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青色帷幕隔起來的茶室正好靠在窗戶邊,因為窗戶被打開了,所以便能夠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青草香味。
流煙清情不自禁的走向那扇窗戶,看著外麵被綠色裝點著的風景,深吸一口氣,心裏也不覺的煩悶了。這時,眼神竟被櫥櫃中的茶具吸引住了,茶盤內有好幾種顏色混合而成的小茶杯和通體都是透明的茶壺,上麵被仔細的繪上了喜鵲的圖案。
這麽精致的茶具倒是有幾分熟悉,流煙清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下,突然怔住了,這不是我讓小綠去燒製閣製作的茶具麽?小綠怎麽把它放在這裏了?
流煙清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正準備在炭爐上烤些開水,但在另一個隔間的帷幕卻被放下了,這惹得流煙清好奇起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煙霧飄渺般的帷幕後麵隻依稀分辨的出是一個供休息的軟榻,而在軟榻麵前還擺放著一張桌子,看來是供休息的地方罷,那怎麽不把帷幕放上去呢,大概是哪個婢女的粗心吧。
流煙清一邊把帷幕係起來,一邊打量著裏麵,這不見倒好,一見便突然發現令自己不安的事情。
軟榻上慵懶的躺著一個俊美的男子,黑色的紗袍像要把人吞噬一般,散落在軟榻周圍,他雙目微垂,長長的睫毛引得容顏愈發美麗了,精致的唇瓣冷冷的,但是卻讓人感到充滿著魅力。
“呼,原來在這裏睡著了。”流煙清舒了口氣,暗自慶幸著不是醒著的空明夜。
大概流煙清覺得此刻睡著了的空明夜是沒有危險的,便大膽的靠近,一邊打量著空明夜睡著的樣子,一邊有些慍怒的小聲說道:“哼,倒是這一副睡覺樣子覺得挺好的,沒有往常那嚴峻的麵容,也沒有暴戾的態度。”
流煙清見麵前的人依然在睡覺著,便蹲在空明夜的麵前,一邊輕輕把空明夜蓋在臉上的發絲拂開,一邊繼續道:“沒想到小時候那麽可愛的人長大卻是這幅模樣,嘖嘖,真是的,也怨不得你身邊沒有你一個相信的人,除了圓夫,所以有什麽事情就不要憋在心裏,用這種方式對待別人不僅傷害了別人,也同樣傷害了自己。”
頓了頓,流煙清才發覺自己說這些話有些可笑,便暗自嘲笑的喃喃道:“哎呀,我怎麽對一個睡著的人說這些啊,真是腦袋秀逗了。”
還沒等自己起身離開,這邊一個猝不及防,一隻有力的手掌緊緊的握著流煙清的手臂,還沒等流煙清反應過來,便已經躺在這軟榻上了。
空明夜把流煙清按在軟榻上,一邊用著冰冷的眼神盯著她,說道:“真吵,讓人睡不著了!”
流煙清被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空明夜回道:“暴戾的時候開始。”
流煙清仔細回想著,生怕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出格的話會惹來空明夜的報複,嘴角也不自然的牽扯出一個笑容回道:“你誤會了,我剛才……我剛才是在自言自語,不是在說你。”
空明夜一邊冷笑著一邊輕輕拂開流月清臉上的發絲。
流煙清這才想起來,這個動作是剛才自己對空明夜所做的動作,悔恨交加的表情讓流煙清不知如何是好,不經意的瞄了眼空明夜。卻在這時隻覺得自己腰間的腰封鬆了開來,自己的上衣也瞬間變得鬆垮,若隱若現的露出裏麵絲綢襯衣。
“你要做什麽?”流煙清立即抱住胸前,一邊還想要遠離空明夜,但是沒有成功,被空明夜壓在了身下,而空明夜灼熱的身體卻從流煙清的紗衣浸到了皮膚,惹得流煙清身子一怔。
空明夜毫不費勁的把流煙清的雙手壓在了頭頂,另一隻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腰封,冷笑道:“你說呢?這是對你的懲罰!哼,說是懲罰還不是讓你這個不甘心委身於本王的人心生怨氣!”
流煙清憤憤的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隻得眼見這個空明夜把一件件衣服丟落在地。
流煙清有些急了,便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有人會喜歡與一個不甘心的人歡笑的,你這麽做也不會讓自己心裏舒服!”
空明夜劍眉一挑,淡淡的說道:“哦?你心裏不舒服?”空明夜邪笑著一邊把手放在隔著僅剩一件衣物的流煙清的心口上,一邊還故意往下移,一邊看著流煙清不甘心的表情,一邊在胸前那片肆意遊走著。
“停下……來。”流煙清被空明夜的挑逗顯然有些忍不住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動。
空明夜冷冷的繼續道:“本王不管你喜不喜歡,但就是喜歡看你不甘心、怨恨的樣子,隻要看著你這個樣子便會讓本王心生慰藉,隻要你給本王記著,本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害的!”
