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光線充滿了整個黑暗,閃爍的燭光映在驚慌失措的流煙清的臉上,險些被這‘殺手’嚇得跌倒在地。
手持燭台的男子眼神冷冷的環視四周,繼而盯在流煙清的臉上。
“這裏是怎麽回事?怎麽變成這樣了?”空明夜怒斥道。
“原來是你。”嚇得驚魂未定的流煙清見是空明夜便稍稍放下了心。
“凜妃大半夜的不在床上休息,在這裏做什麽?莫非是在偷情?”空明夜慍怒道。
一邊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邊說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去偷情?”頓了頓,流煙清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驚詫道:“話說回來,這深更半夜的,王怎麽隻身前往我的刺蘭殿?我還以為是……”
說道這裏流煙清刻意壓低了聲音,瞧瞧的向窗戶邊打量了下,生怕隔牆有耳。
“是什麽?”空明夜雙眸一沉,一步步緊逼著流煙清一邊繼續道:“以為我是你這個探子的接頭人還是情夫?”
這個空明夜原來是打心底對自己沒有好感,還以為最近他的心情變好了呢,沒想到現在又是‘探子’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流煙清眉毛一緊,認真的說道:“像‘探子’這種詞語少說如何?現在正是生命垂危的時候。”停頓了下,流煙清便不再看向空明夜,低聲說道:“幹嘛對你說這些,反正我在你眼裏就是個礙事的人,對我怨念這麽深,剛才那人大概就是被你派來的吧,而現在隻身前往,恐怕是看我究竟活著沒有吧,所以現在看我活蹦亂跳的就有些生氣了吧。”
這麽說著,流煙清已經快速跑到寢室中把那燭台一樣的東西扔在了空明夜的麵前。
“下次暗算我的時候最好幹脆點,這種長蟲似的惡心的東西把我害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流煙清本來就很火大,再經過空明夜無故的奚落,就更加氣憤了。
空明夜拾起那像燭台一樣的東西,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嘴裏便喃喃的說道:“巫蠱之術。”
“哈?巫蠱?”那是什麽?流煙清想了想,曾經看了許多關於神秘的電影,其中便有講巫蠱術的,施蠱人用自己的鮮血培養像毒蠍、毒蛇和蜈蚣等蠱體,繼而下蠱於他人體內,而子而寫蠱體沒有了施蠱人的鮮血供養本身,便吸取被下蠱人身上的鮮血,俗話說血脈相連,施蠱人心裏在想什麽,這蠱體便會做什麽,時間長了定會讓被下蠱之人生不如死,或者喪失自己的意誌,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是這樣被控製著比活著更加難受。
空明夜冷笑道:“空明瑾早該用這個對你下蠱了,難不成現在才想起這個辦法?”
流煙清輕哼一聲:“不是你自己派人所作的麽?”
“若是想讓你死,從蘭夫人對付你的那一刻本王便不會救你。”
“那你……”那你幹嘛救我?而且一邊陰晴不定的對付我。
大概猜到了流煙清的心思,空明夜冷冷的瞄了下流煙清,仿佛是對她沒有興致一般繼續說道:“留著你也並不是沒有用處,既然是空明瑾的人如果就這麽無緣無故死了那麽我們兄弟兩邊定會交戰,現在時機沒有成熟,不然早就把你殺了。”
兄弟?空明瑾是空明夜的兄弟?雖然沒有見到過這個空明瑾,想必也是一個厲害之人,從空明夜總是在自己麵前提起他開始,便心裏對這個人產生了畏懼,因為若不是這個人的能力能使傾權一方、有勇有謀的空明夜注意起來,那麽空明夜便不會總是忘不掉這個人,與其說空明瑾是讓空明夜在意,倒不如說是空明夜在害怕。
既然是兄弟,到底為了什麽讓兩人跟仇人似的?
“夜王府竟然出現巫蠱之術,不知這是何等的大罪麽,待本王查出是何人所為,定會嚴懲不貸!”空明夜甩了甩衣袖嚴厲道。
自己也就是隨便說了說,也沒有打心底認為是空明夜所為,不過也是因為自己一時太急,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便在空明夜麵前告知,因為這個而勾起了空明夜以往的殘暴該是如何是好,即使自己中了巫蠱之術這也不會危及性命,但是剛才那個黑衣女子若是被查出來一定會被砍頭的。
想到這裏流煙清有些急了,趕緊說道:“我想,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出去,若是打草驚蛇了便不會容易發現幕後的指使人了,所以……”
空明夜瞄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難道凜妃的善心又起來了麽?”
