處的把這件事情做的妥當,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流煙清心裏想到。
這時候流煙清突然被盤子內的糕點吸引住了,心想:這倒是一個試探的好機會。
“喜兒?本妃剛才說過要獎賞你,不如賞你嚐一嚐本妃的糕點如何?好評價評價。”流煙清端起盤子示意道。
“哎呀,姐姐,您這麽尊貴的身份做的糕點竟然讓一個奴婢嚐,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喜兒,還不向娘娘謝恩。”雅美人說道。
“謝娘娘恩典。”
流煙清故意在原地沒有動,好讓喜兒自己走近自己。
喜兒輕輕的行至流煙清的麵前,步伐有節奏的快速變換著,而身體卻沒有一絲晃動。喜兒小心翼翼的拿著盤子最上麵的一個綠豆糕,繼而小心的送入嘴裏。那雙粗糙的雙手倒還有些像男人的手,還有著刀傷,在指關節的部分還有些粗大。
這時候,雅美人便像個平時聊天那般語氣,問道:“對了,凜妃姐姐,您為什麽那個時候突然搬去夜王宮了呢。”
流煙清抿了一口茶,回答道:“夜王那幾天因為國事而操勞,大概覺得夜王殿裏冷清了吧,而且他曾經嚐過我的茶藝,隻是單純的讓我沏茶給他喝罷了。”
“哦,是麽,我說呢怎麽那麽突然。”雅美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流煙清看似是無關緊要的樣子,但是眼角時不時的打量著喜兒和雅美人,心裏頓時感到有些緊張。
兩人在這裏聊天聊了大概有一個時辰,這雅美人和喜兒便離去了,離去前流煙清還仔細打量了下喜兒,隻是覺得這個人的動作似曾相識。
“娘娘在想什麽?”小綠問道。
流煙清放下了茶杯,說道:“小綠,你覺得那個喜兒怎麽樣?”
“奴婢沒有與喜兒相處過,不太了解,隻是偶爾在門外遇到過。”小綠回答道。
這時候,綠荷在一邊想要說著什麽,但是又停頓了,大概是因為流煙清沒有問她吧。
流煙清繼續說道:“本妃對這喜兒倒還是挺奇怪的,普通的宮女走路的步伐沒有像她那樣的吧。”
小綠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好像綠荷的房間是跟那個喜兒是一間的吧。”
“哦?真的麽?”流煙清疑惑的看向綠荷。見綠荷不負眾望的點了點頭便歎了口氣:“我說綠荷啊,下次在本妃麵前不要這麽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麽就說什麽,要不然差點誤了大事,本妃現在就命令你,如果下次知道什麽的就在我麵前說出來!”
“是。”綠荷小聲的回答道,“奴婢也是來了夜王宮不久了的,分配寢室的時候與喜兒在一間,隻是覺得這個人不太擅長和別人說話罷了,而且有時候再半夜別人睡著之後還偷偷溜出去,有一天夜裏奴婢也隻是好奇便跟上前去看了,沒想到這喜兒竟然拿著棍棒在練習武術,奴婢生平見到過竟然有女人會如此武術便感到不可思議。”
“果然沒錯,看她的步伐便是一個練武術的材料啊。”流煙清自言自語的說道。
綠荷接著說道:“奴婢也隻是對這個人感到好奇罷了,都聽說練武術是強身健體的,就沒有多想,但是有一天夜裏我還看到更加恐怖的事情,這喜兒借著月光拿出一個好像是燭台一樣的東西,但是在這燭台上麵有一個洞,而喜兒卻拿起刀子割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全部滴在那燭台裏了……奴婢當時嚇得趕緊回來了,然後就不敢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