都是你們害的?流煙清突然一怔,難道是自己、還是流月清對空明夜做了什麽嗎?
流煙清在這時也沒有在意,自己和空明夜的身子已經接觸到了一塊,而流煙清對空明夜來說就好像是羔羊一般,不允許她拒絕,自己已經牢牢的鉗製住了流煙清,空明夜冰冷的嘴唇肆意的在流煙清身上遊走,沒有一絲溫度。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在軟榻上隻剩下大口的喘氣的流煙清和空明夜,而今天的空明夜卻不像以往那樣隻是單純的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今天的他竟好似像個發怒的野獸,在把心裏的怒氣全部發泄在流煙清的身上,過了很久才停了下來,體力也逐漸變得下降,累的在軟榻上睡著了,此時的空明夜竟像個孩子一般,把怒氣全部發泄了,也便覺得踏實了,本是緊蹙眉頭的他在睡著的時候倒顯得平靜溫和了許多。
流煙清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意味深長的瞄了眼軟榻上的空明夜,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自己拒絕空明夜的原因並不是不想把身子交予他,因為從一開始都是他的人了,這又何妨呢,隻不過這個人對待別人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隻是把別人當成自己的玩偶一般,從未正眼的看待,所以自己猜不想成為他的玩偶。
流煙清本想就此離去,但走到門邊突然想到這個地方也會有婢女出入打掃,便又退了回來,替空明夜整理了下身上淩亂的衣服。
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空氣頓時變得潮濕起來,也微微的有些冷了,流煙清緊了緊身上的鬥篷,望著窗戶外麵的雨水打落在綠葉上,卻顯得有些淒涼,想想自己倒是有責任把事情的因果給找出來,可能流煙清沒有發覺,在自己穿越過來的那一刻,自己便於流月清緊緊的融為一體了。
一身冷風吹來,打在流煙清的臉上,立即拉回了流煙清的思緒,流煙清這才趕緊把窗戶都關緊了,正準備起身離開,又看了眼軟榻上的空明夜,流煙清便歎了口氣把身上的鬥篷解了下來蓋在空明夜的身上。
“就衝你對我那般,我本不該這麽對你的,雖然不情願,但是好在你是這裏的主人,生病了就不好辦了。”流煙清自言自語說道。
從這茶室離開後的幾天,流煙清便沒有靠近這裏一步,偶爾與小綠在夜王宮內走動,路過這裏的時候隻是淡淡的瞄了眼,卻沒有踏進一步,這惹得小綠好奇起來。
“娘娘為何不進去?”
流煙清邊走邊說道:“隻是最近沒有心情飲茶罷了。”
小綠以為流煙清想玩樂的心情起來了,便試探道:“娘娘如果想看些有意思的,那奴婢可以讓那些戲舞房的舞女和戲子們前來為娘娘表演。”
“我還第一次聽說過有這個地方,戲舞房?這倒是有些新奇,好吧,那什麽時候小綠去招幾個唱戲跳舞優秀的人為我表演吧。”流煙清心裏也有些好奇,想想自己在現代,論唱歌和跳舞自己是最拿手的,若不是在表演中發生意外,自己摔倒了,也不至於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呢,現在倒還不知道怎麽回去了。
今天的天氣倒還不錯,從下過雨之後這長廊上的鈴蘭花便都紛紛冒出花苞了,粉色的和紫色相間在一起,煞是可愛的很,索性流煙清就坐在一邊歇戚了。
這時候從長廊的一處傳來兩個女人的對話聲。一個女聲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說道:“你不知道現在後宮都成什麽樣了,自從凜妃娘娘入住夜王宮開始,後宮便成了雪妃的地盤,每天都讓其他嬪妃早上和晚上向自己請安,如果哪一天不請安的話這個人一定會受到雪妃的責罰。”
另一個婢女停了大吃一驚:“雪妃?是那個從圖拉國嫁過來的公主麽?看她表麵上很親切的樣子似的,竟然這麽做,真當她是後宮之主啦,真是的,不過即使是這樣,咱們的凜妃娘娘也依然受到夜王的寵愛,誰讓咱們凜妃娘娘比她們更美呢,而且心地又好。”
“可是雖然是這樣,但是她畢竟是後宮之主,如果讓雪妃繼續這麽霸道的話,不準哪天見著我們服侍凜妃娘娘的人不順眼就懲罰一頓……上次聽說凜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婢女為其送去換洗衣物的時候就被雪妃撞見了,還當眾奚落了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