“我才不是……”流煙清本想反駁,但是又生怕空明夜回絕了自己,便不再說下去。
空明夜冷冷的說道:“本王自有打算,凜妃就少管閑事。”
留下這句話空明夜便揚長而去,還刻意把蠱盅帶走了。
“那麽這裏也不是你往後能夠呆的地方了,明兒個我會吩咐下人把你重新安排住處!”空明夜離去前淡淡的說了句。
住處?讓我搬走?這怎麽行,若是在現在搬走的話,那麽想要害自己的人便會知曉一二,那自己就不會這麽輕易發現幕後主使人是誰了,那個黑衣女人看樣子應該是聽從自己主子的指示,夜王的後宮中不乏有很多因為得寵而相繼爭風吃醋的人,而空明夜是連續兩天呆在自己的身邊,那麽一定是其他嬪妃所為罷。
想了一個晚上的流煙清輾轉反側都睡不著,直到天剛亮,小綠照舊把洗漱的東西準備好,流煙清才無精打采的起來。
小綠大概昨夜也很晚睡,所以現在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憔悴,眼睛周圍也有了些黑眼圈。
“小綠,昨夜你是幾時休息的?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流煙清坐在梳妝台上疑惑的看著小綠,自己從未像其他嬪妃那樣對下人們很苛刻:主子休息了還讓下人們忙活別的。
自己為了讓下人們能夠在做事的時候專心致誌不出差錯,所以還特意吩咐過自己休息的時候奴才們也去休息,這也是保證了良好的睡眠,也一方麵為了不去耽誤做事。
本是出於友好的關心,可是小綠卻嚇得手中的梳子差點掉在了地上,流煙清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是照顧後花園的水果才晚休息的麽?告訴你多少次了,不用刻意去管他們,會自然生長的。”
小綠聽這麽說便急忙解釋道:“回凜妃娘娘,小綠隻是太想念家人,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後半夜才睡著,所以看起來就有些憔悴。”
“哦,原來是這樣,後半夜才睡著啊。”流煙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個時間正好是黑衣女子‘送’蠱盅給自己的時候,大概問了小綠也不清楚吧。
流煙清接著說道:“小綠的家人生活在哪裏呢?等以後空閑了我會讓女官批準你出府探親的。”
小綠聽這麽說臉上頓時精神起來,連忙向流煙清叩首:“謝謝凜妃娘娘,若是家人們知曉娘娘這般恩典,一定會日日為您燒香的。”
流煙清微笑著扶起地上的小綠語重心長道:“其實應是姐姐我感謝你才對,妹妹這樣日夜盡心盡力的服侍我,這些也是應當的,以後妹妹有什麽需要盡管向姐姐我說就好了。”
流煙清一想到這個小綠從自己醒來時就一步不離的呆在自己身邊,也沒有像其他婢女那樣貪圖富貴,要麽就是愛占小便宜,這樣留在自己身邊倒也放心,也不怕被別人利用。想到這裏流煙清便情不自禁的拉起小綠的手友好的點了點頭。
見堂堂夜王的正妃這般對待自己,小綠頓時感到受寵若驚,支支吾吾的說道:“謝凜妃娘娘的厚愛。”
正在這時,從院子中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停在門前,隻見一個小心謹慎的聲音唯唯諾諾的說道:“給凜妃娘娘請安,奴婢是夜王派來的婢女,不知娘娘現在是否起身。”
夜王派來的婢女?是做什麽來了?
小綠向門外喊道:“娘娘現在不便,還請妹妹們稍作等候。”
小綠是個精明的丫頭,本想給流煙清打扮的像平常那般清閑,但是一聽是夜王通傳的凜妃,便刻意為流煙清仔細的梳妝打扮了,頭發的發髻挽的有些低,在上麵插上金色的珠釵和發簪,還不忘在前額上戴了一個額飾,雖然很繁多,但是給人是一種貴族的氣息,加上這些時日休養出來的性子,倒也讓流煙清落得高貴。
小綠還精心拿出抽屜中的胭脂粉黛,好久都沒有用了,鎖上海有些生鏽了。小綠知道流煙清不喜歡濃濃的裝扮,便畫上了淡妝,正好襯托出流煙清大大的眼睛和櫻桃般的嘴唇,恰到好處的讓臉蛋更加精致了,竟好像是畫中的人兒一樣。
流煙清見小綠為自己帶上繁重的飾品便詫異道:“小綠,你這是在做什麽?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小綠一邊微笑著一邊回答道:“回凜妃娘娘,剛才大概是夜王派婢女們前來請您過去的,因為不像是在咱們的院子中可以隨意的穿戴,若是讓其他嬪妃或者下人們看到一定會說閑話的,娘娘您可是夜王的正妃,若是因為這樣被其他嬪妃們取笑,奴婢心裏也不願意啊。”